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東蠻劍府

離開了南蠻三窟的雲白穀並沒有離開南蠻的打算,之所以沒有跟陸兆白提裴若秋的事,其實還是因為當初在紫恒天前,秋水長天說的那句,他隻是知情人,也就是說裴若秋的來曆多半跟南蠻三窟有關係,甚至在往上猜測的話,跟南蠻的某座勢力有關係。

所以,雲白穀在南蠻的這條線查不出這些東西,畢竟南蠻現在就是鴻敬言的後花園,之所以沒拆掉雲白穀這條線,隻是因為雲白穀沒壞了鴻敬言的規矩,所以想知道裴若秋的身世,要麽用這條天英辛苦拉扯起來的線去換,要麽就憑雲白穀自己的本事,一點一點的找。

雲白穀自然不會因為裴若秋的身世從而放棄天英以心血拉扯出來的那條線,反正現在裴若秋在自己家中,就算不知道身世,其實對雲白穀來說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之所以要查,更多的還是因為這個丫頭興許跟南蠻的某位大人有牽連,雲白穀心中好奇而已,更大的原因或許就是雲白穀想借著裴若秋這條線在拉扯出一條更為隱秘的暗線出來。

離開南蠻三窟的雲白穀在附近找了個住處,同樣是天英留下的那條線的某個點,畢竟這裏還是南蠻,不住在自己熟悉的地方,雲白穀還真不敢放心睡覺。

在雲白穀看來,既然無法從南蠻三窟那邊查,倒不如走一趟東蠻劍府,反正自己跟東蠻劍府有舊怨,哪怕這怨恨已經好些年了,但也算了合力的名頭,至於會不會死,既然雲白穀待在南蠻這些天都還活著,那就說明鴻敬言還沒想要自己的命,不然自己第二天就已經死了。

相比較於南蠻三窟的東蠻劍府,顯得尤為低調,若不是提前打聽,雲白穀還以為這東蠻劍府隻是某座城池中的豪門貴族,朱門碧瓦,匾額之上,龍飛鳳舞的東蠻劍府更顯得貴氣十足。

沒等雲白穀敲門,便有下人從一邊的側門探出腦袋看著雲白穀,高聲喝問道:“什麽人?來此何事?可有請柬?可曾與我家老爺有約?”

雲白穀左顧右盼,確定是在跟自己說話後,回答道:“名字就不說了,隻是有些陳年舊事想跟東蠻劍府討個說法,你隻管去報就是。”

“合著是找事的?”那下人聞言冷笑不止,什麽時候敢有人來他們東蠻劍府討說法,還陳年舊事。

那下人拉開偏門,便有無數腰挎佩劍的家丁從裏麵拋出將雲白穀團團圍住,剛剛與雲白穀答話的下人走出,指著雲白穀的鼻子罵道:“哪裏來的鄉野?敢跑到東蠻劍府找死,給我打,往死裏打。”

雲白穀看著一窩蜂圍上來的下人,雙手攏袖冷笑不止,完全沒有動手意思,過往行人見狀還以為雲白穀被嚇傻了,一個個掩麵低語,都在替這個生了一副好皮囊的年輕人歎息。

不過沒等那群下人動手,也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拋出好些身穿服飾不一的人,將那些下人一通暴打,這些下人也就仗著人多,沒什麽拿得出手的本事,三下五除二的,被這些忽然冒出的人全都打翻在地,隻留下一個雙腿顫抖,剛剛趾高氣昂的下人。

“你,你死定了!這,這裏東蠻劍府!神仙都救不了你!”那下人說罷,轉身朝偏門方向跑去,不過沒跑出兩步,就被一把長劍穿胸而過,下人不敢置信的低頭看著胸前的鮮血淋漓,連聲慘叫都沒發出,便橫死當場。

原本周圍哀嚎遍地的東蠻劍府打手,一個個眼神驚恐的看著那位白衣公子哥,剛剛那一劍就是從白衣公子哥手裏丟出去的,一劍就要了那下人的命。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又有數道身影從東蠻劍府中衝出,相比較那些不成器的打手,這次出來的,皆器宇不凡,渾身氣機流動,明顯都是走的武夫一道,雖說境界大多都是修心,歸元,但一次出來七八位,也能彰顯出東蠻劍府的不凡底蘊。

“何方宵小,敢在東蠻劍府前撒野!報上名來,我等不殺無名之輩!”有人一步走出,出劍指向雲白穀喝問。

雲白穀拍了拍身邊準備出手的死士,往前走了幾步,每走一步,身上氣勢便重了幾分,三步之後,一股屬於君誠境界的威壓落在那些人身上,一時間所有人從驚訝到悚然。

“叫你們管事的出來,就說,雲白穀來尋仇來了。”雲白穀一手搭在春秋上,並未出鞘,卻仍有一道劍氣落在剛剛言語之前身前,一道不深不淺的劍痕,讓所有人忍不住後退好幾步。

聽到雲白穀這個名字,東蠻劍府之人皆是心中一震,畢竟誰不認得紫恒天的大公子,就算遠在南蠻,更別說之前的江湖武鬥,雲白穀與毒窟窟主的嫡傳弟子有過切磋一事。

而今天雲白穀竟然來到東蠻劍府,而且張口就是來尋仇的,這讓東蠻劍府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畢竟他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得罪過雲白穀啊。

不多時,便有一位身穿華麗服飾的中年人走了出來,中年人麵容古板,不過看見雲白穀之時,眼中還是有一抹驚訝一閃而逝。

“紫恒天大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府中說話。”畢竟東蠻劍府在南蠻也算是大宗門,禮儀方麵自然要得體才行。

“府中說話就算了,今天來就是來問問當年,東蠻劍府的劍子,憑什麽買我雲白穀的腦袋而已。”雲白穀嗤笑一聲,麵對對方的話語不為所動。

此言一出,更是一言激起千層浪,所有人皆是驚訝萬分,畢竟這種事傳出去不管在哪都是轟動,雖然這種刺殺大宗門的事不在少數,但放在明麵上多少讓一方掛不住麵子。

“雲公子,此話何意,我東蠻劍府何時要買公子的腦袋;雲公子如今的身份,說話可是要負責的。”古板男人麵色不悅,原本客氣的語氣也沒有了。

“將你們劍子請出來,當麵詢問不就知道了。”雲白穀依舊冷笑不止。

“不好意思,劍子最近不在府中,若是公子一定要討個說法,那就等劍子回來再說吧,送客。”說罷,古板男人轉身就要離去。

不過沒走出兩步,身前便多有一道劍氣,古板男人眉頭皺起,微微回頭,看著收回冷笑的雲白穀,眼神不善,那雙搭在劍柄上手下意識的握緊。

“我說了,今天我是來尋仇的,不是陪你們過家家的。”雲白穀一招手,早已準備出手的周遭死士齊齊動手,各自留下準備離開的東蠻劍府門生,顯然,雲白穀是打算將事情鬧大。

“雲公子,別太過分了,別忘了,這裏是南蠻東蠻劍府,不是你南楚紫恒天。”古板男人強忍著怒氣轉身盯著雲白穀。

雲白穀不為所動,隻是安靜的站在原地,周圍那些東蠻劍府門生哪會是周圍這些不要命的死士的對手,不過也沒有在第一回合就敗下陣來,在察覺單兵作戰,不但不能壓製對方,反倒會因為戰鬥經驗的不足而導致被對方傷到。

東蠻劍府門生在也一瞬間聚集在一起,施展出劍陣招數,在南蠻,東蠻劍府最為出色的便是劍陣,各種劍陣層出不窮,也是東蠻劍府能在南蠻站穩腳跟得到底蘊所在。

雲白穀招了招手,示意所有死士先回來,畢竟這些死士注重單兵作戰,對麵前這些劍陣招數估計手段不多。

“雲公子,既然你一定要在我東蠻劍府要個說法,那就先破了我這蠻牛劍陣再說。”古板男人冷笑一聲,閃出一條路出來,任由雲白穀與那座新成劍陣相對而立。

“你們先退下。”雲白穀看了眼準備擋在自己身前的幾位死士,那幾位死士麵麵相窺,進退兩難。

“紫恒天養你們不是讓你做這些不必要的送死行徑,一座小小劍陣而已,若是真把我弄死了,我還有什麽臉麵回紫恒天坐天主的位置?”雲白穀搭在春秋上的那隻手緩緩握緊,身形飄搖,往前走去。

見雲白穀隻身走出,古板男人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之色,刻意又退後兩步後,那座被稱為蠻牛劍陣的劍陣中一道劍罡如發瘋蠻牛一般朝雲白穀直直撞去。

雲白穀眼神凝重,腰間春秋悍然出鞘,出鞘後立劍在身前,幾乎同時那道蠻牛劍氣已經撞在雲白穀豎起的春秋劍上,碰撞之下,雲白穀身軀陷入地麵兩寸多,且不斷後滑,直至在石板地麵上劃出一道八尺長的溝壑出來。

卸去那道蠻牛劍氣上的絕大部分力道之後,雲白穀低喝一聲,猛然揮劍將依舊與之博力的劍氣甩到身側,頓時在地麵上炸出一個不小的坑洞出來。

見雲白穀竟就這麽化解了蠻牛劍陣的第一道劍氣,古板男人收起了輕視之心,那座蠻牛劍陣中又有一道劍氣衝出直奔雲白穀而去,與上一道劍罡如出一轍。

雲白穀咧嘴冷笑,反手握劍,臨空一斬,同樣是一道劍罡朝前而去,兩道劍罡碰撞,其中裹雜的威勢激**而出,罡風回**之中,雲白穀一踩地麵,身形猛然前衝,速度極快不說,轉瞬間便來到劍陣上方。

“散!”古板男人大驚,連忙大喝一聲,那座蠻牛劍陣依然慢了半分,被雲白穀從上而下,一劍撕開了一個口子,那隻屬於君誠武夫的威壓從蠻牛劍陣中迸發而出,將周圍東蠻劍府門生盡數掀飛出去。

“一座小小的蠻牛劍陣而已。”雲白穀耍了個漂亮的劍花,將春秋歸入劍鞘後,雙手攏袖,朝那個古板男人嗤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