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父子相見
此刻皇城之中，蕭選正於自己府中看著階下舞姬翩然起舞，手中杯盞酒水盈盈，好不快活。
“三殿下！大事不好了！”
蕭選這邊還在考慮著讓下方哪幾個舞姬侍寢，突然門口連滾帶爬闖入一道人影，霎時間將眾舞姬嚇得花容失色！
“什麽事情慌慌張張的，壞了本殿雅興！”
見到歌舞中斷，蕭選當即怒斥來人，指著他的鼻子便罵道：“大晚上還不讓本殿消停，是想尋死嗎？！”
“殿下，並非是小人有意攪擾，實是範家出了大事，小人不得不來此稟報……”
“殿下您有所不知，入夜後四殿下親自帶人去了範家賭坊，砸了賭坊不說，更是將賭坊存銀贏了個幹淨！”
這來人正是範家賭坊護衛，與蕭選照麵之後看到他因自己提醒臉色暫緩，隨即也將今日賭坊發生之事係數說出。
“什麽？不是讓範賈去抄他的家，怎麽反倒是賭坊先糟了重？！”
聽到下方稟報，蕭選霎時間勃然變色，一拍桌案便站了起來。
“老四如今去了何處？”
“回殿下，小人一路尾隨四皇子，看到他先回了自家府上一趟，隨後便與那辛氏棄女去了南市……”
“似乎……是直奔我範家而去了。”
在那人唯唯諾諾的提醒之下，蕭選也立馬反應過來。
自己暗示範賈今夜去老四府上抄家，本以為自己是占著理可讓自己這慫包兄弟安分一晚上……
可他也未曾想到蕭奕如今竟然變得這般瑕疵必報，為了報複竟是連一夜都等不了！
“老四，既然你如此著急獅子大開口，那就小心崩碎了牙！”
“來人，去通知府上現在所有能動的，與本殿一道去範家府上看看什麽情況……”
“記住，讓他們都帶上家夥，咱們這次是為了泄憤去的！”
蕭選神情陰冷，立馬下令糾集府上家丁前去幫忙，可緊接著便有人出聲詢問：
“殿下既要出氣，何不帶著京都巡防營的人一起……”
蕭選踏足朝堂一年有餘，既要在朝廷安身，那這京都巡防營自然也早就被他橫插一手。
憑他數月以來經營的關係，雖說不至於調動整個巡防營，可拉來一支十餘人的小隊來壯壯聲勢那也是信手拈來……
不過此條提議，卻是被他第一時間給阻了下來！
“放肆，京畿重地天子腳下，帶著巡防營的人過去，這是要去滅門還是要去殺人？！”
“而且要對皇子動手，你們之中又有多少人敢不要命的上去剁了他！”
蕭選訓斥之餘心頭也是又驚又怒，對待尋常人家或許調動巡防營無傷大雅，可蕭奕如今皇子身份未擇，如今調著甲兵過去那便是擺明要撕破臉！
如今大雲天子雖說默認他們兄弟為何皇位相爭，可卻不代表諸皇子可以無節製的訴諸於武力……
畢竟家丁和甲兵相比，兩者全然不似一個概念！
經他這麽一番質問，蕭選府上所有聞訊而來的家丁不約而同的默然不語，生怕一個不小心成了自家殿下的泄憤對象。
在蕭選府上效力，若是魚肉鄉裏、在京都橫行霸道事後還有三殿下撐腰，但要是對同為皇子的四皇子下手，他們就算有那心……也沒那個膽！
這一動手便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就算他們想要在蕭選眼皮子底下出頭，那也得先掂量掂量戶籍夠不夠皇帝砍的！
隨著蕭選這邊帶著一群人烏泱泱趕往範府，與此同時蕭奕府上下人也早已出現在京兆尹衙門之中。
“你的意思是說，範府欠下四殿下巨款未還，此刻還將堵在府上了？”
“正是如此啊！還請大人莫要耽擱，速速動用官府衙役上門去救救我家殿下吧！”
台下府上雜役連連哭喊，聽得上方京兆尹值堂頓感頭皮發麻。
京都雖是天子腳下，可也正是由於市井繁雜，平常也多有鬥毆案件發生，京兆尹也不可能都一樁樁及時趕到，因此大多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如今有人報官不說，更是牽扯到了皇室血脈，如此一來京兆尹若是不管隻怕第二天早朝過後就會有一道聖旨下令追查……
如果要是今夜真有皇子蹭破點皮，隻怕這京兆尹從上到下但凡是個能喘氣的都得換一遍！
“即刻帶路！”
“多謝大人！”
京都之內暗流湧動，不過對此刻的蕭奕來說倒是難得閑暇。
眼下範家庭院之內各處都躺著被打斷了手腳的家丁，其中殞命的更是大有人在！
至於府中女眷，此刻則都是滿眼畏縮的看著那坐於廳堂主坐上的那道年輕身影……
而蕭奕腳下，躺著的正是早已被打的鼻青臉腫的範賈！
“你……你到底想幹什麽！”
被人死死踩住又被痛打一頓，範賈早已是爬不起來但還是強撐著質問出聲。
他實在不明白，為何先前在府上尚且還算穩得住的這位四殿下，怎麽一眨眼的功夫便直接帶著人找上門來了……
“不幹什麽，正如你一個時辰前做的事情，討債……要賬！”
蕭奕嘴角微挑，直接將手中沾著血跡的欠條丟在了他的眼前：
“至於你這頓打，是本殿看你濫用私刑特地賞你的，不算在這筆欠款在內……”
“而欠條上的這筆錢，隻要你乖乖拿出來，我拿了你這條狗命後立馬就走！”
縱是被蕭奕打的鼻青臉腫、視物艱難，可範賈依舊是強撐著拿過了那張欠條仔細看了起來。
可當他看到那末尾落款那令人瞠目結舌的八千多萬兩銀子時，範賈當即忍不住破口大罵！
“不可能，這一定是假的！”
“蕭奕，你騙不到我，這絕對是你想轍編出來哄老子的！！”
“死到臨頭還嘴硬？”
蕭奕還未開口，門外提著一捆麻袋剛剛進門的辛嵐厲喝一聲，緊接著便提著麻袋疾步衝了上來！
範賈還未回過神，辛嵐便極為幹脆的玉手叩在他下巴上，隨即勁力一吐登時就將他下巴扭斷……
直至範賈吃痛哀嚎之際，那滿嘴的血沫中還極為清晰的帶著幾顆極為紮眼的牙齒！
“這是……”
範賈一直對辛嵐有所覬覦，今日上門既是來砸場，蕭奕也不在乎讓她再多補幾腳。
不過看到她手中一直提著那隱約有著人形的麻袋，依舊是讓他頗為詫異。
“府上人手清理的差不多了，結果轉頭卻看到有人將這貨也送進來，我便順手帶進來了。”
辛嵐解釋同時也冷笑的瞥了一眼地上的範賈，玉麵含煞：“說起來，你們還真是父子情深啊！”
待辛嵐將麻袋裏的人丟出，範賈這才看到這被她猶如死狗一般拖著的東西，赫然便是平日裏在人前極為英武的老爹……
而看他那服上沾血，臉上添傷的模樣，儼然是看不清那往日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