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除奸
“一萬兩！”天下兵馬都監楊複光喊出了天價，用輕蔑的眼光看向眾人。
陳浩男突然道：“一萬零一兩！”
天下兵馬都監楊複光眉頭一皺，“二萬兩！！”
老鴇王媽媽喜笑顏開，這價格已經超出了她的預計了。
“二萬零一兩！！”陳浩男麵露微笑，再次報價。
楊行密笑了，高季興搖頭笑道：“三弟，真有你的！！”
天下兵馬都監楊複光麵色一沉，賭氣道：“五萬兩！！！”
陳浩男隨即喊道“五萬零一兩！！”
一片嘩然，哄笑連連！！
每回隻多喊一兩，典型的砸場子，陳浩男與天下兵馬都監楊複光杠上了！
陳浩男心中頗為得意：“這招我熟，當年烏鴉教我的，沒想到有生之年，可以用在這個老小子身上！”
天下兵馬都監楊複光狗腿子們忍不了了！
“混帳！你小子是什麽意思？！”
“知道我們主公是誰嗎？！簡直是找死！”
“主公！要不要我們去幹他？！”
陳浩男冷笑挑釁：“出價本來就各憑本事，出不起你可以不跟嘛！”
天下兵馬都監楊複光臉色鐵青，徹底怒了，“十萬兩！”
陳浩男桌子一拍，“十萬零一兩！！”
“真有種！！”天下兵馬都監楊複光喊出一個石破驚天的價格，“五十萬兩！！”
眾人皆驚，老鴇王媽媽更是喜得合不攏嘴。
陳浩男麵色平靜不說話了，天下兵馬都監楊複光以為他沒錢跟了，囂張指著陳浩南教訓道，“臭小子有兩錢，不知天高地厚！不自量力，跟我鬥財力！你隻配吃屎！！”
陳浩男不慌不忙從懷裏掏出錦盒，將盒蓋打開，瞬間，裏麵的夜明珠光芒萬丈。
“夜明珠一顆！！”陳浩男喊出石破天驚的報價。
“我去！好豪橫！！”
“連夜明珠都有，這小子不是一般人那！！”“
“真是厲害！！”
“我是真心服了！！！”
天下兵馬都監楊複光臉色宛如吃了大便，怒問：“媽的！你到底是誰？！”
陳浩男嗬嗬一笑，“神策軍副統領陳浩男！”
天下兵馬都監楊複光一愣，語帶威脅：“你會不會太囂張了？！你可知道我是誰？”
“沒興趣！”陳浩**本不給麵子。
這時，高季興站了起來，朗聲道：“我是宣武軍統領高季興！”
楊行密處變不驚，肅然道：“我是楊行密！”
“再世劉玄德？兩位統領……”天下兵馬都監楊複光雖然掌握兵馬，但這三兄弟的名頭是頗為有名的，不禁有些心生忌憚。
楊行密站起，朗聲道：“楊都監，多有得罪，這事本就價高者得，我三弟如有得罪之處，望海涵！”
天下兵馬都監楊複光強壓怒火，嗬嗬笑道：“久聞在世劉玄德楊行密大名，你說的對，我出價不如你三弟，我認輸。”
老鴇王媽媽笑得如花燦爛，一把搶過陳浩男手中的夜明珠，眼睛發光，“那就好了，皆大歡喜，今日拔得頭籌的是陳浩男！”
狗腿子紛紛表達不滿。
“主攻就這麽算的嗎？”
“這分明就是侮辱你……”
“這可不能忍那，以後就沒人在長安怕咱們了！”
天下兵馬都監楊複光陰沉著臉，“這事沒完，回去叫一營兵力堵住門口，別讓這三個家夥跑了！”
“是！”
楊行密似乎感到不對，對高季興悄悄耳語幾句，高季興點了點頭，“大哥，我明白了。”
……
天下兵馬都監楊複光帶著幾分酒氣，氣哼哼走進茅房，罵罵咧咧道：“陳浩男、還有楊行密、高季興，老子記住了，等下就讓你們知道我的厲害。”
突然，他感覺眼前一黑，一條碩大麻袋套住了楊複光的頭部。
楊行密、高季興、陳浩男不講武德，也不說話，逮著他一頓拳打腳踢。
“誰？誰敢打我？！”
無人應答，三兄弟雨點般地拳頭，凶狠地腳踹，對著天下兵馬都監楊複光各種輸出。
過了一會，楊複光隻剩哼哼的力氣了。
陳浩男抓起他的腦袋往茅坑裏一扔，呸了一聲，三兄弟揚長而去。
……
花字房。
裝修奢靡，家居精致，綿遠的紅色地毯鋪在地上，銀色燭台的燭火分外溫柔。
花魁柳月兒像一個待嫁的新娘，戴著麵紗坐在桌前，眼神溫柔的看著陳浩男。
一分鍾、兩分鍾、三分鍾……
陳浩男自顧自的喝著酒，一杯又一杯，好像根本沒有興趣和他講話似的。
花魁柳月兒發出黃鶯般的好聽聲音，輕聲問：“公子，即已花重金，何故隻在這裏喝悶酒？”
陳浩男哈哈一笑，“喝酒是事實，但我喝的卻不是悶酒。”
花魁柳月兒溫聲道：“你那顆夜明珠雖然價值連城，但我也隻能陪你一個時辰，這是規矩。”
“一個時辰就一個時辰，我無所謂。”
“公子，就沒有什麽要求嗎？”
陳浩男想了想，好奇道：“我想看看你的臉！不然我錢花了，連你長得什麽樣子都不知道，那不是虧大發了！”
“這自然是沒有問題的。”花魁柳月兒緩緩揭下麵紗。
好一個美人兒，花魁柳月兒天生麗質，容貌大方端莊，特別是那淺淡笑容，笑容曼妙動人，柔情似蜜，一顰一笑優雅氣質，讓人賞心悅目。
陳浩男心兒微微悸動，朗聲道：“這錢花的值了！姑娘確實漂亮！！”
“公子，可還有其他要求？”
“你會唱歌嗎？”
“會。”花魁柳月兒拿出了瑤琴，溫柔看著陳浩男，“你想聽什麽曲？”
陳浩男興趣盎然，笑道：“拿筆墨來，我現場寫一首歌！”
花魁柳月兒眼睛一亮，“沒想到你身為武將，還有如此才情。”
旋即，花魁柳月兒起身從櫃子裏拿出文房四寶，放在桌上。
陳浩男拿起毛筆，憑借記憶，現場作詞寫曲。
是蘇東坡的千古佳詞：【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花魁柳月兒細細讀著，表情由平靜變為驚訝，再到仰慕……
“公子，你好厲害！”花魁柳月兒眼睛冒星星，像一個含羞的少女。
“我不厲害，是蘇東坡厲害。”陳浩男心中暗暗得意，裝逼道：“拙作一首，望姑娘喜歡！”
“這哪是拙作？分明是千古佳作，公子過謙了。”花魁柳月兒如捧著珍寶般的拿起宣紙，然後走到瑤琴邊，將歌譜放在琴架上，開始演奏。
琴聲流淌……
花魁柳月兒微微滯了滯，便開始有動作，白皙修長玉指在燭火下甚為好看。
在花魁柳月兒熟稔地拔動下，指尖曼妙舞動，歌聲像是一個守約的紳士，及時赴往陳浩男的耳。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特有的韻律，清澈的歌聲，在屋中盤旋回**……
曲畢，動聽溫婉，美不勝收……
陳浩男撫掌大笑，“哈哈，姑娘，好歌聲，好才華！”
“吾不如公子。”花魁柳月兒謙虛微微一笑。
陳浩男站起身，“時候不早了，該與兄弟回家了，家有嬌妻，下次我再來光臨！”
“公子……”花魁柳月兒美目流轉，似意猶未盡。
陳浩男爽朗道：“今晚確實沒空，改日吧！”
“那好吧！公子！”
……
楊行密、高季興、陳浩男三人走出梅花坊，此時已是淩晨時分，外麵鮮有路人。
高季興擠眉弄眼，“三弟，你與花魁柳月兒一個時辰都幹了啥？”
陳浩男淡淡道：“天南地北聊了會，然後聽她唱那首歌。”
“就這？！”
“就這！！”
高季興一臉惋惜，“可惜了那顆夜明珠！”
陳浩男王朗一笑，“那本就不是我的夜明珠，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取之於民，用之於民，這句話說的好！”楊行密點頭讚揚，“三弟，你的思想很先進啊！”
陳浩男心情甚好，嘴上繼續跑起火車，“我這思想普通的很，偉大的馬克思恩格斯主義才是先進思想，東方紅，太陽升……”
楊行密、高季興聽得一愣一愣的。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軍靴撞擊路麵的聲音傳來，街角處，天下兵馬都監楊複光領著幾百人，宛如街上的街溜子，浩浩****向三人走來。
楊行密、高季興、陳浩男三人既沒跑也沒躲，迎麵走了過去。
天下兵馬都監楊複光哈哈大笑，“真有種！居然不跑！今天我要是讓你們完整離開，我就不姓楊！”
“你們三不是很狂嗎？！”
“弄死你們！”
“把他們的腿卸下來！！”
身後的士兵狗腿子們紛紛叫囂著！
楊行密輕蔑的看向天下兵馬都監楊複光，“真替我們姓楊的丟人，怎麽會有你這種混賬東西？”
高季興一臉平靜，“楊複光，你確定能收拾我們兄弟？”
陳浩男哈哈一笑，“大哥早就料到你會報複，你不會以為我沒後手吧？！”
噠噠噠噠噠噠噠！
副將白邊、貼身丫鬟秋葵領著兩千騎兵，從另外一個方向，策馬而來！
副將白邊指著天下兵馬都監楊複光，故意叫道：“媽的，誰敢為難我大哥？！便是不給我麵子，大哥，找你麻煩的人是不是他？”
楊複光瞪起眼睛，眉毛一根根豎起，強壓怒火，“真有你們的！你們知道得罪我的後果嗎？！”
陳浩男罵道：“你有兵，老子沒有兵嗎？！得罪你又怎麽樣？！”
高季興不屑道：“哼，你不過是仗著宦官楊複恭，難道我們就沒後台嗎？我的義父可是宣武軍節度使朱溫，真要打起來，你隻有吃癟的份。”
楊行密冷聲道：“我們三兄弟一條心，你是惹不起的，勸你快走，再晚點你可就要吃虧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天下兵馬都監楊複光顧不上麵子了，大手一揮，狼狽的說：“都撤了！”
一狗腿子道：“主公，這事就這麽算了嗎？“
天下兵馬都監楊複光揚手就給了狗腿子一耳光，“你是不是傻逼！都走快走！”
楊複光、狗腿子、以及士兵狼狽撤退，一會便消失在夜色當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楊行密等一行人得意地大笑起來，一場危機消失於無形。
……
深夜，宮裏傳來了急促地腳步聲。
丫鬟舉著宮燈在前麵急速走著，宦官楊複恭帶著一位貼身小廝在後麵緊緊跟著。
小廝道：“主人，聖上召你深夜進宮，會不會有詐？”
宦官楊複恭哈哈一笑，“能有什麽詐？！他的身邊可放了我的人，前幾日聖上遊園落湖，聽說高燒不退，搞不好是要托付後事了。”
宦官楊複恭邁著八字步走進後宮，看見唐昭宗李曄直挺挺躺在龍床之上，麵色蒼白，氣若遊絲。
“楊……愛卿，你……你來了……”唐昭宗李曄勉強撐起，虛弱地靠在龍**。
宦官楊複恭也不行禮，假意道：“聖上，要保重身體啊！”
“哎……，朕恐怕命不久矣……”唐昭宗李曄朝他招手，“你過來，我有話問你？”
宦官楊複恭一滯，見唐昭宗李曄身邊無人，緩緩走過去站住，“陛下請說……”
唐昭宗李曄氣若遊絲的說：“朕殯天以後，誰……誰可接位？”
宦官楊複恭早就想好了人選，“輝王李柷謙恭仁孝，可承大統！”
唐昭宗李曄沒有說話，突然問：“那你呢？”
宦官楊複恭有點發蒙，“陛以，是何意？”
“你什麽時候造反？！”唐昭宗李曄突然提高音量，目光一厲，動作利索下床，全無病病狀的站在宦官楊複恭麵前。
宦官楊複恭頓感不妙，穩了穩心神，“我是陛下的臣子，忠心日月可鑒，怎麽會造反？！”
“你收了六百義子，遍布大唐各個地方，還說不是造反？！”唐昭宗李曄怒斥，大喊一聲：“楊守立、楊行密、陳浩男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