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國慶節,五星紅旗迎風飄揚,大街小巷都洋溢著人民幸福喜悅的心情。全市社會治安大局穩定,武裝特警的巡邏車行駛在公路上,人員密集的場所都有三兩人一組、身著藍色製服的人民警察守護社會治安,十字路口的交警也忙碌有序地指揮著車輛來往。

傍晚,德寶集團大金海鮮大酒店的豪華總統套房裏,王副市長,市局李局長、高副局長,以及政府相關部門的領導歡聚一堂,共祝國慶。

古德寶舉杯祝福。這個女人真的不一般,隻見她又拿起一瓶茅台酒,端著小酒盅開始繞著圓桌打圈,她麵帶粉紅,更顯嫵媚動人,在座的男人哪個不心動。這些食客,都吃喝得盡興,一臉醉態,說著自己如何奉公,如何為人民著想……

午夜了,古德寶的鴛鴦閣裏,一位神秘男子與她喝著交杯酒。那人不是古德寶的小情人彭旭日,而是堂堂的市公安局副局長高鴻儒。

“高副局長喝盡興了沒有?”高鴻儒半躺在**,暗黃色台燈的光線掩映著古德寶口中噴出的煙霧。高鴻儒慢條斯理地說:“好久沒來這裏了,怎麽有股別的男人的味兒?”

“瞎說,哪裏有別的男人,這裏都是你的味兒,還不相信我嗎,親愛的?要不然你把我調到市局,天天守著你。”

“廢話,我可是公安局局長,你的一舉一動,能逃得過我的火眼金睛嗎?彭旭日那小子挺乖的吧?”高鴻儒瞥了一眼古德寶,蠻自信地說。

古德寶趕忙哀求道:“老公,親愛的,不是像你想的那樣。我隻是有時讓他給我按摩後背,我哪看得上他一個破小孩,一個農村出來的土老帽。你別多想了,我隻忠誠於你一個人。”

古德寶摟住高鴻儒的脖子,嬌滴滴地耍起賤來。高鴻儒推開古德寶說:“你永遠趕不上唐靜,就**那點功夫比唐靜強,其他地方差得遠呢。好了,我走了,你好自為之,別讓那小子成為第二個張佳展。”

高鴻儒穿好衣服,從鴛鴦閣的秘密通道出來,開車回市局值班去了,此時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了。

古德寶愣愣地坐在**,像是丟了魂似的,剛才高鴻儒的一番話讓她毛骨悚然,她想到洪愛敏、段依靜、朱莉妹,還有張佳展的死,想到了那三個女人的頭、屍首,還有摔死在馬路上的張佳展。她害怕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回憶起那段和張佳展的日子。張佳展是一個體貼入微的男人,比古德寶小幾歲,但是特別疼愛她,為了古德寶,他可以不要命,他甚至央求她嫁給他過。可他是個什麽東西,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唉,這個可憐又可悲的情種。古德寶冷笑著,“鱷魚的眼淚”卻悄悄地從眼眶裏滑落下來。

“不能讓彭旭日成為第二個張佳展!”古德寶思忖著,順手撥通了彭旭日的電話,緊接著又掛斷了,她關掉台燈,向窗外張望,生怕有高鴻儒的人盯梢,她真的害怕這個手握重權的男人,還有他背後的大樹——原副市長,離休的高父。

這時一個人影溜進了鴛鴦閣,彭旭日剛接到古德寶電話的暗號,就知道那個不是東西的高鴻儒走了。彭旭日長年住在鴛鴦閣下麵的地下室,方便古德寶隨叫隨到。

彭旭日從背後抱住了古德寶,急不可待地親吻著,嚇得古德寶還以為是張佳展還了魂。她推開彭旭日,說道:“混蛋,誰讓你進來的,是不是想死,像張佳展一樣死!”

這句話讓彭旭日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解釋道:“你不是剛發暗號讓我上來嗎?”

古德寶和彭旭日折騰到大天亮。古德寶梳洗打扮一番,坐著彭旭日的車去公司上班。古德寶到了集團辦公室,布置了一些工作,喝了幾口秘書衝好的咖啡,心思便又回到高鴻儒身上,她覺得這個老男人話裏有話……隨後,她打電話喊來了古老四,她最不放心的還是她這個愛惹禍的弟弟。

古老四很快趕到,問道:“三姐,您有什麽吩咐,一大早就把弟弟招來了?”

古德寶嚴厲地說:“我再問你一遍,洪愛敏、段依靜、朱莉妹的死跟你有關係沒有?你和張佳展到底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勾當?”

“三姐你可別嚇唬我,我真的和那三個女人沒有多大關係,隻不過玩玩而已,甚至跟朱莉妹連玩都沒有玩過。再說我還真不太信是張佳展殺的她們,張佳展雖然表麵大塊頭,但骨子裏(上屍下從)得很,我覺得公安局在這個案子上太草率了。”古老四神秘地幫助三姐分析案情。

古德寶嚴肅地說:“別在外邊胡說八道,小心你也被殺,我想讓彭旭日接張佳展龍海洗浴中心總經理的位置,另外你也撤出來,股份全給彭旭日。”

“三姐,太便宜那小子了吧,全給他?”古老四有點不情願地說。

“和你沒關係,你經營好豪門的業務就行了,另外你的豪門別整那些色情的活,雖然慕忠誠調走了,但來的關天一也不是個善茬。”古德寶若有所思地說。

“三姐,就憑你和我高姐夫的關係,誰敢碰咱家的買賣?”古老四一陣嬉皮笑臉,醜惡的嘴臉隨之暴露出來。

古德寶特別討厭古老四這副嘴臉,隨後趕走了古老四,給高鴻儒打了他們單獨聯係的電話,卻無人應答,再撥,還是無人應答。每次有這種情況,高鴻儒都會馬上就發來短信:寶兒,我在開會,一會兒打過去。今天古德寶打了好幾個電話,卻一直沒有回音,她有點心神不寧。

古德寶胡亂猜想著:他發現我和彭旭日的關係了?他玩膩我,另有新歡了?還是上級審查他?這倒不可能,有老頭子做他的保護神誰敢動他?唐靜懷疑他了,在家不敢接電話?

古德寶繼續尋思著:張佳展絕對不是殺死三個女人的凶手,他沒有殺人動機,也沒有那個膽量。但破案結果是高鴻儒親口說的,他還讓我把剛批下來的全市公安監控建設工程款拿出兩千萬捐給分局,這到底打的什麽主意?提拔慕忠誠當分局副局長,也是高鴻儒使的權術,但這次他又把慕忠誠調到禁毒總隊,這老謀深算的家夥到底打的什麽牌?

古德寶把彭旭日叫到辦公室,告訴他龍海洗浴中心總經理的位置以及全部股份都交給他了。這也是古德寶對這個小情人的情感補償。

彭旭日立馬跪在地上,說道:“寶姐,我哪裏做錯了?我改,您不要我了嗎?我不要錢,不要名,隻求在您身邊保護您,不讓您遭受一點委屈。您給我的已經夠多的了,如果是‘高’的意思,我就不再和您親近了。”

彭旭日的決心表達得比任何一個人都堅定,其實古德寶的內心早已被這個小情人征服了,她知道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她和他哪裏是“高”的對手。

“你聽我說,你暫且給我盯好龍海洗浴中心,這是咱們的編外銀行,你懂嗎?洗浴中心和豪門娛樂總匯都得有‘高’的保護呀,其他生意也是如此啊!我們的生意,他一句話就能結束。他要是想,把我們打成惡勢力都可以,而他隨便找幾個替死鬼就行了,張佳展不就是嗎?”古德寶其實是在排解內心的苦悶和無奈。

古德寶扶起彭旭日,兩人緊緊抱在一起,像是生離死別。彭旭日出了門,古德寶抹去眼角的眼淚,哼唱起《春水誤》:“你看那春水邊,誰能朝朝暮暮相見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