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與太守的互掰手腕(2)
184年,馬元義如期被張角弟子唐周告密,張角迫不得已,隻能倉促之下提前舉事。這也是直接導致黃巾軍僅隔1年時間,便被平定下去的主因之一。
這些都是次要的。
呂峰很清楚,既然是遊戲,在遊戲的前戲,有很多劇情必然是遵守史實的。再不濟也要遵循《三國演義》。
將他穿越過來的180年,讓他隻有10歲的軀體,怎麽說也很難讓呂峰感覺,遊戲會強製他進入戰爭模式。
未成年人不可能被強迫送入戰場,這是底限。遊戲製定者必須遵循。當然,如果是自願的,那又應該另當別論了。
於是另外1個 ,便被呂峰重視了。那就是190年開啟的反董卓聯盟。
憑著從張角那裏偷出的《太平要素》,讓他腦海內的光幕,機緣巧合的現出,提高五維數值的書籍。
加上呂峰當時手腳也不幹淨,瞎貓碰到死老鼠的竟然獲得了五本書籍。
這是個BUG!
強烈求生欲驅使下,呂峰得以在未成年的情況下,做到有能力參與,平定黃巾軍這項偉大的事業。
當然參與平定,他可是自願的。畢竟對於隻存在一年時間,便嗝屁了的黃巾軍,這個遊戲世界給他們設定得太垃圾。就像簡易難度那樣。
可黃巾軍就是再垃圾,即使是185年平定以後,呂峰那時的這幅軀殼,也同樣隻是15歲,距離冠禮還早著呢。
而他卻已成了平定黃巾軍中的將領,他在眾多有份參與平定的功臣中,引人注目是理所當然的。
當時在眾多,有心想將他招入幕僚的士族豪門中,河內一流的士族,司馬氏是表現得最活躍的。
原因正如同唐瑁所說的那樣。
因此 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甚至迎難而上,將原本壓在頭上的大山踩在腳下,是那些有野心, 極其強大的人,心裏念念不忘的。
可惜司馬氏注定看錯了對象。
作為一個看過《三國演義》,甚至是玩過各種三國類型遊戲的現代人,被莫名穿越到這個美女聲音當中,所謂的遊戲世界,呂峰照樣改變不掉對司馬氏厭惡的本質。
在他口中鷹視狼顧的猥瑣小人,不論是本人或者小人的家族,都是呂峰極其厭惡的。
呂峰記得太清楚了,以前不論是玩哪一種三國類遊戲,不管那小人代表智力的數值有多高,隻要被他在遊戲內捉住,二話不說砍了。
這無關對錯,隻因為骨子裏對這個家族,從來沒有好感過。
因此唐瑁剛才念給他聽的,司馬氏寫給唐瑁信件裏麵的語言,呂峰一點沒有反駁。
這些事情都是真的。
仇恨化解不開的症結處,總的來說有那麽兩個因素。
其一自然是曆史的原因。隻要對方是河內司馬氏,無端的,呂峰想要搞死他們的心魔就會乍起。
另外一個,說白了就是馬忠對他很重要。
沒錯,當年頂替馬忠盜馬賊的身份,倒黴者便是書信裏被唐瑁念出來的那位。
誠如司馬氏所說,人家原本將你看成人才,有心將你招募進幕僚。可你倒好,看不上倒也罷了,人家也不計較,你卻故意將盜馬賊的名聲往人家士族頭上扣帽子!
用呂峰所處時代的話來講,那就是:什麽仇什麽怨?!
古代的士族那是什麽?用通俗的話講就是名門望族!
特別現在是東漢。
門閥製度,是東漢最為顯著的官員選拔係統。士族的名聲,可想而知有多麽重要性。
可你呂峰倒好,無怨無仇竟然將盜馬賊的帽子,扣在司馬氏頭上!
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注定是無法避免的死結。
“可是您卻不會照司馬氏要求的那樣,對我痛下殺手。”呂峰很有自信的朝唐瑁微笑。
“哦?”唐瑁饒有興趣的表情看著呂峰。
呂峰依舊坐著不動,還是滿麵微笑的與唐瑁對視。
“你倒是引起我的興趣了。說說你為什麽那麽自信。”唐瑁語氣裏有些玩味。
呂峰還是充滿自信:“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嗎?”
停頓下看著唐瑁呂峰又說道:“如果您真有心按照司馬氏吩咐對我下殺手,您根本不會在這間密室召見我,並且當著我的麵,念出司馬氏給你的書信。”
唐瑁沒有說話,臉上依舊保持玩味的笑容。
“再說我對自己還是有些自信的。想要殺害我,對方也會付出不小的代價。”呂峰同樣滿臉自信的微笑。
後麵這句話就有點味道了。雖然雙方還是互相微笑著,站在呂峰身邊的小屁孩馬忠,此時卻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關鍵時刻還是唐瑁出聲了:“這點我倒是深信不疑。再說具有一劍砍斷一棵大樹的能力,走到哪裏,幾乎都是被人想招募而非結仇的對象。”
他這句話說完,剛才打了冷顫的馬忠,方才收起一臉的緊張。
氣氛剛沉澱下來沒多久,唐瑁又開口了:“所以現在考驗老夫的關鍵到了。”
“太守大人請說,能夠盡量不讓您為難的情況下,呂峰還是很願意盡力配合的。”呂峰也發話了。
唐瑁終於從椅子上站起來了。
來回踱步幾次後,唐瑁方才又對呂峰說道:“正常情況下,老夫在會稽就任太守也要不了幾年了。老夫這人沒什麽胸懷大誌,隻想在任內時期,安安穩穩的當好這幾年太平太守。”
沒有再說話,唐瑁又返回座位上。
這時候的唐瑁直接抽出桌子內的櫃子。隨著他手從櫃子內抽出,幾張印有特殊圖案與印章的紙張,出現在他手上。
“為今之計,最能讓你我都不為難的事情,說簡單也很簡單,關鍵在於你願不願意。”說完他又故意將手上的票據拍打出聲響。
呂峰沒有出聲,眼睛直直的看著唐瑁。
對方沒有將話說明,現在即使知道對方嘴上想說什麽,也不能在這時候先說出來。
見到呂峰依舊氣定神閑,唐瑁略微有些失望。
表情隻是稍縱即逝,唐瑁已經換了一個比之前尊重得多的眼神看向呂峰。
“這是一個我們三方都不會為難的事情。當然對你更有好處。”唐瑁繼續保持賣關子。
見到呂峰眼睛看在他手上,唐瑁又恢複了信心滿滿:“我想對於為大漢穩固百越這種光榮的事務,你會很願意的。”
“嗬嗬。”呂峰輕笑不說話。
已經穿越到這個世界,轉眼也八年了,這世界不說已經全部熟悉,也算八九不離十了。
說得好聽的穩固百越,實際上卻是苦不堪言。
為什麽這樣說?
原因很簡單,這個世界內,此時的東漢已經無力再對百越具有威懾力。更不要說像他們姑且的老祖宗漢武帝那樣,徹底征服百越了。
呂峰清楚的知道,腦海內光幕的地圖上,揚州最邊上的城市隻被確認到會稽。會稽以外就屬於百越管轄了。
通過光幕的地圖,呂峰早知悉,此時的東漢朝,名麵上雖保持這個版圖,實際已經沒有能力再具有管轄權。
相反此消彼長之下,百越反倒會時不時的出動小股勢力,對會稽以及隔壁的吳郡,進行各種模式的騷擾。
大的動作到是不會。爛船還有三寸釘這個道理,隻要不是愚蠢到了極點,百越那些頭頭們還是懂得的。
但是小規模的騷擾,又是隻對這種邊邊角角城市,進行不傷元氣的劫掠。正常情況下,此時的東漢,也不會較真到,又出現秦皇漢武征百越那樣的大動作。
這種現象不止是會稽,隻要在邊境交界的地方,都開始出現了類似的騷擾跡象。
黃巾軍對搖搖欲墜的東漢,打擊是巨大的。即使有能力,對這些小打小鬧的騷擾進行征討,東漢朝此刻也不願意趟這些渾水了。
因為這種小規模的遊擊戰是很煩人的。搞不好還會讓此時的東漢徹底陷入泥沼。
之前對付黃巾軍,由於嚐到招募的甜頭以後,對於邊境上,這些小打小鬧的騷擾活動,東漢更加傾向於學招募那樣,鼓勵有誌者自行到邊境為國做貢獻。
當然鼓勵並不是嘴上說說而已。真正取得了戰績的,還是可以獲得可觀的封賞。
隻是這種鼓勵和當初招募黃巾軍一樣,在沒有取得具有實際性的效果之前,有誌者一切都必須依靠自己。
就像當初大耳賊他們那樣,需要為國出力的時候,還必須依靠張飛賣掉涿縣的家資,為大耳賊籌集平定黃巾軍的資本。
就算真正獲得了實際性的戰績,運氣不好的,大耳賊那樣隻被封了個芝麻綠豆小官,還要被各種刁難的也不少。
因此這種說得好聽的,為大漢穩固某某,就越來越沒什麽人有興趣了。
這就是剛才呂峰嗬嗬唐瑁的原因所在。
唐瑁還不死心,繼續對呂峰極盡慫恿著:“你自己難道不是這麽認為?”
“我記得清楚,當初平定完黃巾軍,你可是讓所有人意想不到。放著成為禁衛軍的美差不要,非要到會稽來上任。”唐瑁眼睛不曾離開呂峰身上。
呂峰還是沒有回答他。
唐瑁卻笑了,又拍了拍手上的紙張,方才對呂峰說道:“看來我們已經達成共識了。”
他何以那麽肯定?
人老精鬼老靈這句話,不是沒有依據的。
剛才一係列的動作裏麵,雖然呂峰有了各種不同的反應,可惜唐瑁的眼睛異常有神。每一次他都精準的看到,呂峰的眼睛,每當看到他手上那些票據時,也是特別有神。
他將呂峰特別有神的這種眼神,唐瑁有更直觀的詞語形容。那叫:貪婪。
還不是一般的貪婪。徹骨是很精準到位的形容詞。
唐瑁不由得對呂峰更加高看了。
作為久經風浪的老奸巨猾,他深知道,這種人有兩種結果。
要麽是時代的弄潮人。可以攪動風雲的人物。
要麽貪婪成性,最終會為自己的貪婪買單。死得很難看。
能夠說出呂峰,可以憑借一劍之力砍斷一棵大樹。顯然唐瑁對呂峰是有調查過的。
因此呂峰是哪一種人,唐瑁心裏早已經有了定見。
“此事沒得談。”呂峰的口氣卻異常強硬了。
唐瑁沒有出聲,眉頭卻逐漸皺了起來。
這老奸剛才對自己充滿了自信。此時呂峰卻不按常理出牌。
感覺到事情隱約有了超出他控製的局麵,唐瑁臉色陰沉,心裏也很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