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李安琦聽到了我們倆的消息後就投奔我們而去，結果發現我們根本沒有認出他來，對於童年的夥伴也並不留戀。

失望之餘他發現我們的世榮正在研究記憶項目。這和他的目標不謀而合，當即就下定決心必須將世榮掌控在手中。

“那麽多性格有什麽用，能夠讓他人變得更好嗎？黑白之城隻是第一個起點，我會一步步讓這樣的城市遍布世界，這才叫改變。全世界是一個很難的目標，但我會努力朝著這個方向去嚐試去奮鬥。”

他說得像是一個有理想的創業家。

“阿瓦隆可是我智慧的結晶。這款超級大腦不斷被監測的同時也在逐漸蠶食各個地方的控製主導係統。通過衛星、基站的傳播，用腦電波的方式潛移默化地影響人類，馴化人類的野性和暴力，這是我的第二步計劃。很棒對不對，根本不會被發現的。”

李安琦高高舉起刀：“而你們就是最後的障礙。彭坦和昔日好友同歸於盡，沒想竟然是陳年舊案主謀，這事順理成章。再見了，朋友，感謝你們曾經陪伴我走過一段。就和那隻貓一樣，再見吧。”

刀鋒一閃。

倒下的卻是李安琦。

在他身後出現了一個手持微型消聲手槍的女人。

譚蓉。她冷冷地說：“證據確鑿，李安琦你果然別有用心。”

李安琦渾身抽搐，倒在地上前說出了我們想說的話：“你到底是誰？”

給彭坦止血處理，給我做了簡單處理後，她說：“我叫譚蓉，五年前受聘到世榮公司任職經理助理。可以透露的是，我也在為一部分人監視李安琦，不過也就僅僅如此，沒有說讓我采取進一步的行動。”

彭坦摸了摸傷口處的厚厚繃帶說：“你到底是誰的人？”

譚蓉露出一個微笑：“無可奉告。”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點，彭市長，這個城市裏絕不止我一個‘外來人’，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某些人的眼裏呢。不過我想，隻要你沒有像李安琦一樣觸犯到大家的根本問題，不會有什麽事。”

我問她：“你是怎麽找到我們的？”

據我所知，李安琦對此事極為保密，沒有告訴第四個人。

她指了指我：“忘了我的手機嗎？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手機上既有定位係統，也有語音錄音，甚至還有你的指紋記錄……”

我以為是玩笑，沒想到她竟然一開頭就說出了真相。

“兩位世榮的創始人，你們準備怎麽處理黑白之城？是毀掉還是保留？”

彭坦奇怪道：“你怎麽會這麽說？”

譚蓉站起來，沉默了一陣：“世界沒有黑暗，這也許是每個人都曾經希望的事情。是個體的性格和自由重要，還是群體的安全和公正重要，我不知道。隻是這幾年來，待在黑白之城的確很省心，便利，友好，文明，無犯罪，這是任何一個城市都沒能達到的目標。”

她又換上笑臉：“隻是隨便說說，我不過是一個雇員罷了，工作的同時兼任另一份兼職。這些高級的東西，我不懂的。”

彭坦拉開辦公室的一個黑匣子，裏頭有一個紅色拉杆，以及一排指令碼。

“這就是自毀係統啟動裝置。”

我想到了曾經，我們對未來充滿憧憬，以為不顧一切就一定能夠抵達目的地。

不知為什麽，我突然想起了那個孩子，他站在道路中央看著天上的雲說，自由自在的雲，真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