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Page 25th 聖城的決戰(五校戰爭 )

西曆12915年11月8日。“雲楠老爺,少爺成功掌握了一等高校學生會的實權。”

“嗯,那小子完成的不錯。這樣一來,我們家族在東京的勢力也就能超過雨宮家了。”

“東京市一等超能力學院,創建於西曆12908年4月13日,第一任校長海 殷卡密為了增強學生實力,把管理、調度的權力交給了學生自己。”我在入學前,曾查過這個學校的底細,“原本也是我自己提出的方案……卻成了自己的阻礙,這群家夥真會玩啊。”

西曆12916年10月21日。“大家的磨合差不多了吧,明天就是開戰時刻……嗯,再次之前,我們需要把內鬼揪出來。”我目光一轉,望向克萊斯卡。

“你……你懷疑我?!”

“不不不。”我走過去,其他人都看著我,想知道我在耍什麽花招,“你的底細我早就徹查清楚,所以不應該是‘懷疑’,應該是‘確信’。確信你就是內鬼,是不是啊。原一等學院學生會成員,同時還是落寞貴族萊恩哈特家的長子。”

“啊哈哈哈……哈哈哈,我就是想要讓你們失敗,你們是不可能贏過我們的!”他目光呆滯地望了一眼加柃蓧雅,汗水夾帶著淚水而下。

“我不知道你有什麽苦衷,也不知道你有什麽目的。好了,你自覺出去吧,成為我們的墊腳石還真是辛苦你了。”我笑了笑,看著他搖搖晃晃地走出去。

月重花鎣享受著下午茶,“你還不是利用了他嗎?讓那個自大的學生會長顏麵全失,你這一計讓我都佩服。”我看一眼加柃蓧雅,給她使個眼色:“追上去看看……”加柃蓧雅明白我的用意,即刻點頭。

我接著說:“好了,換個議題吧。關於明天的方案……還有些細節要說。”我打開投影儀。

加柃蓧雅最後還是在天台找到了克萊斯卡。“說吧,為什麽?為什麽要加入我們,然後又要對我們不利?”加柃蓧雅靠著牆,白色紗裙落在膝蓋下方,隨風而動。克萊斯卡轉過頭來,說:“可以的話,我不想給學生會賣命了,但文夏銘一定不會接納我吧。”

“嗯……用小說家的話來說,‘強行洗白是不可能的’。你的行動一直在我們掌握之中,具體到你在哪裏見過誰,做過什麽。所以……利用你去告訴他在野超能力者會助你們一臂之力,還有我們晚上的軍演時間。利用你的行蹤確定學生會的藏書室,仿製昨晚本該沒有的演習活動瞞過校方的追查。”加柃蓧雅笑了笑,“事到如今,你還想盤算著要和我們對著幹嗎?”她的凍氣早已把克萊斯卡的錄音筆破壞。

“你……”克萊斯卡惱羞成怒,“為什麽,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命運對我不公啊!”

“受傷也是你自作的。”加柃蓧雅走下去。

“等等……”這聲‘等等’喊得毅然決然。

“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你把我們六年的時光都當作什麽了?!”

“隻是過去罷了,我都說了多少遍,你是不可能走入我的生活中的。還把小時候的稚嫩掛在嘴邊,你還真是念舊。很抱歉……”她冷冰冰的語言讓克萊斯卡失去了冷靜,她立刻發動冰凍瞬間把他弄成了冰雕。

克萊斯卡掙脫出來,“為了維持生活,我什麽都做過。無論是暗殺還是出賣器官,或者成為超能力者實驗的容器。但我一直不敢傷害你,甚至會長說要把你抓來監禁,我立即反對……”

“可惜,我們不會再成為朋友了,我沒你這個利用‘為了誰、為了誰好’和過去變成借口為自己開脫的朋友!”加柃蓧雅堅定走下去,不帶任何感情,步伐堅定到走在哪都是冰晶,沉重穩健中透著凶狠的殺氣,路人退避。

十月,肆虐東京的秋季風暴開始在這座城市中到處遊走,填充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隨後,碩大的雨點攜帶冰晶砸向那脆弱的植被,撞在玻璃窗上的雨點聲伴隨轟隆雷聲。一個黑暗喧囂的上午,我裹著毯子,低著頭縮在沙發中。

“我會不會太不顧及情麵了?”加玲蓧雅靠在身旁,“我可能太自大了吧,認為勝利者站在哪裏都是勝者……你說……誒呀,一到要說些重要東西的時候就睡著了……嗯,睡相還挺可愛的。”

加柃蓧雅把頭枕在我的肩上,“晚安……最近策劃這個,推算那個,還要看我整理的資料,計算各種結果,真是辛苦了。明天還有場真 惡戰,一想到這些我就覺得你太耀眼了……抱歉,我話太多了。”

見我沒被吵醒,她接著說:“可靠的人在哪都能受到青睞吧……”加柃蓧雅歪著頭,眼睛望著窗外,露出上半牙齒,“我突然想到創作了幾句詩……”

“漆色枝頭繼雲白,柃月光華夜百世。本自禮泉鳳凰鳴,落入滄海身俱滅。這一點也不押韻……”加柃蓧雅嘟囔著。“什麽押韻不……押韻啊……”我揉揉眼睛,坐直來。加柃蓧雅連忙起身:“我去準備午飯……”

“等下。”她剛穿上圍裙,我叫住她。她的眼神中遺留的絕念**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柔光讓我放下手,“不了,偶爾嚐嚐你的手藝也不錯。”我找來一本舊書,繼續鑽研那些複雜的公式。

午餐不算豐盛,但足夠了。“下午就要開戰了呢。”

“嗯,在郊區的決鬥場。”

“這場戰鬥有什麽意義嗎?我感覺空空的,從來都沒有這麽上進過,滿腦子的熱血過後才發現意義不大。”加柃蓧雅坐在旁邊,念叨幾句。

“你怎麽了?突然怎麽就……”她不願和我對視,“我才發現就算狠下心來對曾經做錯事的人尖酸刻薄,也是一種難過。”她隨後說了幾句。

“人嘛,感性一點好。”我露出一絲笑意,然後站起來,“走吧……走向戰場。”

多變的天氣在這幾天尤為不穩定,殘破決鬥場上星碎的城角,四座任由歲月侵蝕的戰爭女神在黑暗的風暴下失去昔日威嚴。“事到如今,也因我們性格太傲。不後悔吧。”推開門前,我問。這歲月中堅挺的木門我按在上麵,紋路依舊清晰。“當然,我們崇敬壓倒性的力量,你我當然為同類人。”聽到這個答案,我推門而入,走向狂沙漫天的戰場。

沙場中央,站著同樣七個身穿銀質盔甲的人。“吾乃侍奉無上至尊之人,落下凡塵化為征戰世界之戰神。布倫希爾德的戰爭武神啊!與吾同在!”他們手握七種不同的武器,鋒芒下是風卷的殘雲,麵具下方是燃燒的戰意。

“這次的對手可就有手感了。”觀眾位已經座無虛席,“學生會居然還隱藏了這樣一手。”我笑起來,隊友們也同樣感到興奮,一直以來都遇不到像樣的對手。

“現在是文夏銘帶領的隊伍與學生會的挑戰賽,我是裁判員滄黎老師。能站在這裏的都是對自己實力足夠自信的強者!雙方,敬禮!”古老的鞠躬禮後,開始一場慘烈的戰爭。

月重花鎣率先出擊,拳腳帶著狠勁。對麵的重劍使一刀揮來,被月重花鎣一拳打碎劍刃,月重花鎣一躍而起,瞬間移動到重劍使麵前,控製好力度,用力打碎了他的頭盔。一張大胡子的刀疤臉,“果然好強。”

沒等他說完,下一拳衝來,他用雙手接住。月重花鎣一用力,震碎他全身裝甲,一腳踩起揚塵,雙方一擁而入。“嘛,多年前的敗軍之將,隻是沒想到還敢站在我麵前。”月重花鎣再一腳踢去,把這個壯漢踢出去撞在牆邊。“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弱啊,而且沒有絲毫長進……菲利浦,你還是敢和絕對能力者對抗啊。”澤江切繪的記憶在告訴她,月重花鎣現在想追隨她的記憶,見證那些光榮和血存在的曆史。

菲利浦站在牆角,整理被揍得殘破的身子。“澤江切繪……為了變強,我以為能付出一切……”他回憶著那一天月光下的強者,再看看已經麵目全非的自己。還沒完,月重花鎣衝過來,一套重連擊加上飛踢,打得他四肢粉碎性骨折。“認清現實吧,小子。”她抖抖頭發,鬆鬆拳腳,對著還在戰鬥的我們說:“我這邊結束了……又是無聊的一天。”

天際的暴雨澆下來,淹沒了角落中被打得滿目瘡痍的人,全場人都不願意看了。解說和裁判都不願再說,靜靜等著結束,天空無數的飛劍在不斷延生,不斷放大。站在劍上的卡裏爾頂一頂眼鏡,光劍在他的意識下交叉、翻滾、融合,然後不斷地降落,刺破塵埃。同樣,地麵無數殘影朝著他放箭。

我麵對的是雲楠鄄,我沒什麽可說的。我直接衝上去,寧願全力進攻結束戰鬥的我發現他的護甲硬的出奇,我歪歪頭,一拳打碎地麵。“嗯……能力無效化。”我的拳頭像是砸在鐵上一樣,皮開肉綻。雲楠鄄話奇多:“是不是覺得打不動我了?是不是覺得我變強了?”躲在鎧甲後麵的他揮舞著手中的兵器,行動和反應遲緩了不少。一個飛撲過來,我用腳頂踢開,一個飛身爬上去,借著力量對那顆驕傲的頭顱進行進攻。

“抱歉,我厲害的不隻是拳頭!”我要讓他閉嘴,一腳下去,好在他縮頭縮得快。那副頭盔被踢碎飛出去撞在牆上,巨大的雷光柱襲來,將我擊飛三十米,雲楠鄄跳起把我錘下去。

我撞在地上,月重花鎣幫我抗住一次雲楠鄄的攻擊。“這次的人情可是要清算的。”她笑道,性格大變的她麵對我還是會露出之前溫善的表情。“你在幹什麽呢!愣著幹嘛?”

我衝出去,月重花鎣放下手,那柄重劍直接往下衝去,劍端撞在地上。劃破她的裙子,“嘖……雜碎!”她擦破的拳頭露出絲絲血色。

又一個火球朝我們這邊衝來,撞擊之前被巨大的冰牆擋住。“逐個擊破的作戰方略終止,現在!開始團隊戰!”藏匿黑暗中的雨宮深夏,雨宮深冬瞬間移動到麵前。“裝甲的材質是航天級的鈦合金,裏麵融入了高純度的‘啟示錄’病毒外殼,不僅僅加強了強度,還具備抗衝擊的柔韌性。”雨宮深夏將剛才的情報都透露出來。

箭雨來自七個方向,每一支箭頭都附帶雷電和火焰,我們跳動躲避。我帶著加柃蓧雅,後麵跟著月重花鎣,身後還有隱匿黑暗的雨宮兄妹,站在天空的卡裏爾·西塔尼亞。

“這群人要耍什麽花招?”雲楠鄄第一個沉不住氣,朝我襲來,然後被十幾支光劍打下去。

“讓你們這群光有力量家夥見識一下吧……什麽是連攜能力!”身後的數萬支劍準備完畢,加柃蓧雅給能量構成的劍鑄上冰塊,黑色颶風朝著構成的平台扭轉,踏在風暴中心。黑暗交織在這城市的上空,火焰般鮮紅的月重花鎣一腳壓下去,這些冰劍瞬間落下,包裹的能量爆發開來,地表被不斷轟炸。動能和熱能在不斷攀升,威力逐漸增強,地表被轟得連渣都不剩,冰的冷卻在不斷使得水蒸氣漂浮起來。

加柃蓧雅手一揮,冰的囚牢困住整個角鬥場,冰柱混著冰晶,轟炸停止後。卡裏爾對囚牢施加高熱,水汽瞬間氣化,不斷的爆鳴聲震動整座冰室。我從上麵落下來,散落一地的盔甲和倒地不起的戰士。

剩下外衣已經撕去大半的蕾莉莉·斯普利昂還能抬起頭來掙紮一下。“我要戰鬥到最後一刻……”月重花鎣走過去,用手抓住她的手。

“能告訴我嗎?為什麽會喜歡雲楠鄄那種渣男呢?”月重花鎣基本是嘲笑著問的,看到蕾莉莉嚴肅的臉後,她選擇了無視,“好吧,我不過問……要是文夏銘和雲楠鄄沒有那麽多恩怨的話,我們也能成為朋友吧。”

月重花鎣一把將她拉起來,“別說了,好好休息吧。”她背著蕾莉莉走出場外。

毋庸置疑,這場戰爭的勝者是我們。

老地方,雲楠鄄再次回到那個病房,“嘖……為什麽就打不過呢?”他的眼前是一群鼻青臉腫、滿手繃帶的家夥,“你們怎麽就輸給一群學生呢?”這些全是雲楠家培養的士兵。

“抱歉……會長。”蕾莉莉走進來。

“沒事,你做得很好……”

“有個人想見你。”

“誰?!”他像是嗅到了危險一樣,警覺起來,“誰誰誰誰!?不會是……”

“沒錯,文夏銘……”

我沒等他們說完,推門進去。

“你們都出去吧。”雲楠鄄揮揮手,他們就出去在外麵等著了。

他先開口了:“講吧,有什麽諷刺的詞都說吧,你開心就好。”

“你把我想這麽惡毒可就是你的不對了,當時和你合作你可不是這樣的。”

“哼!本來是我帶領東京隊去參賽的。”

我笑道:“我知道你的實力確實強,但火候還差了太多。嘛,統治東京倒不成問題。”

“嘖,你這人怎麽這麽煩啊。”

“我沒覺得啊,還沒和你談正事呢。”

“講!”他有點厭煩。

“未來的東京地區注定會是大國中心,今日的敗績也會被掩藏吧,你別太在意。”

“你說什麽?!”

“你別太在意。”

“不是,前前句。”

“大國中心?哦,原來你在意的是這個啊。”

“何以見得!”他可能認為是他的帶領下,東京走向繁榮。

“因為我們會在本次的五校戰奪冠,全世界將會再次聚焦這裏……”

“他們都說你有將帥之才,我姑且相信你一次吧。看來你對權位並不在意……”

“將帥之才這可不敢當,小打小鬧而已。”我笑道,“你放心拿下東京吧,殷卡密那邊已經沒有什麽長老了。雖然我不是很願意在你手下做事,但你著迷權術是有深層原因的吧。”我抬起頭,放下手中的文件,“這個送你,算我賠你的猛將吧。”

我走到窗邊,“好好保存吧……“我打開窗,“為你心中繁榮的東京,加油吧。”我縱身一躍,往下飛去。留下雲楠鄄坐著發呆,“誒,還沒問清楚他的目的。”

晚上。“歡迎回家,你去見雲楠鄄了?”加柃蓧雅從廚房走出來,圍著編花圍裙,係著粉紅色的手環,手中握著炒勺。“嗯,我去見他了。”

“好吧,快來洗手吃飯吧。今天好好休息,明天要開始五校戰的訓練吧,我去給你放熱水,洗個熱水澡吧。”我放下筷子,走過去牽住她的手,“先吃飯吧……”我低下頭不敢看她。

“哎呀,忙了一天了,快去吃飯嘛!我去給你準備熱水嘛。你今天給我擋了多少攻擊我都看到了,還抗了一次致命傷,就算是你也會累的啊。你不心疼自己,我心疼啊!”

“嗯……”我不是很習慣這樣的她出現在我的麵前,但這種違和感讓長期孤獨一人的自己犯怵。

“……你一定要習慣哦~”她輕輕鬆開我的手,“我知道你怕會辜負我……我的理念也可能和你不同,但我現在會是你的支柱。”加柃蓧雅舉起手,手指上的鉑金戒指閃耀著光。

在這十六歲的人生中,在這不斷的戰鬥結束後,我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愛情。“我不知道前方還有多少陰暗,但我會去撕破黑暗迎接光明。”

(逐漸接近未來的話,前方的陰雲會愈加厚重吧……)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