新花樣
“就不能安穩的過日子麽?
看看報紙上寫了什麽,彩虹大街平民與貴族發生激烈衝突,使用了槍支和炸藥,導致數棟大樓損毀,並引發了大火,十幾人死亡,上百人受傷。
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大家都是霍亨索倫人,以前皇帝在的時候還不分彼此,現在皇帝沒了,卻因為貴族和平民的身份,而鬥的你死我活。”
海因茨拿著報紙,不停揮舞著,顯得很是氣憤。
而賽博塔赫卻坐在椅子上默不作聲,因為他覺得,所謂貴族和平民的衝突,很有可能隻是掩飾,這一切的幕後真相,都和古代魔法師的結社有關。
暴動的導火索,其實是告死鳥與牧羊人之間的爭鬥,這個秘密並沒有公之於眾,何況太過匪夷所思,哪怕這兩個結社公開承認,都不會有多少人相信。
一座城市爆發了動亂,而起因僅僅是兩個地下結社的爭鬥。
絕大部分人的反應,都會以為這是哪個記者喝醉了,幻想出來的稿子。
而且相比起神秘的告死鳥,賽博塔赫對牧羊人反而更厭惡和忌憚一些。
雖然對方救了自己的命,但其所作所為和展現出的力量,卻讓賽博塔赫感覺如芒在背。
那種感覺說不出來,但非常不好,何況牧羊人對社會各方麵的滲透也極為深入,甚至賽博塔赫都懷疑,自己的信息,其實是他們故意泄露,甚至是通知告死鳥的。
畢竟胖子出手的時機太恰巧了一些。
“真想把這個組織滅掉啊,至少不想和他們有太多瓜葛。”
賽博塔赫心中暗自想著,但是很明顯,他做不到。
何況他已經上了告死鳥的黑名單,如果再得罪牧羊人,顯然非常不合適。
拿起手裏的報表,賽博塔赫決定不再去想那些糟糕的事情,此時應該把注意力重新放在生意上。
香皂的銷量非常好,在得到鮑爾夫人新的資金投入後,他已經準備向外擴展了。
作為巴伐利亞首府,慕尼黑無疑擁有巨大的市場,但是香皂的銷售已經飽和,目前出貨量已經呈微弱的下降趨勢。
所以賽博塔赫決定向巴伐利亞其他地方進行推廣,比如奧格斯堡和紐倫堡,都是不錯的選擇。
“嘿,海因茨,要不要出個差,去一趟奧格斯堡和紐倫堡。”
既然想到了,那就要付諸行動,於是賽博塔赫轉頭看向海因茨,露出一個微笑。
“好吧,又有什麽鬼主意了。”
放下手裏的麵包,海因茨走了過來,他來到賽博塔赫身邊,直接坐在桌子上。
“我已經談好了新的廠房,到時候我們可以擴大產能。
不過市場是個大問題,慕尼黑已經逐漸飽和,我們需要向其他地方拓展。
奧格斯堡和紐倫堡是下一個目標,我們需要向那裏的經銷商供貨,同時談妥運輸問題。
這件事隻能交給你做,畢竟我們中你是最能說會道的。”
賽博塔赫把這個市場開拓的任務交給了海因茨,很明顯,這個工作帶有挑戰性。
“我需要詳細的計劃,亂跑的效率很低。”
海因茨不是白丁,他願意接受這個挑戰,畢竟他喜歡這種與人打交道的工作。
但並不代表他會蒙頭蒙腦的直接紮進去。
“這個沒問題,我大概有兩個方案。
第一個方案,是我們直接與經銷商聯係,不必太多,隻需要五到十家就行。
給出一個優惠價格,並承擔運輸成本,讓他們自由定價,並且根據出貨量,采取彈性的報價。
而第二個方案,則是我們設立一個辦事處,統一運輸和倉儲,然後向當地經銷商供貨。
同樣根據出貨量,采取彈性報價,但區別是,我們可以規定零售價格。
這兩個方案各有利弊,前者的方式會讓我們失去對市場的控製,而後者的方式則會增加成本。”
對於市場拓展,賽博塔赫已經考慮很久了,他提出兩種方式,想讓海因茨給出意見。
“我們現在資金充裕,第二種方案我更讚成一些,設立一個辦事處會省去很多麻煩,畢竟我們賣的是消耗品,一旦形成習慣,根本無法改變。
老實說,現在我洗澡,如果沒有香皂,會感覺根本洗不幹淨,我想你也知道那種感覺。”
海因茨思考了一小會兒,隨後傾向性的選了第二種方案,畢竟他也知道,香皂已經逐漸成為一種沐浴必需品,他們現在的做法,就是在改變人們的沐浴習慣。
習慣的力量是可怕的,一旦養成對香皂的依賴,根本戒不掉。
“很好,那這一次,你就先去建立辦事處,租下倉庫和辦公室,組建銷售團隊。
總之,你放手去做,預算我已經做完了,你可以酌情處理。”
賽博塔赫將預算表遞給海因茨,這個家夥隻是粗略的看了一眼,便表示足夠了。
這邊對外拓展銷售的事情交給了海因茨,那邊的生產問題,也需要進行一些調整。
新的製作團隊已經組建,全部由709團的戰友負責。
他們每個人都簽署了保密協議,賽博塔赫相信他們,畢竟作為軍人,他們視信譽如同生命。
不過隻做香皂可不行,賽博塔赫已經在準備新花樣了,他在圖書館裏拿到了洗發精的配方,正在嚐試製作。
香皂也可以洗發,但是效果和洗發精無法相比,賽博塔赫依然準備在慕尼黑率先推出,然後同步向外推廣。
“不過讓人們接受這個,可能有點兒難,需要想一些辦法。”
拿著洗發精的配料表,賽博塔赫撓了撓頭,在這個世界,人們對頭發的重視程度並不算高,特別是男人。
“我們需要一個模特,讓男性知道頭發的重要性。
同時女士那邊,也需要強調點兒什麽。”
掐著下巴,賽博塔赫陷入沉思,畢竟這個營銷方案,將決定這款產品的成敗。
作為男性,他知道男人對頭發最注重的是什麽。
隻有一個,那就是脫發。
男人不會太在乎發質,什麽分叉啊,發暗啊,這些都無所謂。
但是禿頂是男人無法接受的,這一點從假發的銷量就能看出來,男人買的比女人都多。
所以賽博塔赫決定從這方麵入手,他會選擇一個年輕英俊的模特,製作廣告,連標語都想好了——使用洗發精,從此不再為脫發煩惱。
洗發精並不治療脫發,但是隻需要增加一些人們認為治療脫發的成分就行,他已經弄到一份藥材單,老實說,都是一些巴伐利亞本地的古老偏方,治療脫發用的。
這些東西大多不管用,但是很多人相信,於是賽博塔赫決定做出一些嚐試,在自己的洗發精裏加上一些。
在不影響味道和沐浴體驗的前提下。
至於女士方麵,賽博塔赫點子不多,但是他已經把一部分樣品送到了弗朗西斯大街,鮑爾夫人會想到辦法的。
新產品的開發還算順利,就在海因茨將兩個辦事處建好後,洗發精也順利在慕尼黑上市了。
“小夥子們,小姑娘們,這是新產品,有男士款和女士款,你們可以按照上麵的包裝,分別向男士和女士推銷。
不過記住,男人和女人的推銷詞是完全不同的,千萬別弄混了。”
修道院裏,賽博塔赫拿著一瓶洗發精,向麵前的孩子們介紹著,這是新產品,他依舊選擇讓孩子們出去推銷,他們每個人都提著一個籃子,洗發精放在玻璃瓶裏,五顏六色,甚是美麗。
和香皂一樣,洗發精也分成了兩個品牌,分別是“海蒂”和“威廉”。
前者是麵向女士的,具有營養和焗油功效,可以讓頭發顯得“神采奕奕”。
後者是麵向男士的,主要針對脫發問題,加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
“海蒂”有三個香型,“威廉”則有五個。
之所以男士比女士還要多,是因為加入的東西不同,甚至有一款,幹脆就是藥物原味兒。
老實說,那個味道並不好聞,但男人都是一種奇怪的生物,他們會認為這種“藥物”原味兒,才是最有效的。
花花綠綠隻是表象,實用才是最根本的。
“加油啊,回來的時候,我會請你們吃大餐。”
等賽博塔赫介紹完,就問小家夥們是否都記住了,見他們點頭後,便送他們出門,同時畫下一張大餅。
當然,這張“餅”他的確帶來了,足足十幾公斤牛肉,足夠這些小家夥晚上敞開肚皮,大吃一頓的。
“非常感謝您,尊敬的格爾曼先生,我相信神會看到您的慈悲,為你降下祝福。”
老修女對賽博塔赫說著,隨後做出一個禱告的手勢,而賽博塔赫隻是笑笑,表示希望對方叫自己“賽博塔赫”就好,這樣顯得更加親切。
和老修女閑聊了一會兒,賽博塔赫就表示自己還有事情,隨後快步向著大門走去。
他已經和慕尼黑多所修道院取得了聯係,孩子們幫忙推銷產品,而好處不僅是那些小家夥可以得到一份“零花錢”,同時修道院也可以從銷售額中分一杯羹。
這可以改善修道院的狀況,讓修女們給孩子提供更好的幫助。
算是兩全其美的辦法。
然而就在賽博塔赫即將離開修道院時,他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在遠處望著他。
似乎想要走過與自己說話,但是出於某些原因,又不敢。
“漢娜?”
賽博塔赫停住腳,他看向那個身影,微微皺眉。
漢娜.斯托姆,那個自己不曾蒙麵的709團戰友遺孤,她依舊如同那個夜晚般瘦弱,衣服依舊破爛和肮髒,這讓賽博塔赫感到震驚。
他明明給修道院捐款了,數目雖然不大,但也足以讓每個孩子解決溫飽。
但是看看漢娜,她依舊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到底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