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沈棋說：“南門二的文明已經將數學規律演化成戰略武器，複雜拓撲、凸體幾何、雙曲幾何、黎曼麵理論在他們手裏如橡皮泥捏來捏去。至於我們這樣剛剛在行星之間發出初啼的文明，在他們麵前，實在是拿不出手……”

再說下去，好不容易建立的信心將會崩潰，趙暘打斷他：“照你這麽說，我們還是掉頭返航飛回地球？”

“也不盡然，既然他們允許我們從雙曲空間中安全出來，就說明……”

趙暘問道：“這麽說，我們通過考驗了？”

“是的，至少現在我們還活著。”沈棋點點頭：“僅僅掌握曲率航天技術的文明得不到他們的認可，能從‘雙曲陷阱’中全身而退的文明，才能獲得他們的垂青。”

“或許，我們通過測試了。”吳垠在一邊平靜地說：“他們在發送導航的信號。”

南門二方向懸停著一艘小型飛行器，導航信號正是由它發來。遠方的星海莊嚴而靜謐，閃爍的信號襯得南門二似乎透出些許溫情。沈棋皺著眉說：“或許這艘飛行器一直在南門二的特定區域巡航，起初對我們所有的遙感設備實施隱形，南門二的原住民始終在觀測我們的動靜，現在他們認為我們通過了考驗，讓飛行器現形……”

“暫時循信號前進，先抑後揚，看來這是他們的待客之道。”趙暘冷冷地說，“各位，我們不要被難以預測的困難嚇倒。這隻是第一關，準備好後續的冒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