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關聯線索
不知道為什麽，我突然想起了算命老頭杜三魁的話，一旦碰水，包括自己在內，身邊的人就會一個接著一個的死去。我雖然不相信什麽鬼怪傳說，但有些事情總覺得很蹊蹺。先是妹妹替我死，接著就是劉芸，那麽，下一個會是誰呢？是孫胖子，還是其他人。
在案發現場，還有一個十分蹊蹺的地方，那就是我根本就看不到任何的刹車痕跡，開車的人似乎是有意要讓車禍發生一樣。如果不是，那究竟當時出了什麽狀況，才導致一輛公交車會在平坦的路麵上突然側翻呢。
我仔細的看了一下車的四個輪子，車胎沒有刹車的痕跡，除了有些泥土之外。
泥土？我要是沒記錯，成全的公交路線都沒有經過有泥土的地方，那麽，車胎上的泥土又是怎麽來的呢？
“你發現了什麽？”觀察入微的林雨晴發現了我的表情一樣，順著我的目光看去，然後輕聲的問道。
我瞥了她一眼，撇撇嘴說道：“不知道！”
“發現什麽就說說吧，幹嘛這麽謹慎？”
“不謹慎能行嗎，不謹慎又得讓你們當成了嫌疑人來抓，我可沒那個工夫陪你們玩。”對於他們辦案的這套方法，我表現出了不屑，但我也知道這是他們的程序，懷疑是凶手，肯定就得帶回去審問。
林雨晴那一臉的黑線突然變了色，臉上有了一絲的笑容，衝著我說道：“別啊，說出來大家一起參謀參謀唄。”
我看了看孫胖子，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看到的地方。
“好吧，這是幾路公交車？”我直徑的問道。
“沒看到上麵寫的嗎，是一路啊。”林雨晴感到很奇怪，一定很想知道我為什麽會問這樣的問題。
“這就對了，一路公交車是從北門第三小學門口出發，終點是衛星城馬場坪對吧。但我要是沒記錯，這條線路一直都是瀝青路，根本就沒有泥土。但現在，車胎上卻帶著泥土，如果我能進去，再做進一步觀察，一定能發現一些問題。”我故意這樣說，目的就是想讓她批準我近距離的對現場進行勘察。
“是沒有泥土，但也不排除貨車拉來的啊，目前，新政府這邊有一個龐大的工地正在施工，需要大量的泥土，要是溢出到了馬路上，被公交車壓到，也是很正常的吧。”林雨晴駁斥道。
我點點頭，首先肯定了她的說法，“對，你這樣說是有可能的。但是這種可能微乎其微，你知道這一線路上的清潔工人都有多少人嗎，他們每天都會不間斷的對道路清掃，哪怕是有一張紙，他們也會立即清除了。所以，留在車胎上的泥土就另有原因了。其實，不說別的，隻要拿著這些泥土去化驗，不就清除是不是工地的泥土了嗎？”
孫胖子一直默不作聲，聽到我說完後，他才發表了自己的意見。“遠航的說法是對的，林警官何不親自去裏麵勘察呢，這樣發現了線索，還能收到表揚什麽的。也許還能發現最關鍵的問題所在呢。”
死胖子哄女人就是有一套，在他的慫恿下，一個剛來實習的警察的立功心切當然很想表現表現。
林雨晴點點頭，從警戒線下鑽了過去，看到翻車的地方，對那些輪胎一個一個的仔細勘察。
過了一會兒，她轉身過來麵對我們，大聲的說道：“這是淤泥，不像是工地的工業用土，而且泥巴呈現褐色。”她說完後，從衣兜裏掏出了一張塑料袋，小心的刮了一點的泥土裝進袋子中。
走出警戒線，她把袋子裏的東西呈現在我們麵前，微笑著說道：“你們看，這泥土是褐色的，不像是工地的泥土。”
“褐色？”這讓我想起了昨晚勘察家裏的時候，發現的那串腳印，上麵留下來的汙漬中不就有褐色的泥土成分嗎？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頓時覺得這兩個不相幹的案件有種莫名的關聯。
“褐色怎麽了？”林雨晴還沒有明白褐色泥土代表的是什麽，一臉的疑惑不解。
“沒什麽。我們先去太平間看看屍體吧。”我頓時轉了話題，想親眼看到劉芸的屍體，才能做出接近事實的判斷。
來到了太平間，這讓我又想起了妹妹官欣。這還隻是昨晚發生的事情，而我現在作為嫌疑人，卻沒有辦法再去探望她，心裏千萬種複雜是沒有人能知道的。
孫胖子在路上就勸過我，讓你別去了，但是，越是傷心，就越要去麵對。活生生的妹妹了，作為大哥，我能做的就是查出真相，而不是一味的去難過，做一些於事無補的事情。
其中一個鐵箱子打開了，又是之前的那個老頭子帶我們進來的，他把劉芸的屍體挪出來後，就先走了。
這裏的空氣很汙濁，散發出一種腐臭味，盡管是被冰凍了，然而還是不能掩蓋那種味道。
林雨晴打開了白布，露出已經被冰凍的劉芸的臉。
然而，我卻發現劉芸臉部的表情是那麽的熟悉，雙眼睜得很大，幾乎是要掉出來了，嘴巴張成了圓形，整個人變得很猙獰，就像是被什麽給驚嚇了一樣。
林雨晴將白布全部打開了，此時的劉芸**裸的展現在我們的麵前。而林雨晴因為是女孩子，有些靦腆的走開了。
“趕緊看完，我好回去交差。”她轉過身去小聲的說道。
劉芸的胸部被什麽東西給劃開了，傷口處十分的整齊，直接就是一刀完事。傷口有半尺長，已經被洗幹淨了，沒有看到一點的血跡。從傷口往裏麵看，能看到裏麵的內髒。
剛看到這裏，我就差點給吐了，趕緊忍住跑到了外麵的垃圾箱，吐好幾口這才算勉強回來。
“就這樣還當律師辦案？”林雨晴嘲笑道。
“你行，你來！”說著，我拉著她走到了劉芸屍體旁邊。
但她卻趕緊閉上了雙眼，不敢再看半秒鍾，然後還振振有詞的說道：“你看，我怎麽沒事啊，一個大男人就這點出息啊。”
我氣不過，管她是警察還是什麽，直接摁住她的頭往下，貼著劉芸的屍體，然後強製性的讓她睜開了雙眼。
這下，她身體突然抽了一下，使勁的掙脫我的手，跑到了外麵的垃圾箱裏一直吐著。
吐著就吐著吧，還一邊罵著我說道：“王八蛋，官遠航，你真不是人，就是人渣。”
孫胖子瞅了我一眼，忍不住笑著說道：“過了啊，人家還是個小姑娘呢。”
“誰讓她鄙視我的，就讓她看一看死人的樣子。”
“好了，我們繼續吧。”孫胖子一本正經的說道。
在劉芸屍體的旁邊，擺放著一個盤子，盤上上麵放著一顆拳頭大小的心髒，雖然已經被冰凍，但還是能看出大概的模樣。
“那應該就是劉芸的心髒吧，究竟是什麽人如此殘忍，需要挖出她的心髒呢？”我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想事情沒有這麽簡單，昨晚的公交車上一定發生了什麽我們暫時不知道的事情。你看看心髒位置的切口，非常整齊，一刀完成，絕對不像是人為的。”孫胖子從旁邊的桌子上戴上了白手套，用手輕輕地觸摸了一下切口，並試圖的掰開兩邊，露出一個半尺長的嘴巴出來。
我看到他如此的鎮定，一點都不像是我所認識的那個玩伴，做起事來也很熟練。看來，他一定結果不少這樣的官司，見過不少這樣的屍體。頓時覺得，他**不羈，紈絝子弟的形象消失了，眼前的是一個做事認真，嚴謹，專業的律師。
“你的意思是，這是鬼魂做的？”我接著問道，說出鬼魂字眼的時候，我的心突然顫抖了一下。
孫胖子搖搖頭，除了胸部，他還對劉芸的周身做了全麵的檢查，這原本是法醫的事情，但他卻做得似乎比法醫還要專業。這讓我有些開始對他敬佩起來，我想他的身上有我需要學習的很多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