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3主仆二人的紅黑臉唱戲法

正說話間,遠遠見到前麵有馬隊正在行走。

也不待呂峰說話,馬忠徑直拉扯韁繩,坐下寶馬很配合他,立即加快了速度,朝馬隊小跑過去。

不多時,見到馬忠已經下馬,正一手抓住韁繩,站在原地正和一個中年男人,貌似在討價還價的談論些什麽。

還在騎著寶馬慢條斯理行走的呂峰,見到馬忠此時的行徑一點不奇怪,相反還兀自貌似得意的笑。

沒有驅使坐下寶馬加速,呂峰拿著煙槍的手揮灑幾下,將煙鬥中燃盡的煙灰甩擺幹淨,方才將煙槍往腰上一係。做好這些才繼續晃晃悠悠朝馬忠匯合過去。

人還沒走到,已經聽見馬忠的聲音:“你可考慮清楚了。這裏到會稽長路漫漫,咱們先不說路上會不會遇上對你商隊惦記的,單單是進城費,你自己計算一下需要花費多少數目。”

正說話間,呂峰已經坐著馬來到他們身邊。

這下馬忠就更有底氣起來,隻見他朝呂峰一指,對著中年男人更加說話有氣勢了:“瞧見沒有,這就是我主人。前幾年平定黃巾賊的時候,我主人可是將軍來著。現在奉了調令,要到會稽上任的。”

剛對男人炫耀完,又不忘回頭向呂峰伸出手掌:“主人,將你的調令文書,拿出來讓他開開眼界。”

呂峰非但沒有任何詫異,相反還很配合他,直接做出往懷裏一掏的模樣,很快馬忠口中的調令文書便出現在呂峰手中。

接過文書馬忠拿在手上,帶著很顯擺的神氣朝中年男人麵前一伸:“看清楚。貨真價實的調令文書。可查看仔細了,別搞得好像我在忽悠你似的。”

嘴上說著不敢,手也很誠實不敢去接文書,可中年男人的眼睛卻很真實,注意力集中在馬忠伸過來的文書上瀏覽。

眼見得調令文書貨真價實,中年男人方才一臉恭敬的對呂峰連聲招呼。

這下馬忠就更加理直氣壯了,開始了對他的數落:“我這是好心被當驢肝肺。看你們商隊浩**,護送的人員又不成比例,原本好心想給你們搭一把,哪知道被你當成騙子看待。”

這話說得夠損。等到把呂峰的調令文書讓人家看清楚了,才故意說被當成騙子。這時候中年男人哪裏敢得罪他們,連忙對呂峰和他陪著笑臉連說話都小心謹慎了。

呂峰接過馬忠還回來的文書,做出將文書往懷裏揣的動作,方才故作疑惑的詢問他們怎麽一回事。

“還不是因為主人你。”馬忠當著中年男人麵前,做出白眼呂峰的表情。就連語氣都很到位。真做到了聲情並茂的境界。

“我?”呂峰貌似很疑惑,實質上很配合馬忠的表演起來。

“可不。剛才就是你說,看他們商隊在前麵行走,憑你的眼力,貌似商隊的護衛人手不足。還嘟囔著什麽,不知道他們要到哪裏,如果順路倒是不介意護送他們一程。”馬忠掐起話來順溜得眼睛不帶眨的。

作為被腦中光幕綁定為自己副將的馬忠,加上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兩人默契不是剛培養起來。呂峰又點頭語氣有些莫名:“是這麽說過,可我也是說說而已,怎麽就和我扯上關係了?”

這下馬忠可不樂意了:“怎麽和你沒關係?你是誰?我主人誒!你都發話了我能不趕緊照你的話做?沒辦法,剛才我趕過來就是按照你說的,在和他商量這事。”

說完馬忠朝著中年男人一指,聲音立即很不爽了:“哪知道人家還以為我是騙子來著,說什麽也不相信我說的。”

這家夥夠損,幾句話便把中年男人整治得一臉慌神。又插不上話,隻能對著呂峰連連擺手,臉色漲得通紅,好不容易才從嘴裏咯嘣出“不敢、不敢”的吱唔聲。

“原來如此。”呂峰點頭恍然道。隨即又朝中年男人說道:“話我是有說過,就不知你們要到哪裏。如果順路,捎帶著和你們一塊並無不可。”

已經看了人家的調令文書,對方不管怎樣,大小是個官。這下中年男人徹底沒有話說了,隻能做出對呂峰連聲道謝的樣子。

他是被套路了,可罪魁禍首的馬忠卻不樂意了。

馬忠依舊在那滔滔不絕起來:“剛才我過來一詢問,得知他們也是要到會稽城,於是我就將主人你的話語對他說了,可是人家打死不信。我算是估摸清楚了,哪有像你這麽寒磣的。整個調任隊伍就咱們兩個。別說他了,換我也不信。”

才因為呂峰說話落實了和商隊同路,中年男人原本就笑容得僵硬,此時又因馬忠這幾句話,一張臉更加變得笑比哭更難看了。整個人身體都輕微哆嗦起來,手上一個勁的對呂峰搖手,嘴巴張得老大卻一句話哼不出來。

和他估計的沒錯,正要撥馬往前走的呂峰,此時卻因為馬忠的話語,硬是又拉住韁繩。才剛邁動步子的寶馬,又硬生生止住了馬步。

“寒磣?!老子我需要那些花裏胡哨的?”呂峰當即不爽了,聲音剛落,甩掉手裏的韁繩,一腳 馬匹,一瞬間的事情已經挺直的站在地上。

兩人不虧是配合密切,他剛站立在地上,馬忠早已經一手拉住他坐騎的韁繩。兩手各拽住兩條韁繩,馬忠一個交付,左手上的韁繩已經穩穩也被拽在右手上。

他是盜馬的好手,也是一瞬間的事情,兩匹寶馬很乖巧的並排站立在一起。

呂峰右手往後背一揚,手掌很快握住背後那把巨劍的劍柄。

臉色板得很難看,呂峰緩緩抽出後背上的巨劍。

這一手又把中年男人嚇得不輕。隻見他整個人除了臉色煞白,眼睛直直的看著呂峰,別說動作了,就連語言都被他嚇傻得忘記了。

他這個作為商隊管事的都這幅模樣了,他手下那一幫人,就更加不敢輕舉妄動了。整個商隊此時仿佛都像雕塑一樣,眼睛全部集中到呂峰身上。現場眾多人卻連一聲都沒有人敢哼出。

一邊緩緩 劍柄,一邊朝著前方眼睛鎖定的目標走去,呂峰此刻依然被萬眾矚目。

他也很會製造氣氛,凝神緩步,走到一棵約摸需要兩個人圍攏才包裹得完全的大樹下,方才止住腳步。

配合得天衣無縫,腳步剛停,後背的巨劍也同時被他抽出。

此舉又是引來一陣駭異的目光。

一如既往全場還是寂靜一片。估計這種場景,沒有那個不長眼睛的會出聲觸黴頭。

一臉凝重的再次舉起手中巨劍,呂峰雙腿前後一個跨度。很快,一個雙手擎著巨劍,氣場爆棚的砍樹猛將的形象躍然而生。隻這麽一個姿勢,就又把現場眾人震懾得連呼吸都暫停了。

“啊赫!”磅礴的咆哮聲起,呂峰雙手一個揮砍。“哢嚓!“一聲大樹應聲而斷,聲音尚未消逝,又是”砰!“的一聲,大樹倒地的瞬間,四周掀起一片塵土飛揚。

現場除馬忠外,所有見證奇跡的人,無不都是嘴巴張開得老大,就連眼睛都瞪得 ,每個人繼續保持雕塑的造型外,沒有任何人發出一絲聲響。

當然不管不顧繼續我行我素的人有一個,這家夥就是此刻的肇事者。

仿若無人一樣,呂峰方才又舉起巨劍,右手緊握劍柄,緩緩的將巨劍又往後背係著的掛套上放入。

一切搞定,在現場眾人如同看神人的眼光中,呂峰方才貌似很不爽的朝馬忠喝道:“本將軍這身武藝,需要像那些渣渣們靠著隨從眾多撐膽量嗎?”

得!這是唱雙簧來著。

主仆二人這番軟硬兼施的情況下,作為走南闖北見慣了世道的中年男人,連忙收起還在駭然的神情,連忙屁顛屁顛的朝呂峰彎腰小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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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一支一支地點,酒一杯一杯地幹。請你要體諒我,我酒量不好賣給我衝康……”呂峰坐在寶馬上,一邊晃晃****一邊嘴裏叼著煙槍。噴出濃煙的同時,沒人聽得懂的歌曲又從他嘴裏哼出。

馬忠依舊騎著寶馬跟在他身邊,此時的這個小跟班,正雙手捧著一隻煮熟的肥雞,嘴巴興奮的在肥雞上狠命的啃。那吃相儼然一副惡鬼投胎的模樣。

這還不算,一邊啃著肥雞,馬忠嘴裏還用他那含糊不清的話語嘟囔著:“還是和商隊同行爽啊。真別說,這一路上的夥食,馬爺還是很滿意的。”

“嗬嗬。不就是開水煮肥雞,要不就是開水煮豬肉等這些玩意。一點沒有食欲。也就你這沒見過世麵的,會將這些寡淡食物當成美食一樣。”呂峰樂嗬道。說完後又美滋滋的吸了一口煙嘴。

“嗬。吹水吧你。跟你兩年了,整天隻聽見你對吃飯唉聲歎氣,也沒見到你真整出一個硬菜出來。”馬忠繼續保持嘴巴發出的含糊不清,又接著繼續對手上的肥雞狂啃起來。

呂峰卻出聲了:“那是以前。雖說在鄉裏也算山高皇帝遠,可特碼的好歹那也是處於洛陽轄下。困在都城不夾著尾巴做人,分分鍾被陰了。更何況死馬那些狗屁,對老子可是咬牙切齒惦記得很。”

話剛說完,見到馬忠還在那兀自啃著肥雞,呂峰朝馬忠一努嘴:“會稽城就在前方。”

“得了。馬爺是什麽人?我辦事你放心,保證妥妥的。”話音說完,掏出一張荷葉,將尚未啃完的肥雞包了,往馬背上一係,拍馬跑到商隊前頭和中年男人並行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