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兩軍決戰
聯軍大牢，漆黑一片。
這 ，實在是太亂了，縱使是坐在這裏一個多時辰，楊弘還是沒想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嘎吱……”
牢門緩緩打開，兩道身影走了進來。
“楊公，我們又見麵了。”
“是你！”
“沒錯，是我！”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亂世之臣姚廣孝。
“真是世事難料，幾日前你還勸我來投曹公，沒想到幾日後我們就在曹軍大營相見。隻不過，我隻是一個待死的階下囚。”楊弘話音之中有些感慨，早知如此，自己還不如直接選擇曹操。
“楊公不覺得有什麽疑惑？”
“看來先生是專誠來向我解惑的，楊某洗耳恭聽。”
姚廣孝衝著身後的隨從點點頭，二人盤膝坐在了楊弘對麵。
“楊公可識此人？”
楊弘打量了一下姚廣孝的隨從搖搖頭：“不識。”
“在下宜城亭侯鎮東將軍麾下參軍孫乾。楊公應該有印象了吧？”
楊弘的眼睛瞪得溜圓，站起身，向後退了幾步。猛然間他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原來，一切都是你搞的鬼，你這到底是為什麽，楊某到底哪裏得罪你了，需要你費此心機加害。”
“楊公錯了，至始至終我都沒打算加害楊公，我要害的另有其人，您啊，隻不過是一枚棋子，一枚我用施行計劃的棋子。”姚廣孝嘴角微微上揚，這種執掌他人生死的感覺別提有多麽舒爽。
“劉備！你要害的是劉備。為什麽，到底是為什麽，你們同處聯軍，如此做法不是自斷手臂。”
“其間緣由，恕我不能告訴您。您啊，也不用擔心，曹公是絕對不會殺你，待我們破了壽春，就是楊公出獄之時。當然，您也可以把這個事情說出去，看看有沒有人會相信你的話，哈哈。”
楊弘身上的氣力猛地一泄，有氣無力的坐在那裏。
生逢亂世，無數英豪為求活路甘願做他人鷹犬。能夠作為一枚棋子說明還有價值，最怕的就是，想做棋子卻連棋子都沒得做。
上界城外，聯軍漫山遍野席卷而來，黑壓壓的一片如同螻蟻，讓人觸目驚心，未戰而栗。在得到劉備繳獲的軍糧之後，曹軍再無後顧之憂，各部兵馬稍作休整便開始攻城。
此戰，曹操麾下各路戰將悉數調動，兩軍二十餘萬大軍也是不計傷亡瘋狂攻擊。
和城下瘋狂的聯軍相比，城池上麵的袁軍靠著龐大的數量，也是臨危不懼。
上界城，乃是進攻壽春的咽喉位置。如果想要越過此城，必須向東繞道八百裏，由荊州方向進入廬江，再北上。
要滅袁術，必破上界。
城關之內，橋蕤、李豐、樂就、梁剛四人正在商討戰事。
袁軍雖多，但除了橋蕤的本部五萬人馬，其他多為老弱。以此兵與曹操的精銳交鋒，其結果可想而知。
連日交戰，後續來的十萬大軍傷亡超過兩萬人。反觀，城外的曹軍，傷亡不過三千。
攻防傷亡往往可以達到一比四，有的時候甚至可以達到一比十。
如今，他們守，敵人攻，傷亡比例居然達到了十一比一。有此下去，他們十五萬人全部陣亡，最多消滅一萬多曹軍，又有何用。
“三位將軍，可有前線的情報？”橋蕤眉頭微皺。
當初袁術調動大軍進攻許昌，就被橋蕤一直反對。進攻許昌，雖然可算是圍魏救趙之計。但太子袁耀和紀靈決不是當初的孫臏和田忌，而曹仁可是不亞於龐涓的頂尖戰將。這樣的對比之下，袁耀的大軍絕無任何勝算可能。
如果失敗，數萬大軍折損不說，恐怕還會危及到整個江南防線。
“還未有。”李豐三人也是哀愁不已。
“嗚……”號角聲再次吹響，一隊隊曹軍扛著雲梯喊著號子朝著上界城牆逼近。
“該死的，曹賊又發起攻擊了。”
“三位將軍，馬上帶領兵馬上城守城，一定要確保城池不失。”
“遵命！”
橋蕤安排妥當，各部按部就班，繼續抵抗。
城關之下，護城河已經填補大半，殷紅的鮮血把河水染成黑紅色，讓人觸目驚心，刺鼻的血腥味讓人聞之作嘔。近二十米高的城牆之下屍體更是堆積如山，觸目驚心。曹軍手持盾牌，一排排向前衝鋒。
許褚典韋身先士卒，攀登雲梯而上不斷打死那些守在城牆上的敵軍，城關之上的袁術軍見此瘋狂朝他們所在的地方湧過來，檑木滾石箭矢快速朝著他們攻擊過去。
“嗒！嗒。”越來越多的雲梯搭在城牆之上，縱使是李豐等人拚命抵抗，也難以阻擋曹軍的攻勢。畢竟城牆的防線實在是漏洞太多，縱使是橋蕤也隻能勉強保證城牆不失，想要徹底打退聯軍實在是有心無力。
城牆之下的曹操更是信心滿滿，下令加快擂鼓，多加箭矢，下令獎賞第一個攻上城池的將士。所有將士，就如同夏日剛剛出洞的猴子般，頂著盾牌，遮擋著箭矢和亂石，奮力爭奪登城的頭功。
“把那些雲梯都給我頂下去！”搭在城牆上的雲梯越多，敵人就可以源源不斷的登上城池發起攻擊。袁軍實力本來就處於劣勢，長時間下去城牆必失。
袁軍將士瘋狂用手中的佩劍不斷砍雲梯，可惜一排排將士，還未曾砍斷雲梯，就直接被城池下曹軍的箭矢射倒。
“頂住，頂住啊！”
一根又一根長勾探了出去，用鉤子反勾在雲梯之上，三四個士卒用力往外頂。
雲梯的上半部分失去支撐，直接向後栽倒。
“哇啊……”
“救命……”
雲梯之上的曹軍紛紛跌落，大半人落入了護城河之中勉強撿回來一條命。運氣不好的直接跌的七竅流血，當場斃命。最慘的是那些落在兵器上的士卒，直接被戳了個洞穿，鮮血飛濺，士氣反倒受損不小。
“主公，是否暫緩攻擊？”看著眼前攻擊受挫的聯軍部隊，荀攸緊急求問道。
“不行，袁軍已經是敗亡邊緣，隻要我們再堅持一會，定可以全滅敵軍，命令各部兵馬加緊攻城，一定要在今日攻破上界。”
“這……”荀攸等謀士也是滿臉憂愁，可惜卻不敢繼續勸導。
“轟隆！”就在這時，天上電閃雷鳴，本來晴空萬裏瞬間烏雲密布。
雷聲剛過，傾盆大雨從天而降。
“唉，罷了罷了，今日就暫且收兵，傳令各部兵馬歸營，待大雨停後再行戰鬥。”
荀攸等人也是心中一喜，連忙遵命。
“報，啟稟大將軍，許昌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