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英才晚輩盡數入場

宿醉之後的裴若秋起來之後就吵吵著頭疼,還說以後絕對不會再喝酒了,看樣子昨晚上的一杯酒確確實實讓這小妮子難受了好久,雲白穀給這妮子去要了一壺醒酒茶,也算是緩解了頭疼。

之後二人便離開了客棧,準備去遊春江畔看景,剛走出客棧門口,遠遠的就看到那一襲紫衣,嵐閆鑫不知何時已經在這裏等著,似乎早就知道雲白穀二人今天會出來一樣。

“嵐姐姐早!”裴若秋在嵐閆鑫麵前還是非常有禮貌的,至少對雲白穀來說,卻是要禮貌不少。

“乖,以後還喝酒不喝了?”嵐閆鑫低下身子捏了捏這妮子的小臉,後者破天荒的臉紅起來,嘿嘿笑了兩聲後,擠在嵐閆鑫身上撒起嬌來,雲白穀眼觀鼻鼻觀心,一副我什麽也沒看到的模樣。

“走吧,姐姐帶你坐船出江觀景。”嵐閆鑫起身隻是瞟了雲白穀一眼後,拉著裴若秋朝著遊春江的方向走去,雲白穀歎了口氣,跟在兩人身後,不用說,今天的消費估計又是他這個大公子買單嘍。

三人來到江畔,租了一艘小舟,在這廣闊的遊春江上,這麽一艘小舟顯得特別渺小,小舟之中,裴若秋跑來跑去,一會兒趴在船板上,探手落入江水之中,一會兒指揮著雲白穀將她看到的大魚撈出來。

雲白穀也耐著性子陪著這妮子胡鬧,嵐閆鑫靠著船側,注目沉思,也不知在思索什麽,等他們回到岸上,裴若秋趴在雲白穀背後輕聲打鼾,睡了過去。

嵐閆鑫開口說道:“今年的遊春江有些熱鬧了。”

“怎麽,見到熟人了?”雲白穀扭過頭問道。

“看見了,還不少。”

“有多少是來殺你的,又有多少是來殺我的?”雲白穀笑問道。

“殺你的有多少我不知道,但不比我的少。”嵐閆鑫淡淡的回應道,雲白穀嗤笑一聲,繼續往前走著。

“喲,這不是雲公子嗎?怎麽一天不見,身邊還多了一個仙子人物啊?”沒走出幾步,耳邊忽然傳來一個十分熟悉的聲音,雲白穀偏頭看去,是昨日那老者身側的佩刀後生。

“這不是昨日那位老先生身邊的大高手嗎?怎麽,沒跟著老先生離開南楚?就不怕我拿出地頭蛇的手段,把你帶回紫恒天好生拷問一番?”雲白穀倒也沒有很驚訝。

“哈哈哈哈,那倒是不怕,就全當是雲公子的待客之道了,陸某什麽都不行,就是嘴硬。”自稱陸某的年輕後生哈哈笑道。

“陸兆白?”嵐閆鑫忽然開口,這讓原本嘻嘻哈哈的年輕後生眉頭一緊,下意識的將手擱置在腰間刀柄之上。

“怎麽,兩位這是認識?”雲白穀看了看,笑嘻嘻的問道。

“這位仙子看著眼熟,不過,陸某絕不認識。”被稱作陸兆白的年輕後生看了眼嵐閆鑫,卻是沒見過這個女子啊,那她又是怎麽認出自己的。

“你怎麽認識他的?”雲白穀好奇的問道。

“在北遼的時候,見過他一麵,不過我記得,那時候,他並不會刀。”嵐閆鑫開口解釋道。

“北遼?你是,嵐家的那個瘋丫頭!”陸兆白這句話剛說出口,就被嵐閆鑫一腳踹在胸口,踹飛好幾米遠。

看著雲白穀在一旁一陣的齜牙咧嘴,那一腳的力道絕對不淺,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不過這叫陸兆白的年輕後生卻是有幾分本事,被嵐閆鑫一腳踹飛倒地之後,一個鯉魚打挺直接站了起來,不過再過來的時候,卻是低調了一些。

“聽說陸家的大公子離家出走,這在陸家掀起一陣不小的波瀾,沒想到竟然能在這遇見。”嵐閆鑫冷笑說道。

“我也沒想到能在這遇到嵐家的瘋……"沒等他把最後兩個字說出來,嵐閆鑫的手已經擱置在腰間的刀柄之上,嚇得這小子趕緊改口。

“風華正茂的嵐姑娘。”這才沒讓嵐閆鑫出刀,

“你們北遼,挺亂啊。”沒想到又是北遼的一位大人物,雲白穀不禁咂了咂嘴。

“陸家的陸兆白早就死了,現在活著的跟那個陸家,沒多少關係,那最後一點的香火情,也在這兩年用光了,所以,現在陸某是陸某,跟陸家沒關係。”陸兆白聳了聳肩。

“那你找我作甚?”雲白穀並不在意這年輕後生是不是陸家的,跟陸家的關係又怎麽樣,他好奇的是,既然昨日的那位老者已經離開了遊春江,那把這個叫陸兆白的留在這又是什麽意思。

“誰說我是找你的,我隻是路過,看見你過來打聲招呼而已,不過你這樣子確實讓我半天不敢認出來,我還以為昨個才是你的模樣呢。”陸兆白嘿嘿一笑,也不過多解釋。

“我說這遊春江明明隻是一個遊玩聖地,怎麽來了這麽多江湖高手,看樣子都是奔著你們倆來的,我還是離你們遠點吧,省的在跟你們一塊死在這,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說完這句話,陸兆白還真就直接走了。

“這個叫陸兆白的,知道的東西也挺多的,剛才就應該直接把他留下,捆回紫恒天好好拷打拷打。”雲白穀看了眼陸兆白離開的方向,輕笑一聲,今天的遊春江相比較於昨天卻是更加熱鬧了。

“他是屬泥鰍的,就憑咱們留不住他,要是沒有後手,你覺得,他會傻得得過來跟你打招呼?”嵐閆鑫冷笑一聲,徑直往前走去。

這些天,雲白穀倒沒有繼續觀景,而是待在客棧之中鑽研那本劍譜,以及死士從紫恒天中秘密帶來的一些武學秘籍,至於裴若秋這個靜不下來的妮子,則是被他丟給了嵐閆鑫,這些天下來,兩人倒是相處的不錯。

這一日,雲白穀坐在客棧的大堂之中,忽然聽到鄰桌的一桌客人說著,最近好些個大人物陸陸續續都已經來到了遊春江,那江畔上最好的觀景位置都已經被租賃過去,就那一天的租金,是他們這些平民百姓兩三年的口糧了。

雲白穀對此不為所動,直到那些人又說道,紫恒天的天主帶著家眷也來到了遊春江,似乎再過個一天就會到了,雖然不知道這消息是真是假,雲白穀都有些期待,本來想著是在這遊春江帶上兩三天就直接回紫恒天。

不過後來聽說他娘帶著姐姐和弟弟回來,索性就在這裏等著他們,現如今看來倒是真的,雲白穀心中也升起一絲期待。

而今年來遊春江的顯然不隻是與趙曉蘭一家子,傍晚,一家客棧迎來了一對十分古怪的客人,兩個年過花甲的老頭,一個年紀不過二十多歲的年輕人,背著一刀一劍。

“大師父,這好端端為啥心血**賞景來了?”陳久安看著那位明明是花甲老人,卻是一身腱子肉的老者問道。

“還不是你二師父讓來的,問你二師父去,老子離開這麽久,家裏的鐵砧萬一鏽跡了,你小子去給老子打磨幹淨。”楚雲天抱著胳膊坐在一旁,滿臉的不高興,顯然,他並不想來。

“憑啥讓我打磨幹淨,又不是我讓他生鏽的,再說了,咱們這才離開幾天,您從剛離開就說這事,說的我耳朵都起繭子了。”陳久安掏了掏耳朵,卻被楚雲天一腳踢在屁股上踢出了屋子。

捂著屁股的陳久安在院子看見另一位老人,陳師,此時的陳師手中握著一杆名為龍須的硬質紫毫,正在一張宣紙之上書寫著什麽。

走上前探頭看去,才發現寫的是長生兩個字,行雲流水,落筆如雲煙。

“二師父,你這字寫的真漂亮,教教我唄。”陳久安笑嘻嘻的說道。

“就你?平常讓你抄書都不樂意,今個怎麽想的找我學字了?”陳師瞟了陳久安一眼,放下那支紫毫笑問道。

“嘿嘿,抄書是抄書,練字是練字,那能一樣嗎?”陳久安笑嘻嘻的回答道。

“是你那大師父說,練字如習武吧,臭小子,練好你的刀再說吧。”陳師一拍陳久安的腦袋,隨後端起茶杯,坐在一旁的藤椅上,不再理會陳久安。

而被點破心事的陳久安隻是憨憨一笑,摘下背著的一刀一劍,在這還說得上開闊的院子裏耍了起來,偶爾陳師的目光也會落在陳久安身上,不過也隻是一瞬間便離開了。

遊春江中,有一葉扁舟順江而下,小舟之中,坐有兩人,一個中年大叔,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兩人似乎在說話。

“我說師父,咱們從東海到遊春江,到底是要幹什麽啊,你這一路上也不說,我就不信隻是單純的來看景,那東海的景不比這小小的江水景好?”江羽盤坐在船中,一隻手撐著頭。

“東海的景是東海的景,咱們到這,除了看景,還能看戲,一場大戲。”嶽千重枕著手躺在船中,看著滿天星鬥。

“白雁亂飛秋似雪,清露生涼夜。掃卻石邊雲,醉踏鬆根月,星鬥滿天人睡也。”

“喲,師父,沒看出來啊,你這麽一個糙漢子,還能這麽有文化,可以啊。”江羽話剛說完,隻聽撲通一聲,這小子直接被一腳揣進了江水之中。

“先生,前麵就是遊春江了。”棧道上,一輛馬車緩緩前行,一個書童模樣的年輕人回頭朝車廂內說了一聲。

“嗯,雙意那丫頭呢。”車廂之中傳來一個磁性的男聲問道。

“雙意姐禦劍在前,估計這個時候差不多已經到江畔了吧。”書童算了算時間說道。

“這丫頭,還是這麽毛躁,先去遊春江吧。”說完這句話後,車廂中再無回應,書童一抖韁繩,馬車繼續往前駛去。

似有大戲一場,與遊春江,緩緩拉開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