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Page 19th 見證的約定(戰爭學院 柃芷篇)
昨夜，果然還是落枕了。一大早被廚房的炒菜聲吵醒，一個翻身扭正歪曲的頸椎，“哢哢”就像斷了一樣。今天和往常不同，廚房裏多了一個係著白色圍裙的人。“你在幹嘛呢？”我打個哈欠，揉揉眼睛。
“做早餐呢。”
我走過去說：“放下吧，做飯還是讓我來吧，你女孩子家家好好休息去。”我看到她厚重的黑眼圈，“快啦。”我拽住她的圍裙帶，關上煤氣灶。
加柃蓧雅拗不過我，脫下圍裙走出去，躺在沙發上又睡著了。這家夥，還有兩手嘛，旁邊的盤子中放著擺好的水果，碗中還有一半黃油，各種早餐食材已經洗好、切好，“好吧，那就來一套正宗的日式早餐好了。“說完，我繼續拿起炒勺。
早晨的大街有著清淡的沙塵味，天空澄澈，五月的熱氣緩緩到來。“從1號開始就忙個不停，累死了。”身旁的加柃蓧雅伸伸懶腰。
“走吧，我今天要趕稿，能幫我嗎？”
加柃蓧雅回頭給了個微笑：“好啊，看你每天不辭勞苦的樣子，我覺得很欣慰。而且，你想依靠他人的樣子其實挺帥的……嘛，自主完成事情都樣子也好看……”
“嗯……上周太多事了，都沒時間顧及你。”
“嗯嗯……我能理解，我可不是那種總是需要照顧的女孩子！”
走到門口，加柃蓧雅人氣不減，總是很多人圍著她。而今天的她會有些許改變，對那些主動打招呼的男生揮揮手，對冷眼相投的女生也略微地笑笑，她的長裙隨風滿滿搖曳。一隻手將吹亂的長發往耳後撩，把長發用束發帶收緊，鬢發前用發卡好好夾住。從我手中接過提包，走進教室，找到我們的位置坐下來。
我打開筆記本，一看課表。“數學……”班裏都是一片死氣，上周的周考試就數學考砸了，少數的幾個還是活蹦亂跳。“來這裏的人要麽是高材生，要麽家裏有錢，又或者是官二代……”第一節課，我就不想上。
我開始瞎想，“要是我們班是藝術班就好了，沒這麽多沉悶乏味的理論課……”我忘了我也是這個班的重點關照對象，走神中被數學老師叫起來。“克萊斯卡·萊恩哈特！萊恩哈特同學！起來回答一下這道題。”我隱隱約約地聽到了老師在叫這個坐在門旁邊的小子，這我就不知道他是怎麽進這個學校的，數學極差，英語也不好，語文一團糟。重要的是他平時品行也不是很好，我和這個班大部分學生都是對立的，那麽這家夥是極其不同於我的人。
“啊？老師你在講什麽？”他站起來也是一臉懵，他低頭看看書，再看看黑板上的題目，“老師，這道題我會寫……”他純真的眼神無法改變他逗比的本質。剛才全班的哄堂大笑變得鴉雀無聲，在他帥氣地解開題目答案的那一刻，這個年老的數學老師也是一愣一愣的。
“你還……還真是個天才。”
班上人接老師的話：“他還真是個天才啊。”
克萊斯卡摸不著頭腦地走下去。
“看來你不驚訝啊。”加柃蓧雅把她的草稿給我，上麵密密麻麻地是這道大學微分方程的解題思路。我淡淡地說：“不奇怪啊，來這裏的人總會有兩把刷子，可能那個表麵吊兒郎當的人背地裏拚命地學習呢。”我繼續完成手中的勾線工作，嘴巴裏碎碎念：“把這個掃入電腦裏，然後上色就可以完成了，這個月的工資有著落了。”
中午，天台的某個角落裏。
“我……”
“你……”
“你先說！”“你先說。”
“我先說吧。”許久的沉默後，我先打開話匣子，“那天……那天下午是我不對，我不該凶你。就算是拒絕你也是我態度不好，我……”
“原來是這事啊，我都沒怎麽在意呢。再說了，那段時間你確實心情不好。”
“能原諒我嗎？”
“啊？誒？我從來就沒怪過你啊。”
下午，我們才被允許參加和觀看運動會，也就是說下午處於無課狀態。“下午打算去哪？”加柃蓧雅帶著倦容問，我和她已經完成了九幅插畫的勾線工作，前幾天的構想已經累得我們精疲力竭。“不去哪了，就在這裏陪你休息。”
“嗯……”
我停下筆，把桌子收拾好。從樓下鞋櫃裏拿出枕頭給她，“晚安。”
“嗯，晚安。”她接過枕頭，在這屬於二人的教室裏安然睡去。
傍晚，加柃蓧雅慢慢醒來。“你醒啦。”“嗯……睡了一下午可真舒服啊……”
“好了，收拾一下書包，回家了。”
“嗯~不要，你幫我收拾……”
“哎呀……快點啊，晚上給你弄好吃的。”
“~不~要，帶我去那天去過的地方，把那些話再說一遍！我才自己收拾。”
我無奈，隻好答應。
走到天台，“今天我們去更高的地方。”
“誒？我還沒……準……備好！”我一下抱起她，用力一蹬朝著天空躍起，越過城市的上空，風呼嘯在耳旁。城市的熱氣、喧鬧、燈光盡在腳下，落在東京城最高的地方，眼底是這日夜轟鳴的地方，是我們的歸宿。結束一天的學習生活，遇到了諸多無奈、諸多不喜，眼前的夕陽會讓這些都忘卻。
“你說……我生存的意義到底是什麽？為了與你達成你的目標？還是說成為假想敵走向毀滅？或者是永遠地待在你身旁？”加柃蓧雅站在高樓邊緣，踏在延伸出去的紅色高台。以城市為舞台、以天空為幕布、以夕陽為燈光，在這無盡的風中跳起一支圓舞，沒有伴奏、沒有歌聲、觀眾一名。白色的外衣飄揚在空中，粉紅的短裙被死死拉著，她浸滿淚水的臉龐中是……
我笑道：“當然為了自己而活著。”
加柃蓧雅停下舞步，張開雙臂麵對夕陽，一張絕世容顏一頭及腰長發，“呐，你說……我想了很多，但就是找不到方向，我不知道我的理念是否與你吻合。我害怕會成為最為看重的你麵前的敵人，我害怕我不是個表裏如一的人……我希望你能給我答案。”加柃蓧雅往後一仰，帶著安然的表情掉下去，我來不及大喊也縱身躍下，朝著落下的少女飛去。
一隻手挽著她的腰，一隻手護住背部，反轉過去，我的背朝地。我閉上了眼睛等待衝擊到來，之後加柃蓧雅背後出現冰色的翅膀，寒氣向下衝來，加柃蓧雅騰空而起，飛回高台。“果然你會來救我。”加柃蓧雅滿臉的眷戀中帶著空洞的眼神，我從未見過。
“抱歉……”我剛說完，這位往日堅強的少女露出她傷痛的一麵，這種悲傷、空洞，我覺得我已經不能稱作是她的朋友了。“我……”我看著她變為期待的表情，卻說不出來。
加柃蓧雅突然緊抱著我。“我不能離開你了……我昨天的那些話都是真的，我對你……”我捂住她的嘴。
“別說了，我明白……”從她的眼中我看到的自己，那種悲傷不再的感情，從同情升華成另外一種感情。
半夜，加柃蓧雅穿著睡衣走出來，背靠著我的背，頭枕著我的頸椎。“你說……接下來怎麽辦。”十指相扣之後，“你有你的過去，我不會阻攔你。但不要忘記我，盡管我很喜歡超能力。”她的手心中捧著一朵晶瑩的花，這五光綻放的花蕊，溫度沿著手指而來。“我會支持你，直到你完成夙願。”
(點滴的溫度開始融化心靈，浸潤骨髓……)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