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墜樓
“你們快來看，衛萊發微博了。”
高雪念著微博內容：“高處是會墜落的。”
“這是什麽意思？”
“這不是我們剛剛拍到的嗎？”高雪和羅玉玉想起剛剛拿手機拍攝葉凡辦公室時，剛好拍到了衛萊對葉嵐說的話。
“哈哈哈，下麵全是罵衛萊的話。”
【笑死了，公司剛發解約說明，衛萊就發了這句話。】
【她怎麽還沒去死啊？】
【moon終於擺脫衛萊了，葉嵐姐姐從此走花路。】
【什麽時候封殺衛萊，看見她就惡心，老是來碰瓷我們趙知添】
衛萊回憶起之前和趙知添的事情。
她選擇進娛樂圈有一半原因是因為魏珍珍，選擇留在娛樂圈一半原因是因為趙知添。
3個月前，“衛萊”剛被接回魏家時，魏珍珍剛進娛樂圈。那時“衛萊”還沒有正式和這個名義上的妹妹接觸過，並不知道她是個心機深沉的白蓮花。一方麵仗著家裏的寵愛對她各種冷嘲熱諷，另一方麵又在魏海軒和三個哥哥麵前裝可憐，還用激將法讓“衛萊”答應進了娛樂圈。
她哪裏會娛樂圈的東西，被安排到moon後，有一次公司安排趙知添為他們講一節表演課。“衛萊”那時正在經曆隊長無形的霸淩，在跟不上進度後，偷偷跑到樓道裏哭，就遇見了趙知添。
在她的眼中，趙知添是個溫柔的老師，能夠聆聽她這幾個月的痛苦。趙知添最後告訴她，如果有什麽困難都可以找她。就是這樣一句話，訓練再苦再累，被眾人各種操弄，“衛萊”都堅持下來了。
她想待在娛樂圈，想火起來，離趙老師更近一些。
所以當“衛萊”有一次被隊友針對的無法上台後，她當時就去找了趙知添，結果被人拍到說自己糾纏趙知添，而一向溫柔的趙老師，卻沒有出來為自己辯解。
甚至在魏珍珍發微博說自己糾纏她的男朋友後，趙知添出來轉發了。
接著來自所有人的網暴就從這裏開始了。
各種“衛萊小三”、“衛萊綠茶婊”、“衛萊搶人男朋友”的詞條頻繁的上了熱搜。
“衛萊”怎麽也想不明白，怎麽趙老師變成魏珍珍男朋友了？
看到這裏，衛萊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這分明是魏珍珍聯合趙知添做的局，一開始就欺負人自然沒有先給對方關心再去欺負人來的痛苦。
衛萊從浴缸中爬起，渾身冒著寒氣，尋常人難以看見的黑氣從在她身體周圍纏繞，最後被吸納進體內。她深吸了一口氣，感受著久違的力量，她臉上露出了微笑。
終於完整的掌握了這具身體！
“咦？”
力量逐漸回歸後，感知力也漸漸加強，衛萊能察覺到這個世間正在被一股強大的陰氣圍繞，她雖被迫以惡為食，卻很厭惡惡魂破壞平衡在世間橫行。不滿的皺了皺小鼻子，難得露出像小女生的表情：“這冥王，跑哪裏去了？”
衛萊本是邱水國國師，庇護一方。可當時的國主竟然追求長生不老，聯合她的徒弟將她獻祭。衛萊的靈魂墮入地府，被冥王所救，拿九幽冥火滋養，又用惡魂喂食，這才保住靈魂不散。二十年前，她往人間投放了一具容器，待容器強大後，即可蘇醒。
這具容器，就是“衛萊”。換句話說，“衛萊”更像是衛萊養在人間的傀儡。
但她沒想到，剛把容器放置人間，有東西從十八層地獄蘇醒，生生衝破了地府結界，冥王不得已用身軀鎮壓，但也隻來得及想邪物封印。在離開時，冥王通過心靈鏈接告知她，希望衛萊蘇醒後，能夠有朝一日重建地府。
而地府失去冥王後，一夜之間消失陰間，小鬼出逃。
這也是人間為何小鬼橫行的緣故。
“我哪會重建地府啊……”
她拿來手機，羊脂白玉般的臉龐上毫無波瀾。隻見微博熱搜前幾條都掛著“爆”。
內容竟都是#葉嵐墜樓。
夜晚，剛練完一支舞的羅玉玉滿頭大汗的癱坐在地上，旁邊正在對鏡練習表情的高雪突然問道：“嵐姐呢？”
羅玉玉冷哼一聲：“天台抽煙吧。”
高雪“嘖”了一聲：“就她那個抽煙的破鑼嗓子，怎麽還有粉絲喜歡？主唱有我一個不就夠了。”
羅玉玉陰陽怪氣：“哎呀，沒辦法啊，誰讓我們凡哥喜歡人家不喜歡我們呢。”
“嗬，《晴時》根本不適合她的嗓子，她唱的那幾句簡直就是在往這首歌裏倒屎……”
高雪用腳尖踢了踢對方：“別說了，人要是回來聽見，給你穿小鞋，現在可沒有衛萊給我們在前麵頂著了。”
“唉這麽說說，衛萊在還挺好的哈哈哈。”
兩人聊天間突然聽見樓下一陣喧嘩聲，高雪跑到窗戶邊一看，一群人圍在那裏，在公司門口路燈的照射下，鮮紅的血從屍體的身下流出，很快就淌了一大片。
“有人跳樓了！”高雪尖叫道。
羅玉玉馬上爬起來，一眼看出那個跳樓的人身上穿的衣服與剛剛說要去天台抽煙的葉嵐穿的衣服一模一樣，她與高雪對視一眼，慌忙跑去葉凡辦公室。
“葉哥，出事了！”
幾分鍾後，三人到了樓下，擠進人群，看見屍體的麵容後，羅玉玉更是腿一軟，整個人掛在了高雪身上。
果然是葉嵐，而且腦袋後麵已經摔爛了，一雙眼睛瞪得極大，仿佛看見了什麽可怕的東西，死狀恐怖。
周圍的人都在拍照，直到警察和救護車來了後，才將人群驅散開。
葉凡對著警察喊道：“這是我手下的藝人。”聽到他這樣說，警察帶著他們幾人，來到了公安做口供。這還是羅玉玉第一次來警察局，沒想到竟是碰上了命案！她嚇得兩股戰戰，警察問什麽就答什麽。
“葉嵐是我們moon的隊長，平日裏負責帶隊，替我們安排隊形站位，今天晚上我和她本來在練習室一起練舞，我們經常晚上會練到半夜才回去睡覺，當她說她想去天台抽煙，我就說知道了。她以前練舞練到一半也會去天台抽煙的，所以我也沒有覺得奇怪，正常情況下半個小時都會下來了。然後高玉來了，她問了我一句，葉嵐去哪裏了，我說去抽煙了，我們就隨便聊了一會，然後我聽見樓下有喧鬧聲，高玉也聽見了，她跑去窗戶看，就看見葉嵐已經跳樓死了。”
警察問道：“所以，你是最後看見葉嵐還活著的人。”
羅玉玉一慌，她沒什麽學曆，以為警察這是在懷疑她，她連忙解釋：“我們練習室有攝像頭的，我都沒離開過練習室。”
“羅女士，請冷靜一下。”
“對了，對了，白天衛萊就對葉嵐說過，高處是會墜落的。”
陸景吾的眼神一下子犀利了。
“這個衛萊是誰？”
“衛萊還說，葉嵐要紅了。”
接著羅玉玉將白天發生的事情，以及衛萊和葉嵐的關係盡數說了，還拿出自己的手機，給陸景吾看自己白天拍攝的視頻。
“你喜歡在高處是嗎？”
“高處是會墜落的。”
“還有這個。”羅玉玉打開微博，翻到衛萊白天發的那條微博：“還在，她沒有刪除。”
【高處是會墜落的。】
陸景吾直勾勾的看著視頻，因為角度問題，隻拍到了衛萊的背麵，但葉嵐的正麵卻被拍進去了，而衛萊對葉嵐說的那句話也異常清楚。再加上微博裏發的，如果真的這個叫衛萊的人幹的，那隻能說明，這個衛萊，是個膽大包天且凶狠殘忍的殺人犯，還會在殺害對方前，留下提前預告。
羅玉玉等人從公安出來已經淩晨了，她們身心俱疲的回到宿舍，卻難以入睡，腦子裏浮現的都是那張被腦漿覆蓋的頭。
與此同時，關於葉嵐死亡的照片，也在網上流轉，雖然警方馬上介入並刪除了所有血腥的照片，但還是有人看見了，並偷偷討論著這是自殺還是他殺。
第二天，孫曉磊急匆匆的跑到陸景吾辦公室：“頭，鑒定結果出來了，頂樓留下的那隻鞋子確實是葉嵐的，葉嵐穿著衣服後背，有少許鐵鏽，對應著樓頂的欄杆，但刮痕的高度偏低，再加上葉嵐的脖子處有嘞紅的痕跡，像是有人提起了她又將她推了下去。”
陸景吾正在看現場的照片：“基本上排除自殺，我們先暫時講這個案子定為他殺，先讓立案庭立案。”
“如果有人捏著她的脖子，那應該有指印的痕跡。”
孫曉磊也疑惑的抓了抓腦袋：“對，隻有一道嘞痕，在天台上，也沒有什麽地方可以掛繩子啊？”
陸景吾卻是想到，如果是衛萊，一個女生靠一根繩子提起一百斤的重物，還要將它扔下去…
作為moon中最火的女idol，葉嵐的死引起了網絡上的熱烈討論，無數媒體聚在公司門口都想拿到第一手資料。高雪和羅玉玉本就被這件事情弄得睡不好，在媒體的逼問下，兩個人大發脾氣：“問我們幹什麽，去問那個衛萊啊！”
這一句話讓衛萊的那條微博再次火了起來。
【高處是會墜落的，這句話不就對應了葉嵐跳樓事件嗎】
【細思極恐，白天衛萊發了這個微博，晚上葉嵐就跳樓死了】
【雖然我也很討厭衛萊，但是葉嵐是不是他殺警方還沒通報呢】
【樓上不會是衛萊的水軍吧，居然還有人替衛萊說話？】
衛萊看著已經被罵上熱評的評論，網友譴責著這位唯一為衛萊說過的人，仇恨惡毒的語言仿佛利劍一樣懸在正義之上。
她慢吞吞的在下麵回複了一句：“小心背後。”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轉移了眾人抨擊的對象。
廖遠道本來對衛萊無感甚至因為一些傳聞略有點討厭，但他又不關注娛樂圈，不追任何人，要不是跳樓事件一下子衝上熱搜，他才不會在衛萊微博下留言。誰知道隻是說了一句話，就被這群網友猶如狗追著肉一樣的啃，**噴麥了好久。
被衛萊回複一句“小心背後”，廖遠道心裏閃過一句莫名其妙，身子卻忍不住往後瞧。
正當他覺得是自己疑神疑鬼時，身後幾米處一個人突然暴起，朝廖遠道衝了過來。
“草（一種植物）！”廖遠道頭也不回的跑了。等跑到身後沒聲音了，他才敢回頭，發現剛剛的人不見了。
“這叫什麽事啊。”
這時，從剛才方向過來的路人大聲喊：“快報警，這有個從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在拿著刀亂砍人！”
廖遠道：！
如果剛剛不是他反應快，那把刀估計就砍到自己了，誰知道人群中有個精神病，還藏著刀呢。
突然想到剛剛微博收到的“小心背後”，廖遠道感覺到頭皮發麻，打開私信問道：“大佬，是你嗎？”
對麵秒回：“嗯。”
高冷的仿佛多回一個字都是浪費。
廖遠道卻對她深信不疑，匆匆回家，決定把這個事情跟家裏人說。
另一邊，衛萊突然感覺到一股金色的氣息湧入體內。
“這是？信仰之力！”衛萊眼睛一亮，她知道該如何重建地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