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夢想照進現實
明朝散發弄扁舟
夜晚偷偷爬上涼台,仰望著天空的星星,黑暗和光明進行著完美的交替。夜空下,凸顯著自己的渺小和孤獨;也明白了自由的人是孤獨的,可很多孤獨的人卻不自由。
回頭看見自己的身影,不覺想,我是影,卻為什麽不能和自由如影隨形?我可以忍受與夢想相隔萬裏,卻無法忍受與夢想僅有一牆之隔。在現實的殘酷下,夢想往往遙不可及。當你準備好為夢想而犧牲一切的時候,殘酷的現實已經把你將要犧牲的所有都耗盡了。時間、生命,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最終隻是為了迎合或者逃避現實,而未能等到夢想的出現就夭折了。
在《夢想照進現實》中首先出現的,是“人生意義”,非常普及而終極的哲學問題。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長風萬裏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
蓬萊文章建安骨,中間小謝又清發。
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李白《宣州謝 樓餞別校書叔雲》
人之累,莫過於心累,心之累,又莫過於算計了他人,苦惱了自己,與其這般勞累,倒不如坦坦****、心安理得過上一輩子。
能力的大小,天賦固然重要,當然也不排除後天努力的調整,而所處之環境,尤其是時代環境,就大多數人來說卻是無法拋開的,那些製度都是為自由而建立的,為追求自由的人而設立的。
天寶元年(公元742年),李白抱著“使寰區大定,海縣清一”的政治理想來到長安,然而唐玄宗卻隻讓李白待詔翰林,任文學侍從之臣,任職於翰林院。翰林一職,了無實權,李白的誌向根本無法實現。況且他的性格十分傲慢,也不能忍受“摧眉折腰事權貴”的生活,於是,兩年後即因遭讒毀,自請還山。
離開長安後的李白,以遊山訪仙、痛飲狂歌來排遣懷才不遇的憂憤,但他始終沒有放棄建立偉業、成為非凡人物的理想。安史之亂爆發後,李白應邀入永王李璘幕府,他以為自己又獲得了一個建功立業的機會,遂詠出“但用東山謝安石,為君談笑靜胡沙”的豪邁詩句。沒承想,永王軍隊為唐肅宗消滅,自己也受牽連入獄,不過後來在流放夜郎的途中遇赦。
時勢方能造英雄,如果不幸出生在了一個思維狹窄的年代,那麽就放棄做英雄的念想吧!夢想虛無縹緲,現實還是無法逃避,夢想無法照進現實,兜兜轉轉百轉千回之後,才發現自己還是站在原地,壓根兒就沒有走動過。人生就剩下了一個華麗的轉身……
每個人都在經曆現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想,這個世界的痛苦好像就是現實和夢想之間的差距造成的。無論是誰,也無論在何時,所有的夢想和現實都不會同時存在,衡量幸福的程度完全是與其個人夢想與現實的距離遠近成正比的。這個世界沒有一個人是真正幸福,或者是無比幸福的,隻能是相對來說,某個人會比某個人幸福一點,僅此而已。
是不是又到了左轉還是右轉的時候,是不是又一次在莫名無知中錯過,是不是又將不知道如何麵對未來而放棄了眼前的機會……
落魄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
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
——杜牧《遣懷》
世事百轉千回,盛年浮光掠影,驀然回首時,才發現——原來自己錯過了生命中許多值得珍惜的東西。所以,如今的我們才更加懂得去珍惜身邊所擁有的一切,去珍惜生命中的每一天。
隨著歲月的蹉跎,年華的流逝,人們領悟到了生命的真諦——人生就像一襲美麗的華袍,也認清了這個競爭激烈的社會,殘酷的現實裏處處都彌漫著勢利、金錢與虛偽的煙塵。可是盡管社會是複雜的,但那不意味著真誠的消失;人際關係是複雜的,但並不意味著真誠的泯滅;生活是艱辛的,但並不意味著童真的消失。
曾經,我們為了證明人類能否飛翔而從高處跌落,弄痛了自己,可這看似愚蠢的舉動,卻見證了我們成長的印記。然而,當時光洗盡歲月的鉛華,天真不再之時,我們也日漸少了那份勇於探索的執著,我們開始不再好奇身邊的新鮮事物,取而代之的是固有的思緒模式,是生活中的那無法躲避的人生負累。
梁曉聲曾說:當代中國青年半數以上處於迷惘中。
沒有新的理念充填,同時對未來又感到不確定和彷徨苦悶,一方麵是對前程的難以捉摸,另一方麵又是由於可以享受上一代留下的遺產,所以雖然心裏痛苦,但又有資本得過且過,可是二十年後呢?沒法說,也許需要一次大的地震才能清醒過來。
迷惘是一種被啃噬的疼痛,沒有答案,不知所措,它讓心在漫無邊際中徘徊掙紮……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羅隱《自遣》
不確定的彷徨和無助,不知所雲、無所適從的困惑卻把心攪得近於窒息。
羅勇的《北京桂花陳》描寫了一群陷入巨大迷惘中的年輕人。主人公何為無論畫畫,當貝司手,還是做娛記;無論在湖南,還是在北京,都感到無所適從……
20世紀90年代中期,人們已經漸漸淡漠對啟蒙的渴望,取而代之的是情感、意誌、精神的“煎熬”。廣告和明星開始充當人們心靈和行為的教父,他們所標榜和崇尚的準則,成為人們塑造自我的範本。
誰都在談個性,談與眾不同,但很少有真正的個性出現。
“時常會有一種夢幻般的感覺,像乘坐時光機器一樣,我伏在車窗外,風如同無數雙柔情蜜意的手輕輕地撫過我的身旁,天空中大片大片明亮的灰,看著看著,隱隱地,我開始感到腳下在顫抖,不安分。”《北京桂花陳》描寫的正是這樣一種生活狀態,一群陷入巨大迷惘中的年輕人。佳子同樣如此,三個男人讓她無所適從,似乎誰都愛,又似乎誰都不愛;誰都愛她,又似乎誰都不愛她,一切都無所適從。
如果這些不確定性、不可言說的迷惘,真的隻是因為無法確定對自己工作、生活地點和愛情的選擇,或者如果可以認識到是因為什麽而困惑、迷惘,那我們也可以確定自己到底需要什麽,也就可以找到對症下藥的方法。但人生與眾生的問題似乎並沒有這麽簡單,這一切都是表麵的、最直觀的現象。
這種由於無法把握和掌控而產生的懸空和荒誕感,就像一個巨大的黑洞吸走了所有的光,我們無法描述出這種每一個人都感同身受卻同樣無法言說的感覺。
當一切都不可捉摸、不可確定、不可言說,當隻有身體的感覺才能讓人感到自己確實存在時,這該是一種多麽可怕的孤獨!
我們猶如落葉任秋風帶到任何角落,還故作清高。日月如梭,生命隻有一次,時光稍縱即逝,因此,我們珍惜生命,就要珍惜現實的人生,思考現實的人生,享受現實的人生。
羅素說:“我的生命緣於對愛情的渴望,對知識的尋求,以及對人類苦難生活的憐憫。”
人生如一艘在水流中航行的船,過了這道風景線,接下來是迎來下一道風景線,日新月異,現實的景觀也是一去不複返。所以說,現實是人生的起點,願望是人生的目標,實現了一個目標,又在現實中起步,向往新的目標,這就是現實的人生與願望的內涵。人生不能脫離現實,更不能沒有願望。今時今日的現實,其實就是昨日的願望,在今日現實的人生,又產生了明日新的希望,再讓自己走向人生新的希望。現實的人生,就是要如此不斷地往複,人生才會變得充實,變得有意義,變得有價值。
人生有悔,所以,請保持理智,不要將你的生命浪費在讓你後悔的事情上;人生不悔,因為生活還要繼續,所以不如放開心懷,把握當下的每一個機遇,過好人生的每一天。
人的生活變得越來越現代,鄉土就變得越來越具有象征性,她使我們重新審視正在失去的東西,如自然的清新、身心的自由、人倫的溫馨、道德的淳樸,等等。當我們熱切地呼喚這些審美化的東西時,與其說是冷靜的批判,不如說是熱烈情感的宣泄;與其說是警醒世人,不如說是安妥自己的靈魂。
在這個追求實用、欲望泛濫、過度放縱的世界上,像這樣一種順乎自然、超功利的審美態度實在彌足珍貴。不知從何時起,人類已經變得漸漸遲鈍,忘記了對於自然的無目的的欣賞。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
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歸浣女,蓮動下漁舟。
隨意春芳歇,王孫自可留。
——王維《山居秋暝》
親近自然,過一種簡單的生活,你將獲得自由和快樂!無論是“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雄奇壯闊的景象,還是“明月鬆間照,清泉石上流”細致入微的自然物態,人的閑適,帶來了心境的平和;心境的平和便能讓人細致入微地覺察到身體以外的物。
真正美好的事物,看著、聽著、聞著,要比實際的觸著、吃著更合宜,天地間的精華,原是待心靈的細致感應來領略的,一旦為實際所應用,也就因為受到粗糙的對待而糟蹋了。
在田園裏,人和物畢竟是一氣共流轉,顯現著和諧的步調,這和諧的步調不就叫做自然嗎?這是生命的感覺,在自然裏或田園裏待過一段時間後,這是一種極親切的感覺,何等的和諧啊!儒家的“泛愛眾”與老莊的“靜泊”、“逍遙”交融於一體,共同構建了一種和美的人生意境。
我們生活在大自然中,感悟大自然,它與人生是一種奇妙的契合。自然是人生,人生也是自然。不輕為、不擅為、不強求、不妄求,心靜怡然、能為則為、可求則求,猶如順江小舟,順勢而行,自然會行得更遠,達其目的。
上善若水正是水能避阻處下、若清若濁、不爭不奪、至柔至弱,卻至剛至強。人性若能似水,則遊刃有餘、無私無畏、坦**無慮、萬事昌順。物欲橫流的當今,能心性若水自然愜意,能有一種超然的心態,也實屬不易,人非神仙,誰又能不食人間煙火?人性的貪婪又往往使人心靈迷茫身不由己,生存的現實不由得要人在世間你爭我奪,摩擦抵觸,甚至導致大禍。
在爭取生存價值的同時,能否偶爾自醒自悟地抽身事外自省逍遙一番,不要斤斤計較,患得患失,能否享受一下現實的擁有、清晰的快樂,體味一下暢然遐思心馳神往的美好境界。大自然的無言無私,便有了生生不息乃至永恒的安逸。用一顆善良淳樸的心,用謹慎感恩的情,來回報自然、社會、生命賦予我們的一切幸福。以非清非濁大智若愚的心性接人待物。坦坦****、瀟瀟灑灑,盡享自然人生的快樂!
大自然的一切都是那樣清寂、靜謐,既生滅無常,又充滿生機,無牽無掛,無縛無礙,一任自然,自由興作,王維正是通過這種即自然之真,悟自然之性來回歸自然的。在與大自然的契合之中,他感到了愉悅,也得到了解脫。然而,沉浸在那由彩翠、白雲、青林、紅萼組成的大自然境界中時,美的快感便油然而生了。
不知大自然紛繁變幻的妙有之美,便不可能悟得世界萬物虛幻無常的真空之理,當他徜徉在大自然境界中時,自己那“寂而常照,照而常寂”,虛空寂靜而自由自在的空性便與“萬物靜觀皆自得,四時佳興與人同”的自然山水有了親密的契合,就在這朗然見物之性與物之境的同時,也現出了我之性與我之境。
去除了一切來自世俗浮華的遮蔽,朗然澄澈如天地之鑒,一切萬物可以在此光明晶潔的虛空中自由來往,萬物得以曆曆朗現,它們變幻無時但又生生不息,雖虛空無常但又一任自然,他在清晰地感受著它們的同時,也在清晰地感受著自己。
19世紀中葉,美國思想家梭羅為了體驗自己真實無誤的生命,曾告別城市,來到森林湖畔,尋求與大自然最親密的結合。他認為人回歸大自然,才是最高的善與美。我們認為,人的生命源泉就是來自大自然的生命,人雖然是天地的精華,萬物的靈長,但人畢竟也是大自然的產物,和大自然中所有的生命一樣,在本體上是相同的。即無論天地也好,自然也好,人類也好,“蓋將自其變者而觀之,則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變者而觀之,則物與我皆無盡也”(蘇軾《前赤壁賦》)。生生不息,周而複始,不斷變化而又實無有變,這就是宇宙自然中一切事物的法則。因此,人要體驗自己的生命本真,必須與大自然有最深層的和諧契合。
是風,就會有停下來的時候;是雲,就有化作雨的時候;是水,就有要流入大海的時候;停下來不是永久,化作不是結束,融入不是終結。
為自己要做的事情感到無力就是不自由,而對於自己不要做的事情都非要去做也還是不自由。但有時,自由在自己腦海裏已經很自由了。
人生不是戲劇的表演,而是我們生命的真實展現。現實的人生,就要讓自己在現實中,不斷地釋放自己,舒展自己,完善自己。要度過如此真實的人生過程,必然有喜有憂,有苦有樂,有成有敗,有起有伏,這樣現實的人生,才會體現出生命的作用,意義與價值。唯其如此,現實的人生,才會變得更加豐富,更加精彩,更加閃光,更加快樂,我們才能夠更深刻地感悟到人生的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