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巨獸陣圖

包括中郎將在內，所有人都對馬小波羅和齙牙的星宿身份深信不疑。馬小波羅一個漂亮的回旋，穩穩地降落在雪地上。虎賁紛紛跪下叩拜。

太史令不敢抬頭，說道：“請問兩位‘星君’下凡所為何事？”

馬小波羅背著手，說道：“我和婁金狗星官在天上看到凡間金光直犯鬥牛，怕是對新朝不利，所以下來查看凶吉。你們這些黃金要運送到哪裏？”

太史令和中郎將麵麵相覷，難道是押解的黃金侵犯了天上的星宿？

皇帝王莽一再叮囑他們，寶藏是朝廷的最高機密，不能向外界透露半點兒消息，在黃金運抵藏寶洞之後，還要把押運的虎賁全部封死在洞穴中。如果正麵回答“星君”的問題恐怕就要違抗王命，但如果回避問題，又可能激怒“星君”，從而對朝廷不利。

“將軍，這兩位星君乃是天上的吉星，如果有他們相隨，我們一定能逢凶化吉，新朝複興指日可待。”太史令低聲對中郎將說，“我們不如把秘密告訴他們。”

“陛下的聖諭我們怎敢違抗？”中郎將猶豫不決。

馬小波羅朝天撳亮手電筒，一道光柱直插蒼穹。他說道：“看到了吧？你們已經犯衝了，新朝肯定要遭天譴。”

“我說，我說。”太史令嚇得渾身哆嗦，“現在劉玄的更始軍已經兵臨長安，新朝危在旦夕。皇帝要求我們把國庫中的黃金秘密藏到秦嶺深山，有朝一日再用這些黃金複興新朝。”

齙牙心裏一陣狂跳，一個千年之謎即將解開。“你們的藏寶洞在什麽地方？”他問道。

中郎將擺一下手，示意太史令不要說話：“你們不是天上的星宿嗎？難道不知道藏寶洞的位置？”

齙牙被問得啞口無言。

“大膽，竟然敢冒犯‘星君’！”馬小波羅裝作憤怒的樣子，說道，“我們當然知道藏寶的地點，隻不過是想看你們是否老實。”

“那就請‘星君’告訴我們地點。”中郎將把佩劍拉出半截，它被雪光一映寒光閃爍。

“快把我帶回現實世界。”齙牙低聲央求馬小波羅，“藏寶的地點我們可以慢慢翻閱寶書來尋找。”

“虎賁數以千計，他們都將同寶藏一同封死穴中，我想挽救他們。”馬小波羅低聲說道。

“可曆史無法改變，尋找寶藏線索才是第一位的。”齙牙氣得臉色蒼白。

“兩位‘星君’，你們在嘀咕什麽？不會是不知道吧？”中郎將掣出長劍。

馬小波羅坐在雪地上盤足冥想，口中念念有詞。

中郎將冷笑著說：“我的時間可不多，如果再裝神弄鬼我就不客氣了！”虎賁們的長戈再次指向馬小波羅和齙牙。

“我算出來了，”馬小波羅突然睜眼，“在光頭山！”

太史令和中郎將撲通一聲跪下，齊聲說道：“果然是天上的星宿啊！”

“你怎麽知道的？”齙牙擦拭著滿頭的汗水低聲問。

“當然是從羅吉教授的寶書上知道的。”

“可那要逐頁閱讀才行。”

馬小波羅衝齙牙眨眨眼，小聲說道：“在認識你之前，我已經完整地閱讀了關於王莽寶藏的資料。光頭山就在鮑大胡子客棧的旁邊，不然我們也不會直接找到他的客棧。”

齙牙瞪圓眼睛，生氣地說：“那你為什麽不告訴我？而且還要跑到兩千多年前的秦嶺，在這冰天雪地裏受罪？哼，看來你還是不信任我！”

“這本書是羅吉教授的考察成果，它隻能告訴我們藏寶洞的大致位置。”馬小波羅說道，“但羅吉教授卻從沒有去過藏寶洞，至於藏寶洞中的機關更是隻字未提。我們回到兩千多年前，可以跟藏寶者一起走進藏寶洞，記錄藏寶洞中的機關……”

“兩位‘星君’，”太史令打斷了馬小波羅和齙牙的低聲對話，“時間緊迫，我們想請兩位一同前往藏寶洞。”

“是啊，俗話說吉星高照。有你們的佑護，我們新朝一定能逢凶化吉。”中郎將的態度也發生了轉變。

馬小波羅矜持地點點頭。

“來人，牽兩匹好馬，扶兩位‘星君’上馬，我們一起去光頭山！”中郎將大聲命令。

朱大哈一覺醒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見蛇發女正靠在洞壁上酣睡。黑暗中，纖長的身影像是一條冬眠的蛇。

朱大哈感覺這是一個逃跑的好機會，他悄悄站起身，躡手躡腳地向暗洞口走去。

“你要去哪兒？”蛇發女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朱大哈身後，冰涼的手指拉住了他的胳膊。

朱大哈不敢去看蛇發女蒼白的臉，他低著頭說：“我想上廁所。”

蛇發女冷笑著說：“到洞裏去，不許向外走！”

朱大哈隻得從口袋裏掏出迷你手電筒，邁過一具具白骨向暗洞的深處走去。密密麻麻的藤條驟然消失，一條明顯有人工開鑿痕跡的走廊呈現在眼前。

走廊有四五米高，完全可以駛過一輛卡車。光柱穿過黑暗，兩側洞壁是一幅幅怪異的浮雕：長著大象般獠牙的猛虎肋生雙翅，它高高躍起，嘴裏銜著一個掙紮大喊的軍士；蛇頭人身的怪物身披鎧甲，在亂陣中狂奔；形似花豹，卻長有一雙人腳的山獸撲向騎著戰馬的將軍。更可怕的是，一頭身披鎧甲的大象，站立著奔跑，許多士兵和戰馬被它踩成了肉泥。

“這是王莽的愛將巨毋霸的巨獸陣。”耳邊傳來蛇發**沉的聲音。朱大哈嚇了一大跳。

“巨毋霸？”朱大哈摸不著頭腦。

“巨毋霸在曆史上是真實存在的。”蛇發女說道，“曆史記載，他是一個奇人，身高在三米上下，穿著虎豹皮做的衣服。一般的馬車他都坐不下。而且，他睡覺的時候要用大鼓做枕頭，吃飯必須用鐵筷子。巨毋霸不僅身材高大，氣力過人，而且有一個特殊的本事。”蛇發女撫摸著浮雕。“他可以指揮虎豹豺狼，甚至大象、犀牛這樣的猛獸。並且用這些猛獸組成巨獸陣來消滅敵對勢力。”蛇發女的眼睛猛地一亮，“知道這幅圖為什麽會在這裏出現嗎？因為巨毋霸是王莽信賴的將領，而且古人崇尚猛獸，認為這些猛獸可以保護寶藏的安全。這說明，我們已經處在藏寶洞之中了！”

朱大哈突然眼睛一亮，說道：“外麵那些猛獸骨骼，還有那位巨人，難道……”

“不錯，是巨毋霸和他的巨獸營！”蛇發女興奮地說，“還有這座山也蹊蹺得很！這座山叫光頭山，高度將近三千米，山上不生樹木，野草卻長得異常繁茂。你沒想過這是什麽原因嗎？”

朱大哈茫然地搖搖頭。

“因為這座山的下麵有一個巨大的工程，”蛇發女低聲說道，“它的山體是空的，裏麵藏滿了黃金，約有170噸的黃金！”貪婪竟然讓蛇發女的眼睛變成了紅色。

尋寶筆記

《漢書》記載：王莽征招天下奇才異士為他打仗，巨毋霸就是其中一個將領。據說，巨毋霸身高大約三米的樣子，而且還有一個特殊的本事，他能控製、驅使老虎、豹子、犀牛、大象等猛獸來作戰。公元23年6月，王莽軍隊與漢光武帝劉秀的軍隊大戰於昆陽。王莽軍隊被打得落花流水，巨毋霸控製的猛獸大軍也四處逃竄。巨毋霸不知所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