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遊五台山

離開了清河城的雲白穀並沒有選擇回禹州紫恒天,而是去了冀州,早些年冀州五台山的方丈曾經幾次來到紫恒天,非要拉著雲青蓮去五台山學佛法,之後被雲白穀聽聞消息,沒少收拾那來紫恒天的和尚,可以說,早些年雲白穀對五台山不能說不喜歡,甚至已經到了仇視的地步。

不過家中經曆巨大變故,又趟了幾年江湖的雲白穀早就沒了當年的幼稚心性,也會靜下心思考,五台山為何偏要拉著自家大姐去五台山學佛法,不過就憑現在的雲白穀又怎會想的明白呢,既然想不通,雲白穀便決定去看了究竟。

去冀州的一路上依舊是不平靜的,各路殺手也不知道從哪裏買來的消息,紛紛來刺殺雲白穀,可你說都來刺殺了,不說派一些武評有名的高手,也不至於派一些歪瓜裂棗過來吧,所以,這一路上也隻是不平靜,要說危險,還不如在清河城中那幾次凶險。

在去冀州的路上,雲白穀跟裴若秋又一次被一隊不開眼的殺手攔下,這次,也輪不到暗地裏的幾位天罡死士動手,雲白穀隻是默默解下背著的那柄精鐵寶劍遞交給身旁瞪大眼睛準備看熱鬧的裴若秋,稍微活動活動筋骨,大步朝著那幾位殺手奔襲而去。

那幾位殺手這時候也蒙了,說這也不對勁啊,平常人遇到有人截殺,不說腿腳發軟,哭爹喊娘,那也是扭頭就跑才對啊,今天這單子怎麽了,竟然朝他們衝來,找死也不是這個找法啊。

可接下來,他們就明白了,麵對衝殺而來的雲白穀,為首一個殺手也不管對方是被嚇傻了還是裝腔作勢,舉起明晃晃的大刀,朝著雲白穀的腦袋砍了過去。

本以為這一刀就能結果了這不知好歹的年輕後生的命,正想著什麽時候這種好做,報酬又多的單子多往自己頭上砸的時候,那年輕後生,隻是稍稍偏移身子,一掌推到那殺手的下巴上,隻聽得啪一聲,原本還在幻想的殺手,直接被雲白穀一巴掌拍飛出去,落在地上後又翻了好幾個滾,連聲慘叫都沒有,腦袋一歪,死了。

那些殺手的同僚一看,這年輕後生有兩把刷子啊,一個個趕緊打起精神,屏氣凝神,與雲白穀拉開距離,各自也都心中暗自慶幸,幸好啊,這年輕後生第一個目標不是他們,不然現在躺地上的就是他們這些人中的一個了。

雲白穀咧嘴一笑,一踩地麵,身形如脫弦之箭,撲向距離最近的那位殺手,那殺手見雲白穀朝自己衝殺而來,竟是自亂陣腳,將袖中暗器潑灑出去,雲白穀隻是衝刺途中高高跳起,便躲過了那殺手潑灑而來的暗器,隨後,順勢而下,一腳就踹在那殺手的咽喉處。

慣性之下,那殺手整個人直接被雲白穀一腳踩入泥土之中,殺手嘔血,眼球凸出,死相淒慘,雲白穀稍微後退兩步,輕輕踩了踩地麵,像是要將鞋麵上不慎沾染的血跡甩掉。

兩次出手,皆是一擊必殺,那些前來圍殺的刺客,皆是狠狠吞了口吐沫,都這個時候了,就算是傻子也該知道,他們這是踢到鋼板了,一個個不是想著怎麽宰了雲白穀換賞錢,而是想著該怎麽跑。

時間仿佛靜止了一樣,雲白穀沒有繼續出手,而是就這麽看著那些殺手,那些殺手也看著雲白穀,不過兩方人之間的距離則是在不斷拉大,那些殺手悄悄往後挪步,眼神也不在雲白穀身上,而是看著周圍的同僚,看看誰在最前頭,誰又在最後頭。

不等那些殺手跟雲白穀有何動作,一直在身後看戲額的裴若秋卻跳了起來,朝著雲白穀大吼道:“穀子!衝啊!咋就站著不動了!”

“各位,你們是跑還是打?”雲白穀臉上升起一絲無奈,剛剛才凝聚起的那點高手風範,被身後那妮子一嗓子喊沒了。

那些殺手你看我我看你,竟是一瞬間的分作兩撥,一撥人扭頭就跑,另一撥人則是往前一連走出好幾步,早雲白穀身前十五步內站定,其中一人朗聲開口道:“公子,我等知道即便是跑,也跑不脫,就算僥幸留下一命,在這一行也沒啥活路,今日遇到公子這等高手,倒是想以江湖人的身份討教討教,生死有命,還請公子莫要吝嗇出手。”

“請。”雲白穀看著那些殺手,一個個皆是取下用以遮掩身份的麵紗,上有五六十歲的老者,下有二十多歲出頭的年輕人,每個人看著雲白穀的目光帶著對高手的尊重,畢竟是敵人,但那種尊敬,無關身份。

那往前走出幾步的殺手之中,一連五人先後持刀持劍朝雲白穀殺來,雲白穀眼神一眯,麵對衝殺而來的五人,隻是身子往前走出一步,一手握拳,朝著前方奮力一拳,那衝在最前麵的殺手,大笑一聲,手中大刀毫不猶豫的劈了下來,雲白穀以拳罡力敵之。

一拳一刀,二者相撞,刀乃凡鐵,被雲白穀連刀帶人一拳擊飛數米之遙,砸落在地上,那人含笑而亡,剩餘四人一起近身,兩刀兩劍以四個方位共同刺來,雲白穀身形如熊,攜勢撞向四人,頃刻間,器毀人亡。

剩餘之人,各自大吼一聲,像是給自己壯膽一般,雲白穀以雙拳力敵之,不過是一些平凡武夫的刺客,雖明知不是雲白穀的對手,卻依舊與雲白穀大戰一場,雖死卻有些壯烈,那時候的他們,不在是刺客的身份,而是以一個江湖人的身份死的,但誰又會在意呢,雲白穀不會在意,他們這些人的買家更不會在意。

雲白穀抖了抖衣衫,對這些人的死並沒有惋惜,隻是看了那些屍體一眼後,牽著裴若秋的小手離開了此地,這裏自然會有人替他打理。

“穀子,那些人說了一大堆,是啥意思?”裴若秋仰頭看了眼雲白穀,好奇的問道。

“或許他們說那些是想自己死的有尊嚴點吧,管他們呢。”雲白穀隻是笑了笑,並未放在心上,不過是路途之中的插曲罷了。

除了這次相比較之下還有幾句交談的刺殺,之後的幾場大多都是交給了暗處的死士處理,雲白穀也不再出手一次,進入冀州之後,便直奔五台山的方向而去,而自打進了冀州,那些刺殺便沒了消息,估摸著這裏是五台山的地盤,那些此刻也沒膽子來這裏撒野吧。

“五台山。”雲白穀站在山下,並沒有登山,而是就站在山下,看著這座香火繚繞的寺廟,身側一直說話不停的裴若秋這個時候卻沒有說一句話,安靜的站在那。

“雲施主,方丈等您許久,請入山一敘。”忽然從山上走下一位身披五衣的年輕僧人快步跑來,走到雲白穀身前,帶著微微喘息說道。

雲白穀隻是默默點了點頭,他不在意這五台山的方丈是怎麽知道他會來五台山,他也不想知道,他之所以來,還是想問問,當年為何偏偏要拉著他大姐入山學佛法。

跟隨那位年輕僧人,一路朝上,身側裴若秋小聲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剛剛估計是感受的出雲白穀心情有些波動才不敢開口,攀登百步台階,進入一座大氣蓬勃的寺院之中。

“阿彌陀佛,雲施主,好久不見。”一位麵相有些年長的僧人雙手合十,緩步迎來,雲白穀雙手合十還禮。

“慧安方丈,好久不見。”雲白穀麵色平淡,麵無笑意,隻是看著眼前這個約莫五六十歲,身材平庸的和尚,老和尚法號惠安,是這文殊寺的方丈,論起輩分,甚至要高於青城山那位故去的掌教,所以說,這位看上去雖然不過五六十歲的和尚,實際上早已有一百多歲的高齡了。

“老衲苦等雲施主,好在是沒在見到佛祖前,等到了雲施主,評智,煮茶。”慧安和尚跟那位引領雲白穀二人的和尚說了一句後,便轉身帶著雲白穀兩人先一步去了偏房落座,不多時,法號評智的年輕和尚端來一壺香茶,單從茶香來說,並不常見,像是出自涼州的銀針。

“慧安方丈竟是能用此等好茶招待客人,倒是讓小子大吃一驚。”雲白穀端起茶杯,小品一口後開口說道。

“都是南楚那邊送來的,老衲不愛飲茶,與其放著被寺中的小和尚拿去當了還錢,倒不如拿來接待客人。”慧安和尚隻是微微一笑,並未動桌上的熱茶。

“剛剛慧安方丈說,苦等小子多年,小子雖不知道方丈是怎麽知道小子要來五台山的,隻是心中有問,還請方丈解惑。”雲白穀放下茶杯,眼神逐漸變得犀利。

“雲施主是想問當年為何老衲硬要拉著雲施主的姐姐來五台山修佛法一事,不過此事暫且不談,老衲有一事,雲施主應該會更在意。”慧安和尚隻是笑了笑,看樣子他已經知道雲白穀帶著什麽目的來的,不過他話中意思也很明確,這件事可以告訴你,但至少不是現在,至於雲白穀剛剛所散發出的若有若無的氣勢,慧安和尚甚至連一點反應都沒有,就這麽擋下了。

雲白穀眼神微眯,看著慧安和尚,不再多說,隻是安靜等待著慧安和尚的下文,他也知道,若是慧安和尚不想說,任他怎麽問,都問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