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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是讓男人成長的最好經曆。雖然和周潮的戀情並沒有得到完美的結局,鍾漁還是明白了一點:靠近彼此,需要更多更深入的了解。
當通過圖鑒手冊得出小鯨魚是一級保護物種—維納白鯨時,他驚呆了。以前上生物課他就知道,這種鯨魚極為罕見,稀少昂貴,卻又被很多人物所喜愛,甚至偷偷捉來作為珍寵。
對於那些站在社會尖端的人物的想法鍾漁不得而知,可是他也感受到了特雷西亞的魅力,它聰明又充滿野性,頑皮卻不頑劣,無聲無息消除人的壓抑感,甚至它散發出的味道都讓人由衷舒暢。
鍾漁極擔心有偷獵者將它捉走。
雖然自己所處海域並不是那麽受重視的地方,可偷獵者總是一視同仁。
最好的應對自然是報告上級,讓相關保護機構將它帶到一個更安全穩定的環境裏。可他私心又在作祟—如果特雷西亞離開,自己又是孤身一人,太糟糕。
鍾漁將好的壞的都丟出腦子,靜靜享受和特雷西亞在一起的每個夜晚。
在一個晚上,他和特雷西亞道別後正心滿意足地躺回**,工作台的老式座機發出嘶啞的鈴聲。
他迅速跳起來,拿起話筒。
“你好,這裏是7745。”
“請問是……鍾漁嗎?”
和腦子裏想的不同,既不是什麽緊急任務也不是領導厚實的嗓音。對方是一個女性,聲音有一種奇特的磁性。當然,也有可能是長期孤身海外,好不容易聽到一個外來聲音產生的幻覺。
“我是鍾漁,你是?”
“周潮。”
沉默了半晌。
鍾漁吸了口氣問:“有事嗎?”
周潮輕輕說:“沒事,就是想來看看你。你還好嗎?”
鍾漁看了看外頭:“還好,就是海上風有點大。”
他突然愣了愣,看看我?意思是周潮想要過來,到燈塔這裏來?
“最近在這邊海上有事,會停留幾天。明天我想去你那裏,方便嗎?老同學。”
老同學,對啊,我們不過是大學校友罷了。
鍾漁自然說沒問題。
才掛下電話他就迅速整理起小小的房間來。雜七雜八的書全部倚牆放好,衣服褲子都給塞進櫃子裏,各色垃圾迅速打包丟到塔上隱蔽處。接下來是拖地,被子倒是沒法換了……
忙忙碌碌,他迎來了周潮。
對方比八年前稍微豐腴了,多了些學生時代沒有的女人味,不過那雙眼睛依舊清亮,認真。她一身簡練的白色短風衣、七分褲,海風將她的頭發輕輕撥散。
周潮理了理劉海兒,露出笑容:“好久不見,你可是比以前有男人味了啊。”
鍾漁嗬嗬一笑,摸了摸下巴才想到,原來自己忘記最重要的環節—刮胡子。
走入房間內,周潮看了看倚靠牆角的釣竿說:“你現在在這裏釣魚嗎?能釣到多大的魚?”
鍾漁苦笑一聲,隻有切身海釣才能體會其中的難。海風吹個不停,魚兒要麽小得讓人不忍下手,偶爾來個大運卻是個大塊頭,隻能鬆手避免自己被拉入海裏。再加上現在海水質量的確越來越差,好多魚兒都不在淺海混了。
既然來到了燈塔,他自然要給對方講講工作上的問題。鍾漁帶她到操作台上,給她講自己是如何取樣海水,如何操縱機器分析,然後又怎樣傳輸回去。
周潮靜靜地聽著,不時問一兩個直切關鍵的問題,讓鍾漁感覺她還是那個她,專注得可愛。兩人談起學校當初的各種事,都露出會心的笑容。此時鍾漁注意到周潮手指上的鑽戒,她已經有了丈夫。
到晚上周潮依舊沒有離去的想法,鍾漁也不好催促。意外的是,這天小白鯨來得特別早,新老特雷西亞首次見麵。
鍾漁解釋:“它偶爾來我這兒玩。”
特雷西亞晃動著尾巴,周潮則眼裏全是驚喜。
“多美的歌聲。”
鍾漁很想很想將她們倆都給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