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加封

唐昭宗李曄麵如土色,戰戰兢兢的說:“朕若不肯呢?”

左軍中尉宦官劉季述亮出寶劍,“死的也行!”

宦官韓全誨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筆墨紙硯、聖旨,陰笑著走到唐昭宗李曄麵前,往放桌上一放,陰陽怪氣的說:“陛下,你看你是自己寫,還是我幫你寫?”

“韓全誨,你這個亂臣賊子!”唐昭宗李曄怒罵道。

宦官韓全誨不氣也不惱,轉而對左軍中尉宦官劉季述道:“劉中尉,陛下說他不想活了,應該怎麽辦呢?”

左軍中尉宦官劉季述握著手中寶劍,烏雲撲麵地走來,右軍中尉宦官王仲先尚有兩份良知,開口勸道:

“陛下,聽我一句勸,你還是寫吧!你被奉為太上皇,起碼還能保住性命,皇位還是你兒子的,我們並不是造反,隻是為了自保,楊行密、陳浩男領著一萬邊軍,說是來長安勤王清君側,要殺了我們,我們心裏苦啊,楊行密他別有用心,居心叵測,希望陛下好好考慮……”

唐昭宗李曄沉默良久,歎了一口氣,“權柄在他人之手,容不得朕反抗,罷了罷了,這皇帝誰願意當誰當……”

唐昭宗李曄拿起毛筆,蘸了蘸墨水,顫顫巍巍在聖旨上寫著退位詔書,最後,蓋上玉璽大印。

宦官韓全誨滿意看著退位詔書,“這就對了嘛!”

左軍中尉宦官劉季述安排道:“來人,請太上皇、何皇後送到問安宮,好好伺候。”

唐昭宗李曄並不傻,“你們這是要軟禁朕,我不去問安宮。”

宦官韓全誨哈哈笑道:“那可容不得你不去,來人,請陛下移駕。”

唐昭宗李曄、何皇後被關進問安宮,劉季述親手鎖住院門,留出一個小窗,並把熔鐵澆在鎖孔裏,完全熔死。

“韓全誨,太上皇何皇後的飲食就由你安排了,死不了就行。”

“是!”宦官韓全誨回道。

……

次日,皇太子李裕在左軍中尉宦官劉季述、右軍中尉宦官王仲先擁護下,強行登基。

朝臣中雖有疑惑怨言,但無兵在手,隻得隱忍默認。

宰相崔胤、前左仆射張浚是兩位忠臣,忠於唐昭宗李曄,經過商量,將這件事告知在定州朱溫義子宣武軍副統領高季興,請他救駕。

而高季興快馬通知了楊行密、陳浩男邀請兩人,合力誅殺奸臣,光複大唐。

一個月後。

楊行密、陳浩男的一萬邊軍,與高季興的一萬宣武軍,合兵推至長安城下。

而長安城中隻有禁軍五千,切久疏戰陣,勤王之軍有巨大優勢。

密密麻麻地黑色甲士,立於城下,氣勢恢宏。

“衝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楊行密登高帥台,不禁念起黃巢的反詩,難怪當時他有如此之大的心胸。

高季興笑道:“大哥,你這詩並不應景,他是造反,你是勤王,不能相提並論。”

陳浩男玩笑道:“二哥說的對,這回大哥是正規的,上回你不正規。”

楊行密被逗笑了,“這都不重要,二弟、三弟,你看此戰應該怎麽打?”

高季興早就心裏有數,看向陳浩男,“三弟,讓你鍛煉一下,你說怎麽打?”

陳浩男侃侃而談,“如今我大軍兵臨城下,不戰而屈人之兵,方為上策,我們隻需放出流言,隻為勤王,隻除首惡,拉一個打一個,引起他們內鬥,到時自然會有人將宦官劉季述、韓全誨等人頭送上來。”

楊行密笑道:“三弟,進步了呀,將來也是一方棟梁之才,我也正有此意。”

高季興繼續道:“我們隻需在城中散布流言,幾日之內,必有回響。”

……

幾十支箭矢夾著書信飛於城中……

【江淮八方兵馬使楊行密告天下書:宦官劉季述、宦官韓全誨禍亂朝政,逼迫天子,廢帝擅立,……隻除首惡,其餘既往不咎……】

洋洋灑灑千字討伐檄文,每天飛入城中,被官吏、百姓們撿到,流言逐漸傳開。

一連幾日,長安城中人心惶惶。

左軍中尉宦官劉季述、右軍中尉宦官王仲先站在長安城樓,看見邊軍雄壯,心中甚為恐慌。

右軍中尉宦官王仲先眉頭緊蹙:“如今長安城被死死圍住,劉都尉,可有好的辦法?”

左軍中尉宦官劉季述冷哼一聲,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王仲先,那你可有什麽好的辦法?”

右軍中尉宦官王仲先沮喪搖頭,“我們隻有五千禁軍,久守必失。”

左軍中尉宦官劉季述猜忌道:“你怕什麽?你又不在首惡名單,說不定經過這一次,你還要升官發財?”

旋即,一群士兵蜂擁進城樓,站在左軍中尉宦官劉季述身後。

“你什麽意思?!”右軍中尉宦官王仲先又驚又怒。

左軍中尉宦官劉季述猛地拔出腰中寶劍,“我聽說你已經密謀想將我殺死獻城,與其讓你殺我,不如我先殺死你!”

右軍中尉宦官王仲先拔出寶劍,大喊道:“親兵們,救我!!”

劉季述的親兵們也湧上城樓……

左軍中尉宦官劉季述劍指右軍中尉宦官王仲先,”殺!!!”

兩方瞬間火拚起來!

早已埋伏在城下的宰相崔胤、前左仆射張浚見兩方火拚,趕緊帶著自己數百家樸,突然殺出,對著守城士兵一陣亂砍,隨即,打開城門。

“楊行密!速來勤王!!”宰相崔胤大呼。

楊行密聽聞大喜,率領大軍衝進城內……

此時,劉季述與王仲先還在火拚!

楊行密劍指城樓,“眾位將士,將那亂臣賊子砍成肉醬,勤王之功個個有賞!”

士兵爪一聽,群情興奮,蜂擁上樓,半個時辰後,將宦官集團和反抗禁軍殺了個片甲不留。

楊行密哈哈大笑:“事成矣!!”

……

啪!

問安宮的大門,被木擂撞開。

楊行密、高季興、陳浩男、副將白邊、貼身丫鬟秋葵、宰相崔胤、前左仆射張浚見等一眾人,闖進了問安宮。

唐昭宗李曄先是一驚,以為劉季述來謀害自己了,待看清為首來人是楊行密一眾大臣,瞬間安下心來。

高季興將宦官韓全誨的人頭往地上一丟,“陛下,莫慌,亂成賊子劉季述、王仲先、韓全誨已被我們誅殺!”

唐昭宗李曄大喜,“你們都是忠君愛國的良臣,寡人重重有賞!”

宰相崔胤帶頭跪拜道:“請陛下重新登基為帝,匡扶大唐!”

……

翌日。

唐昭宗李曄複辟成功,再次坐上龍座。

身邊文臣武將,分左右站好,論功行賞。

太監誦讀著:“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楊行密江淮八方兵馬使,加封廬州刺史,高季興封南平節度使,陳浩男封荊楚八方兵馬使……,將官各升一級,勤王士兵每人賞金十兩,欽此!”

文武大臣個個都有封賞,士兵們也得到獎賞,人人喜氣洋洋。

高季興道:“大哥,你現在是廬州刺史,皇上親自加封的,可以吹好久了。”

陳浩男笑道:“很好很正規。”

楊行密謹慎的說:“我們隻是遙領官職,地方還得靠我們自己打,你們永遠要記住,槍杆子裏出政權。”

高季興、陳浩男連連點頭,“大哥所言甚是!”

下朝後,楊行密將高季興、陳浩男扯到宮門外一無人處。

楊行密將很久深思熟慮心聲說出:“二弟、三弟,恕我直言,長安危機四伏,周圍藩鎮林立,北方隻會戰禍不斷,我準備率兵馬上回廬州,在南方發展勢力,待時而動,你們是怎麽打算的?”

高季興沉思片刻,說出打算:“大哥,我打算回南平上任,勤練兵馬,走一步看一步。”

割據之心昭然若揭,楊行密意味深長看了高季興一眼,對陳浩男道:“三弟,你呢?”

陳浩男篤定道:“大哥既然要在江淮發展事業,身邊沒有得力幫手怎麽行?楚地我先不去了,陪大哥打下江南再說!”

陳浩男表現很義氣,高季興有點尷尬,他對兩位兄弟是有情誼的,圓滑補充一句:

“嗬嗬,大哥,不是我不願意跟你同去,隻是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二位兄弟萬一外麵混不下去,我也好在南平有個接應。”

楊行密神情黯然:“人各有誌,大哥沒有怪你的意思,如此我們各奔前程,來日再續了。”

高季興眼眶泛紅:“大哥,三弟保重!”

陳浩男對高季興一個大大擁抱,“二哥,你也要保重!”

楊行密眼含熱淚擁住兄弟二人,一切盡在不言中。

……

一個月後。

楊行密、陳浩男率領一萬邊軍,來到廬州城下。

此時大唐早已是軍閥割據,江南地區亂作一團,稍有一點勢力的都各自割據,廬州刺史鄭棨也是自成一脈,早已不聽唐廷號令,隻是明麵上奉天子而已。

廬州縣衙,一眾文武立於堂下。

廬州刺史鄭棨哭笑不得,“真是後悔呀!我當年放過的義軍楊行密,這回搖身一變,變成江淮八方兵馬使了,要來接管廬州了,眾位有什麽好的辦法?”

田巡領道:“刺史大人莫慌,他們遠道而來,我們隻需堅守不出,糧盡自然會走!”

廬州刺史鄭棨憂心道:“城中隻有二千守軍,能守得住嗎?”

田巡領建言道:“我們可聯絡揚州,宣州兩位刺史,曉以重利,共同夾擊楊行密,他們邊軍不習我們江淮風土,如此他必敗!”

師爺徐溫突然開口,“簡直是餿主意!先不說兩位刺史是否會真心助我們,楊行密乃天子賜封,我們舉兵反抗,便是反叛,楊行密素有在世劉玄德之名,他進城必然善待百姓,不會與大家為難,可以安居樂業,何樂而不為?”

“鄭大人,我與楊行密乃同鄉,素有交情,願做保做媒,讓他娶你女兒,如此你們便是一家人,皆大歡喜,豈不更好。”

廬州刺史鄭棨仔細思索著,他一直都對楊行密頗有好感,點頭道:“楊行密乃人中之龍,配我女兒倒也配的。”

楊行密賢名在外,眾人也紛紛點頭,表示讚同。

“不打仗自然最好!”

“楊行密必然不會虧待於我們。”

“如此雙喜臨門,皆大歡喜,鄭大人,可行!”

“當年陶公三讓徐州給劉備,大人也可效仿,仁者居之,免遭生靈塗炭。”

唯獨田巡領繼續叫囂:“鄭大人,萬不可放棄權利,再世劉玄德又怎麽樣?我願領兵出戰!”

師爺徐溫嘴角邪肆勾起,悄悄走到田巡領身後,突然從腰間抽出匕首,捅進他的腰子。

田巡領嘴角淌著鮮血,滿臉不可置信看向師爺徐溫,“徐溫……你……”

“不奉天子詔令,便是謀反,死有餘辜!!”

“你想帶著廬州的百姓給你陪葬,你考慮我們沒有?!”

師爺徐溫抽出匕首,又連捅田巡領幾刀,田巡領撲通趴在地上,抽搐幾下死了。

眾人皆驚,但師爺徐溫說也確有道理。

於公於私,田巡領純粹螳臂擋車,自己作死,怨不得別人。

“把田巡領抬下去埋了。”廬州刺史鄭棨歎了一口氣,“徐溫,具體之事就由你去與楊行密溝通,拜托了!”

師爺徐溫拱手道:“鄭大人,我一定有一個滿意答複!”

……

楊行密不費吹灰之力,帶兵進駐廬州,與廬州刺史鄭棨聯姻,娶了她的女兒,成了他的女婿。

進城後,楊行密很是鬱悶。

由於常年軍閥混戰,廬州城內民生凋敝,沒有糧食,饑民遍地。

富人們拿珠寶玉器黃金綢緞換取糧食,一個通天犀帶隻換得大米五升,一個錦緞被子隻換得粗糠五升。

而貧民則更慘,草根木實、皮囊革帶都想辦法吃了,十之有五,被活活餓死。

楊行密將廬州所有官員全部召集到縣衙,召開未來發展會議。

楊行密正坐於大堂,一臉凝重,誠懇道:“我現在既是廬州刺史,便是百姓的父母,眾位可有好的良策,發展經濟,強化軍事,改善民生,隻管直言,我絕不怪罪,隻要是好的建議我全部都會采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