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部落打擾

拜別了竹青道人之後的雲白穀直上青城山山巔的那座老君閣,不過卻沒有第一時間走入其中,而是在外麵尋了塊視野還算開闊的地方,盤坐在原地,目光眺望著山川雲霧,心沉如水,麵色平靜,不曾默念上玉京心法口訣,也不能默默運轉內力洗刷身軀,就這麽枯坐在原地。

不知枯坐多久,隻覺得有一人站在身側,同樣沉默不言,雲白穀這才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塵草屑,冷不丁的開口說道:“講學結束了?”

“嗯,隻是沒想到雲公子竟然如此講規矩了。”已經從青城山的大師兄成為信任掌教的李恒,竟是破天荒的與雲白穀開了個玩笑話。

雲白穀不禁失笑,順著李恒的話回了句:“出了趟院門,不講規矩的時候就會被人打;時間一長,在不講規矩也得講規矩啊。”

兩個年紀有些差距,身份卻是有差距但不多的兩個人站在青城山山巔捧腹大笑,之後,李恒與雲白穀二人並肩走入老君閣,老君閣內,幾個守殿的道士看見李恒拱手行禮。

“雲公子,這趟來青城山不知道所為何事?”二人落座,李恒取下腰間的黃鹿笑問道。

“沒事就不能來青城山坐坐了嗎?”雲白穀竟然還賣起了關子。

“你就是屬於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要說沒事,你怎麽可能在回紫恒天沒幾日就往我青城山上跑。”李恒笑罵一聲,絲毫不給雲白穀打馬虎眼的機會。

“哈哈哈哈,沒想到在李掌教眼中我竟然是這種人,不扯了,來此確實有幾件事。”雲白穀也不禁大笑,用以掩飾尷尬。

“請。”

“第一件事,先謝過當初北遼千裏一劍得到救命之恩,第二件則是想問問上玉京,第三件則是關於我本身的問題。”雲白穀收回笑意,複而神色忽然有些嚴肅說了三件事。

“頭一件隻是舉手之勞,也算是老掌教給你的一張保命符而已,第二件,因為上玉京心法的特殊性,我能給你的幫助其實不多,畢竟每個人對於道法之途的看法是不同的,是求長生還是求太平,要看你怎麽選,至於最後一件,想來這些天雲公子因為每次動手氣機泄露從而會被南北兩國中某些有心之人鎖定這件事苦惱吧。”李恒點了點頭,開口應道。

雲白穀微微點頭,隨即說道:“主要還是為了最後那件事而來,畢竟因為這件事,縱然我已經很小心盡量避免這種事,但收效不大。”

李恒卻開口給雲白穀破了一碗冷水:“若是這件事的話,雲公子可是來錯地方了,依照雲公子的說法來看,雲公子這種被氣機鎖定的多半是南北兩國內的煉氣士的手段,這些豢養的煉氣士若是有意追蹤一人,除非那人此生不動用絲毫內力,不然即使隻有一絲氣機泄露,也會被瞬間發現鎖定。”

“雲公子在這件事上估計要去一趟白雲觀,他們的路子與煉氣士其實有一種異曲同工之處,而上玉京,雲公子還請隨我來。”李恒說罷直接起身,領著雲白穀離開老君閣,轉而下山之後朝天師洞的方向走去。

兩人在路上聊了聊各自對於上玉京道法的心得,不說給對方啟發頓悟,隻是說出自己對待上玉京的所觀所想而已。

一直到天師洞前,兩人忽然發覺有一絲不對勁,原本在天師洞前值守的道士竟然不在,兩人交換眼色後,繼續同時進入天師洞內。

天師洞內,依舊如雲白穀曾經所見的那般,雕刻有或飛升或仙逝的諸位掌教的石像,雲白穀來到一座還算嶄新的石像前,微微抬頭,是張昀峰。

“幾位,都已經到這裏了,不如出來說話?”李恒則是站在天師洞中心,朗聲問道。

隨著一陣細碎腳步聲,果然從天師洞周圍冒出不少人,不過一個個的神色木訥,雖是活人卻缺少人該有的生氣。

“李道長,好久不見。”從跑出來的那些人之中,走出兩個**著上身的大漢,**的上身遍布詭異的花紋,看上去如一條條盤旋在身上的藤蔓一般,煞是詭異。

“又是你們兩個?”見到兩人之後,李恒眉頭微蹙,這讓雲白穀好奇眼前這兩個不論穿著還是口氣都有些奇怪的人的來曆。

“李道長,我等隻是想借貴山的上玉京一觀,為此,我們可是帶著誠意過來的。”那兩人之中的一個頭發直達腰間的大漢笑眯眯的開口說道。

“你們的誠意就是這二十幾個的黎民百姓?”李恒麵色越加陰沉,看著眼前二人,竟是升起一絲殺意。

“你這道士,好不爽利!不如九華山的那群禿驢!”另一個碎發個魁梧大漢就不想前者那麽客氣。

“九華山的禿驢?”雲白穀看向李恒。

“眼前這兩人是南蠻那邊過來的,一個叫巴特木,一個叫巴特京,從兩人身上的花紋來看,應該來此南蠻的某個部落,極其擅長蠱惑人心之法,周圍這下人之所以是活人卻無人氣,隻是被眼前這兩兄弟以秘法控製了心智而已,他們來青城山之前已經用這招在九華山中逼迫九華山的方丈,將九華山的琉璃無量金身決給了這兩兄弟,隻是沒想到這兩兄弟竟然對我青城山的上玉京也起了歹心。”李恒簡單的給雲白穀解釋了一遍。

雲白穀聞言神色有些奇怪,能操控人心的秘法,怪不得九華山的方丈竟然將九華山的鎮山法門透露出去,不過這兩兄弟來青城山前沒做過功課嗎?

先不說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能不能輕易到如同九華山的方丈那般逼迫身旁這位青城山掌教交出上玉京,單就說眼下這種選址就讓雲白穀忍不住發笑,選在天師洞裏麵威脅當代青城山掌教,這不純粹在找死嗎?

“我說二位,你們是不是覺得,天底下所有名門正派都應該心係百姓?麵對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黎民百姓就改雙手奉送出本門道法?”雲白穀雙手攏袖,咧嘴笑問。

“而且,你們都敢敲詐青城山了,為何不去紫恒天?要知道,放眼南楚,不管是九華山還是青城山,可是都比不上收斂天下武學與一天之下的紫恒天啊。”

兩個來自南蠻某座部落的魁梧漢子一時間有些發蒙,似乎完全沒預料到雲白穀為何會這麽問,一時間有些不知該怎麽接話,直到那個還算客氣的漢子巴特木反應過來,冷漠開口道:“你們什麽意思?”

這句話問的讓雲白穀終於是忍不住捧腹大笑,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聲後,才重新擺出一副正直麵孔,嗬斥道:“趕緊放了這些普通人!不然今日你們別想走出天師洞。”

一旁的李恒嘴角泛起一抹笑意,也不說話,隻是安靜的站在一旁看著雲白穀的表演,藏在道袖中的雙手默默掐出幾道法印,待法印結束,天師洞中似乎發生了一絲變化。

“我們兄弟來的目的你們應該清楚,交出上玉京,我們自會離去,如何!”巴特木聽到雲白穀的話,認為雲白穀還是不得不被他們兄弟倆威脅,當即冷笑,開口說出自己的條件。

“不可能!上玉京乃是我青城山的鎮山心法,怎會交給你們這種邪魔外道手中!”雲白穀神色憤怒,義憤填膺嗬斥。

“哥哥,哪需要跟他們如此廢話!讓他們看看我們兄弟二人的手段!”巴特京獰笑一聲,手中多出一張手鼓,隻見巴特京單手拍擊手鼓,手鼓傳出一陣沉悶的鼓聲,在天師洞內回**,可過了好久,卻依舊沒看到有任何變化。

“怎麽回事!”巴特京神色一變,目光看著周圍的那群被他們控製的黎民百姓,露出難以掩飾的慌亂。

“怎麽不敲了?繼續敲啊。”一直沒有說話的李恒終於開口,笑容平淡卻讓兄弟兩人神色越發難看。

“你們這是什麽妖法!為何那些人不聽我們的話!”巴特京大聲質問道。

“妖法?死人知道這麽多有什麽用,難不成你們下輩子還能記起來?”雲白穀嗤笑一聲,從腰間抽出那柄春秋,扛在肩膀上走向巴特木兄弟二人。

看著越來越近的雲白穀,巴特木兄弟二人竟是獰笑一聲,朝雲白穀揮起拳頭朝雲白穀砸去。

雲白穀咧嘴輕笑,扛在肩頭的春秋間不知何時已經落在巴特木脖子上,另一隻手中則是李恒腰間的那柄黃鹿,指在巴特京腹部,使得兩人前撲的勢頭戛然而止。

“在動一下?”雲白穀抬起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兄弟兩人,眼神冰冷刺骨,竟是讓兄弟倆止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你是誰?”巴特木艱難扭頭看著雲白穀,聲音顫抖。

“我?一個看不慣你們玩弄他人性命的江湖人而已。”雲白穀雙手猛然發力,卻不是取走巴特木兩人的性命,而是將兩人振飛出去。

“問什麽,答什麽,說別的,立馬送你們一人一劍。”雲白穀將黃鹿還給走上前的李恒,李恒將黃鹿歸於劍鞘之中後,去一旁將那二十幾位黎民百姓給帶出了天師洞,不過離去前還是有些不放心的看了雲白穀一眼,畢竟單輪武道境界而言,雲白穀並不是這兩兄弟的對手。

之所以剛剛一招製勝,隻因有他在身後暗中調動天師洞中的某些刻有禁止落在巴特兄弟倆身上而已,若是自己不在,不過雲白穀卻是揮了揮手,示意李恒先將這些人帶出去。

“你們倆,來自何處?”見所有人都離開了天師洞,雲白穀扛著春秋坐在兄弟倆麵前,冷聲問道。

“我們來自南蠻,來自偉大的百沌部落。”巴特木咽了口吐沫,眼神帶著懼意的看著雲白穀肩頭的那把春秋劍,剛剛就是那把劍落在自己脖子出,隻要稍微用力,現在自己已經是人首異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