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籌糧
啪！
門被粗暴地推開！王建義子王宗瑤，眼睛冒著綠光，像一條餓狼，邁著醉步走了進來！
“小美人，我來了！”
小川彩冷笑一聲，沒有說話。
“哈哈哈哈哈，小美人你不用不好意思，你寫的信我收到了，你很有品味，我會對你很溫柔的……”王宗瑤說著汙言穢語，臉色通紅。
小川彩突然站起，罵道：“畜生！你的死期到了！！”
王宗瑤猛地一驚，忽然門口出現了陳浩男、高季興、副將白邊、貼身丫鬟秋葵四人，手拿武器，麵色肅然地看著他。
王宗瑤瞬間酒醒了一大半，很明顯的，四人是要對他不利。
陳浩男道：“王宗瑤！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你今天死定了。”
高季興沉聲道：“動作利落點，我出去看看看，看他有沒有隨從跟來，我好斬草除根！”
王宗瑤大驚失色，“高季興！平時我們關係不錯，你竟然暗算於我，我要無故出事，我義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和你不熟，我早就想對付你了，既然敢來殺你，自然有後手！三弟，我出去了！”高季興冷笑，轉身出門。
王宗瑤眼見形式不妙，徑直撲向小川彩，想拿她做人質。
呼——
陳浩男舞動雙手劍，劍鋒一甩，將王宗瑤如小川彩隔開。
旋即，副將白邊揮動陌刀砍了過去！
王宗瑤手中沒有武器，被陳浩男、副將白邊一左一右夾攻，很快落於下風，隻得勉強躲閃！
貼身丫鬟秋葵張弓搭箭，一隻箭矢瞬間飛出，直接射中王宗瑤的右肩。
王宗瑤感覺肩膀一陣劇痛，閃神之際，陳浩男長劍一砍，王宗瑤一隻肩膀騰空飛起。
“啊！！！！”
王宗瑤發出一聲慘叫，副將白邊趁機欺身向前，蹲起身子一記反手陌刀橫砍過去，將他一隻右腿瞬間砍斷。
鮮血從王宗瑤左臂和右腿噴湧出來，疼得痛苦地哀嚎著，勉強挪動著身體，退到牆角。
“陳大哥，我錯了，求求你饒我一命……”王宗瑤一把鼻涕一把淚，淒慘哀求。
“你殺人全家的時候，人家有沒有這樣求過你？”陳浩男冷笑，倏然目光一厲，“小川彩，把劍給你，你親自結果這畜生！”
小川彩目露凶光，將陳浩男雙手劍拿到手上，劍身巨大重量壓在她雙手一沉。
“畜生！納命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川彩雙手舉劍，一陣亂砍，盡情發泄著仇恨，直到全身力氣用盡！
直至王宗瑤成了一具被砍得血肉模糊的屍體。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小川彩累癱了才住手，滿眼淚花，“父親母親，女兒替你們報仇了！”
“小彩，滿意了吧……”陳浩男溫柔的問，費了好大勁，才讓小川彩緊緊握著劍的雙手掰開，拿回手中。
“陳哥哥，謝謝你。”
“哥哥？”陳浩男寵辱若驚，臉上笑容止不住地漾出，一直沒有給他好臉色小川彩，居然稱自己為哥哥了，說明兩人關係又進了一步。
貼身丫鬟秋葵醋意滿滿的說：“公子，小川彩還小，你露出這種猥瑣笑容是什麽意思？”
陳浩男止住笑意，正聲道：“我哪有露出猥瑣笑容，你不要破壞我的高大形象。”
貼身丫鬟秋葵將小川彩扯到身邊，半開玩笑半吐槽道：“小彩，你不是說公子是壞人嗎？你感覺是對的，他肯定是想騙你和他睡覺，然後叫你吃幹抹淨，你不要被他騙了。”
小川彩訕笑點頭，“小秋，我記住了。”
陳浩男輕斥道：“小秋，你這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敢汙蔑你家公子了，你信不信我開除你？”
“哈哈，你做的這些壞事，那我馬上舉報！”貼身丫鬟秋葵玩笑道。
“那我就殺人滅口！”
貼身丫鬟秋葵雙手叉腰，“來！你試試！”
高季興這時從門外走了進來，沉聲道：“王宗瑤果然帶了兩個隨從在林外等候，不過我已經將他們殺了，這後院埋人的坑已經挖好，我們四人一起處理一下吧！”
陳浩男道：“好！”
陳浩男、高季興、副將白邊、小川彩四人齊心協力，將三具屍體弄進坑裏，開始填土。
高季興道：“營中無故少了一個大將，王建肯定會掘地三尺找人，王宗瑤失蹤的事瞞不了幾天，我們得盡快啟程，離開這是非之地。”
陳浩男點頭道：“回去我們就拔營啟程，等過幾天，就算萬一王建發現是我們幹的，再追我們也來不及了。”
高季興撇了一眼小川彩，提醒道：“三弟，雖然這個家夥死有餘辜，但這件事咱們也擔著風險，以後你還是少亂承諾，可能危害自己性命的事。”
“二哥，我記住了。”陳浩男嘴裏答應著，心裏卻認為為小川彩這樣幹是沒有問題的，高季興多慮了。
四人將現場處理幹淨後，回到軍營，已是午夜時分，經商定後，決定一早便啟程拔營回長安勤王。
……
高季興、陳浩男領著五千人馬，浩浩****，一路東進。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後麵傳來的急促地馬蹄聲。
陳浩男回頭一看，是王建義子王宗滌帶著一大隊人馬追了過來。
陳浩男暗叫不妙，沉聲道：“二哥，王宗滌追來了！！”
副將白邊擔心的說：“我們的事，是不是東窗事發了？”
“沒那麽快的。”高季興臉色淡然，“沒事，我們見機行事，必要的話，我們合力殺之！”
陳浩男、高季興等一行人策馬回頭，號令士兵擺開陣勢。
義子王宗滌大聲道：“高季興！陳浩男！你們何故走得如此之急？”
陳浩男眉眼一挑，“我們走的急不急，關你什麽事？”
高季興拱手道：“如今天子蒙難，我們做臣下的心急如焚，帶著我們的人回長安，是王建已經同意過了的。”
話說的很漂亮，義子王宗滌又道：“我發現我義弟王宗瑤，已失蹤一夜，我派人找過遍尋不見，是不是與你們有關？”
高季興笑道：“王宗瑤失蹤了，與我們有什麽關係？你再去找不就是嗎？”
“不對！你們走的這麽急，必然是心虛，王宗瑤是不是遭到你們毒手了？！”
陳浩男怒道：“王宗滌！你少他媽給我們找麻煩，證據呢？！你有什麽證據？！”
高季興麵色一沉：“王宗滌，話不能亂說，捉賊見贓，死要見屍，你這樣汙蔑我們，說實話我很不高興。”
王宗滌臉有慍怒，指著陳浩男一行人，不甘心的說：“反正你們現在不許走！等事情調查清楚了再說！”
高季興提高音量，“將士們，既然王宗滌汙蔑我們，不讓我們回家，我們應該怎麽辦？”
“殺！！！”
“弄死這狗日的！！”
士兵們群情激奮！
鏘！
陳浩男長劍出鞘，“聽我命令！準備出擊！！”
王宗滌這邊軍心浮動，他所帶來士兵隻千餘人，而高季興這邊有五千人。
真要打起來，王宗滌隻有被殺的份。
好漢不吃眼前虧，王宗滌強壓怒氣，扭轉馬頭，回頭道：“好！這事我不會算了的！”
他的士兵開始撤退……
高季興朗聲道：”我們隨時奉陪！”
“快滾吧！”
“謔謔謔謔謔謔謔！”
“……”
士兵們發出得意的嘲笑聲，一個小插曲，回京勤王的隊伍繼續前進。
……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
一路戰禍不斷，高季興回長安的勤王之兵行進很慢，五千大軍的糧草，經常處於斷炊邊緣。
高季興皺眉道：“戰禍不斷，赤地千裏，這光靠州縣籌措，根本都沒多少糧草，士兵們已經餓肚子了，如果再搞不了糧食，嘩變就麻煩了。”
副將白邊提議道：“不如我們不要管那些條條框框的，直接開搶！”
高季興本就是盜匪出身，欣然同意，“亂世不可拘泥於規矩，開搶得了，白邊，附近可有什麽特別富有的地方？”
陳浩男反對：“這樣做？我們與土匪有什麽分別？”
高季興道：“有分別！我們是為國家社稷，士兵一旦嘩變，我們危矣，陛下危矣！”
副將白邊指著一處大山，“這裏我還算比較熟悉，半山腰有一座楊家堡，約有二千族人，自成一脈，山中梯田無數，據說為應付戰亂，有很多糧食儲備。”
陳浩男喜道：“那我們拿錢買糧食不就好了。”
副將白邊搖頭，“他們族人從不與外人做生意，並且還有自己的武裝，這事恐怕不太好辦。”
高季興撫掌笑道：“無妨，他們願意賣就賣，不賣我們就硬搶！”
陳浩男：“……”
“三弟，不必多言，聽我的。”高季興大手一揮，“傳我將令，全軍向山上進軍！”
……
高季興決定先禮後兵，陳浩男帶著貼身丫鬟秋葵，先行拜訪，說明來意。
如果肯賣糧食還好，不肯就大軍強行叩堡，開打開搶！
楊家堡，整座堡圍牆都是堅硬岩石所築，高約五米，寬約五十多米，圓形城廓上麵掛著一塊黑匾，上寫：楊家堡，下麵是一扇木質紅漆大門，前麵還有護城河和吊橋。
堡上還站著兩個拿著長茅的守堡士兵。
完全標準的軍事城池配置，看得出這堡主人頗懂軍事。
陳浩男、貼身丫鬟秋葵兩人走到堡前，陳浩男對士兵喊道：“我是神策軍副統領陳浩男，有事求見你們堡主，麻煩通傳一聲！”
兩個拿著長茅站在堡上的士兵一胖一瘦，臉上露出奇怪神情，對視一眼，瘦士兵問：“你們有什麽事？”
陳浩男拱手客氣的說：“麵見堡主才好方便透露！”
兩個士兵交流了兩句，胖士兵離開了崗位，瘦士兵道：“你們等會！”
半盞茶功夫，吱呀吱呀，吊橋放下，大門緩緩打開。
“小秋，咱進去吧！”
“是，公子！”
……
胖士兵將陳浩男、貼身丫鬟秋葵引入堡內，進入堡壘，仿佛來到一個桃源世界，別有一番氣象。
到處其樂融融，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在做農活，有的在紡織，有的在洗衣服，有的在聊天……
看到有陌生人進來，稍稍注目禮以後，繼續各忙各的。
陳浩男、貼身丫鬟秋葵跟著胖士兵腳步，進入大廳。
廳中掛著一個大匾，寫著一個蒼勁有力的“和”字。
胖士兵客氣的說：“二位請坐，堡主稍後就會過來。”
“謝謝。”陳浩男道過謝，與貼身丫鬟秋葵坐到左側椅子上。
片刻，一位綠衣丫鬟拿著托盤，端上兩杯綠茶奉在桌上，“二位請慢用！”
又過一會，一位身穿紫色薄衫的美麗少女從後堂走出，看起來年紀不大，二十來歲的樣子，模樣很是漂亮，瓜子臉，皮膚白皙，身材凹凸有致，左眼下有一顆美人痣，宛若白色的雪地點綴了一朵紅色的梅花。
陳浩男眼睛一亮，不禁有些癡了，好漂亮的美人，如太陽般光芒耀眼。
少女美眸微眯，仔細打量兩人一番，介紹道：“我是堡主楊不悔，二位找我有什麽事？”
陳浩男驚訝表情一閃而過：“你是堡主？”
楊不悔小嘴一撇：“不行嗎？美女不能當堡主嗎？”
“那倒不是，可以可以。”陳浩男燦爛一笑，居然臉紅了。
陳浩男、楊不悔對視笑著，眼睛有對方的影子，疑似一見鍾情。
貼身丫鬟秋葵不滿地跺了跺腳：“公子，你別忘了你是來幹什麽的？”
陳浩男如夢方醒，溫柔的說：“我找楊堡主有點事商量。”
楊不悔聲如黃鶯：“你說！”
“我是神策軍副統領陳浩男，原是王建部下，如今天子被河東節度使李克用步步緊逼，已經逼近長安，我率軍勤王，但現在糧草不濟，士兵們用度甚大，能不能賣些糧食給我們。”
楊不悔沒有說話，隻是眯著眼看著陳浩南。
“價錢不是問題，我們有的是銀子，願出市場價三倍，五倍也行！”
楊不悔迅速道：“不行！”
“為什麽？！”
“我們的規矩是，不和任何人做生意，當然也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