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哪裏來的玻璃
“有人？那這個人應該就是凶手咯，那凶手也太笨了吧，為什麽會把一堆碎玻璃運到這裏，難道是為了故布疑陣，讓我們無法查到什麽東西？而且，剛才你也說了，法醫初步判斷，死者根本就沒有摔傷的痕跡，也就是說，其實，死者根本就不是跳樓自殺，而是有人故意偽造現場而已。甚至，我都懷疑這裏不是案發第一現場。”在兩個警察的麵前，我的腦海裏竟然跳出了這個念頭，並且還將心中所想的全部說了出來。
金楠跳了出來急切的吼道：“不是案發第一現場？我想問一下官大律師，您是警察，還是我們是警察？是不是第一現場，難道還得由你這個律師來說了算嗎？如果律師都能主辦案件，那我們警察幹嘛，幹脆都回家算了。也許你絕對不服，那我下麵就來一一駁斥你的問題，讓你心服口服。”
“首先，你說的這個玻璃的確是不常見，但也不是沒有人用。我們警方已經調查過了，這種玻璃在這個小區中還真有一家人用。就是這棟樓裏的鄭先生。他年前買了幾塊玻璃，想用來撞在外窗上，但是嫌太重了，框架無法承受，所以就丟棄不用了。至於丟棄在那裏，據他交代，是放在了天台上的。”
“其次，天台上死者跳樓的位置有被磨蹭的痕跡，說明當時死者十分矛盾，在苦苦的掙紮，不小心才摩擦到了扶欄的邊緣位置。而且，相信有眼睛的人都會看到扶欄上有被踩過的痕跡，而且還是高跟鞋的。經過我們比對，這些鞋印就是死者白靜的。”
“再次，就是，你說死者身上沒有被摔傷的痕跡，也看不到除了被玻璃紮傷臉部的血外，沒有看到任何的血跡。這一點，根本就是無稽之談。我辦過很多案子，也遇到過很多跳樓的人，並不是所有人跳下來都會流血，有的是受內傷，血往裏麵留。”
“最後，我還要告訴你，死者屍體沒有被拖動的痕跡，更沒有打鬥的痕跡。所以，我能告訴你的是，該幹嘛幹嘛去。難道你們誌誠都很閑嗎，非要這麽多人律師一起出來查找證據？”金楠一口氣給我分析了這麽多，其實也是變相的在給我們說了很多我們不知道的信息。
聽完她的話，我沒有駁斥，因為，在駁斥下去並沒有任何意義，隻會讓路人認為我們律師無能，在幹涉警方辦案的口實。
“那麽，能允許我們看看屍體嗎？”我心平氣和的說道。
這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原本她以為我會生氣，然而我卻異常的平靜，這讓她感到很是不爽。
“不行，不能看。”
“為什麽不能看？剛才你那一通的分析不就是想說，死者就是自殺的嗎？那麽是自殺的，那麽還來現場幹嘛，還接著查什麽勁？既然認定是自殺，我們作為同事總有這個權利去探望吧？”原本不想再駁斥的，但是她卻不讓我們探望，真是豈有此理了。
“查不查，這是我們警方的事，你不是警察，更不是我的上級，就沒必要知道這麽多了吧。”金楠大聲得意的說道。
“我要是硬要查呢？”這時，從樓道裏走出來黑寡婦，一臉黑線，威風八麵的走出來，連走路的樣子都是穩穩當當，而且不失風度，氣場一下子就被壓了下去。
“王律師？”金楠吃驚的叫了出來，然後一臉驚恐的樣子。
黑寡婦微微的點了點頭，向對方致意，然後，用炯炯有神的目光看著對方，淡定的說道：“金隊長，別來無恙啊。”
“王律師怎麽也在這裏啊？”金楠說話之間頗為緊張，也不知道這婆娘是怎麽了。
“查案咯。死者白靜是我們律師事務所的同事，作為同事，我們前來看看合情合理吧，如果不來看那才可疑呢。其次，我們已經得到了公安局和金山派出所的同意，與警方一起介入調查。我想，這一點，金大隊長應該很清楚了吧，要是不清楚，我可以再打個電話問問去，看金山派出所的最高領導是不是通知您了。”
“最後就是，我想作為同事，我們都清楚，白靜斷然不會自殺的，從現場來看，的確很像是自殺，但是，其中的疑點恐怕也是很多的吧。我希望我們能精誠合作，一起把這個案子，不對，還有劉芸的矮子，官欣的案子都一起給破了。否則，我想不僅我們事務所臉上無光，金山派出所也很難對公安局有交代吧。”黑寡婦擺出一條一條理由出來，讓人既沒覺得是在欺負警察，更沒有覺得黑寡婦很強勢。
金楠略微的點點頭，然後報以微笑的說道：“王律師都這麽說了，就沒必要在打電話通知我們所長了。誌誠排了四個律師過來，而且連王律師都出動了，看來是很重視這個案子了。”
“我們隻是想略盡微薄之力，幫助警方盡快破案。所以，隻要金大隊長有用得著我們律師事務所的，盡管開口，我們一定會盡我們的義務協助你們破案。”黑寡婦有理有利有節，說的連我都想叫好了。
她接著補充道：“剛才我們孫經理說的不是很清楚，我想如果金隊長要是有空閑的話，能否把當時的情況說一次，也好讓我們知道從哪裏才能協助到警方。”
金楠一臉的黑線，但是卻馬上變了過來，微笑著說道：“行啊，不過，這裏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剛才不是有人說要去探望死者白靜嗎。不如就去太平間吧。”
來到了太平間，麵對著被冰凍起來的白靜屍體，我的心裏好難受，心如刀絞。每一次來這裏，我都想哭一次。因為，此時的妹妹也躺在這裏，忍受著饑寒交迫，無法入土為安，更不能幹幹淨淨的走。
為了能再一次讓黑寡婦看清楚和明白，金楠還特意叫來了王海琴法醫，她正在趕往這裏的路上。
我清楚的看到，白靜的臉部被碎玻璃片紮得麵目全非的，臉上被紮成了篩子，根本就看不清楚是誰了。更讓我奇怪的是，從那麽高的樓摔下來，臉部朝著地上，竟然完好無損。她睜大雙眼，與之前的劉芸還有我的妹妹官欣是同樣的表情。
無意間，我還發現了在她的頭發上發現了紅色的蠟燭粉末，這一點讓我感到很疑惑。我了證實剛才在天台上的猜想，我抓起她的手來看。
果然不出我所料，白靜的食指和中指之間被煙頭燙過，看樣子像是剛燙過不久，這一點證實了我的猜想，讓我更加的相信，當時的白靜來過天台，但至於是不是跳了下去，這一點我不敢苟同金楠的判斷。
“官大律師，您這是做什麽呢？”金楠發現了我在抓住白靜的手，臉上有種惡心的表情。
我趕緊放開了手，然後尷尬的說道：“您是誤會了吧，我這是在查找線索。”
“誤會？你知道我是怎麽想的嗎就說誤會？我還是那句話，在法醫沒來之前，還是別動屍體為好。否則，脫不了嫌疑人的身份喲。”金楠陰陽怪氣的說道。
我當即反駁道：“剛才我們好像都聽見了，有人分析說這是自殺的吧，現在怎麽還跑出來嫌疑人呢？”
“我可沒這麽說，隻是據實分析，請你不要信口開河，這裏是嚴肅的地方，不是你官大律師撒潑的地方。”
我就奇怪了，為什麽她看到黑寡婦就很客氣，對我就一副欠她兩百萬的樣子。
“我撒潑也總比有人喜歡冤枉人的好吧。不過，我大人有大量，不會計較這些。這些案子已經拖了好幾天了，有那個時間去冤枉別人，還不如多用點心來破案呢，小心脫了警服那才得不償失。”
金楠氣得不行，俏臉上緋紅緋紅的。
這時候，王海琴法醫進來了。看到她來了，大家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樣，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