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子一怒
椂東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瞪大眼盯著寧恒。
“當真是好東西。”
寧恒朗聲說道，接著從椂東讚手中將火銃取過來。
這不僅讓寧恒響起自己在軍旅時的生涯，這種火銃非常原始，本身威力並不大。
威懾力還是很足的，近距離打在身上就是一個孔。
位置瞄準正確，可以做到有效擊殺。
隻可惜，這種款式的火銃，一旦遇到水就會瞬間失效。
順勢，寧恒將這火銃拆開。
而且動作非常熟練，大夏國內沒見過這東西，一個個都伸脖子看。
寧恒判斷，這火銃非常原始。
製作工藝卻非常複雜，這需要一個文明投入巨大的人力物力才能做到，但是遊牧民族，絕對不可能完成。
“火藥，硝石……椂東讚，我記得你草原，雖然說，也是資源豐富，但這種工藝以及材料，草原應該是沒有的吧？”
這麽說也不全麵。
然而，沒有穩定的社會體係，以及農業工業發展，想要開采礦石，那成本不是一般的高。
椂東讚也是臉色巨變。
趙斌被提醒了，他與寧鎮眼神對視，互相之間知曉對方的心意。
寧鎮上前一步，擒住椂東讚，就好像提溜小雞崽子一樣。
椂東讚當時就慌了神。
連忙喊道：“等一下！這就是你們大夏國的待客之道嗎？！”
“放開我！放開！”
椂東讚如何掙紮，已經無用。
寧鎮辦事，誰敢阻攔，三下五除二就給椂東讚扒了一個精光，隻剩下內飾。
在他隨身的衣服中，君侯找到了一封信。
將其扔到一旁，寧鎮看清楚信件內容，神情嚴肅，有太監過來取信，給趙斌送過去。
趙斌看了以後，表情也是流露出怒意。
“好大的膽子！”
“吃裏扒外，賣主求榮！來人將椂東讚一行人抓起來，壓入天牢等候發落！”
趙斌震怒。
信封之上，是椂東讚與羅刹國往來書信，椂東讚此番來大夏的目的，不僅僅是要讓大夏國陷入被動，還要為羅刹國做事。
鏟除大夏青年才俊。
這也解釋了為什麽，一個草原上的民族，居然又是出對子，又是拿出機巧之物，背後有羅刹國的指揮。
椂東讚這次沒反抗。
反正也是暴露，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這一行人被帶走，趙斌起身在眾人的護送下，返回大殿。
百官也都紛紛往回走。
不過，寧鎮沒走幾步卻被左丞相攔下。
“李湘？你啥意思？”
左丞相笑意盈盈，氣質溫文爾雅，與寧鎮形成了反差，李湘說道：“君侯，有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如今朝野混亂，貪官汙吏橫行。”
“天下局勢，又動**不安。”
“以後行事，萬萬不可高調！”
這話，聽在寧恒的耳朵裏，卻如同警鍾一般。
自己如此高調，皇帝會如何看自己？為君者一旦心生疑竇，必須要有一個完美的理由。
寧鎮也是老江湖。
聽出這話語之中的意思，不過他頗為傲氣道：“李湘，你這話我聽明白了，你見到我兒子如此優秀，你嫉妒了？”
“嗬嗬，君侯開玩笑了。”
李湘搖頭，轉生就走。
武將又寧鎮，文臣又李湘。
那麽朝野之上，就不是誰的一言堂，兩個站在各自頂尖位置上的人，心裏也都有一個默契。
那就是平衡。
一旦這個平衡被打破，亦或者一方劣勢，或出危機，那麽朝堂動亂必定來臨。
這也是為何，李湘會站出來一反常態，協助寧鎮的緣故。
返回大殿。
趙斌很是高興，越看寧恒越順眼。
當然內心中還有幾分猜忌。
“寧恒，立下奇功！壯我大夏國威，朕甚是欣喜，說吧，想要什麽封賞。”
趙斌也確實開心。
文武百官，雖然說內心五味雜陳，可表麵上卻做的到位，紛紛恭喜寧鎮。
威武侯撇了周圍一眼。
上前一步拱手對皇帝說道：“陛下，身為我寧家一員，沒有孬種！值此之際能為國現身，是我寧家人的本責，不敢要什麽獎賞。”
寧恒一臉黑線。
好家夥，這當父親的一下子就把兒子的好處給抹了。
當然這也是場麵話。
我說不要獎賞，你皇帝敢不給嗎？
有功之臣都不獎賞，以後還有誰為你賣命。
“寧愛卿忠君愛國，這是朝野之上有目共睹，不過賞功罰過，這是大夏立國之本。”
“這樣吧，賞黃金千兩，絲綢三百匹，良駒三十匹，朕在附帶答應寧恒一個請求。”
寧恒心中一動，前麵的都不重要。
最後一個附加的請求才是最重要的！
有寧家在，寧恒就有足夠的本錢來賺錢。
現代商業的那一套，拿過來簡直就是降維打擊，不過最後一個請求才是最重要的。
“陛下，我還想請您收回賜婚成命。”
滿堂皆驚。
雖然之前寧恒說過，希望退婚，可那終究是沒人在意，而如今寧恒展現出的能力，還要求退婚。
這無疑是在找死。
趙斌的臉色也有了微微變化。
寧鎮更是爆吼一聲：“憨子，你在說什麽屁話！”
下一刻就要拎起來寧恒教訓一頓，卻被趙斌阻止。
“君侯且慢。”
趙斌臉色平靜，這卻是最嚇人的。
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就會拖下去問斬，管你曾經有何功績。
“寧子秋。”
寧恒心中一緊，皇帝已經開始稱呼自己字號，這就說明已經認真了。
“退婚可以，但，我需要一個理由。”
寧恒躬身回複道：“草民配不上昭陽公主。”
趙斌輕哼一聲，他當初下旨賜婚。
意在聯姻捆住寧家，多事之秋寧家尤為重要，文臣治理終究還要有強悍的軍事能力。
故此，才將昭陽公主下嫁。
當然昭陽公主不願意，甚至以自殺威脅，不過皇命不可為，昨日寧恒青樓瀟灑，被昭陽公主抓了一個正著。
趙斌調查過，背後有昭陽公主的指示。
故而沒有問責，但今日一看，這寧恒極有可能是將計就計，他也不想娶朝陽。
寧家……有什麽盤算？
君心難測，趙斌問寧恒：“朕說你有資格，就有資格！”
“此乃賜婚，倘若我取消，那天子一言九鼎又放在何處！朕的威嚴又在何處！”
“換一個請求。”
天子一怒，寧恒可算明白，來自一國之君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