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相遇

男人也就是田蠻,聞言後,他再拜。

三拜後,他轉身看向靈堂妻子和女兒,麵露複雜色。

“生死天定,既成定局,就勿要再留戀紅塵,安心去吧。”

“聖尊教誨,弟子明晰,不敢妄念。”話畢,就見其消失在原地。

目睹其消失,梵岩天心中驚訝,沒想隻是幾百字咒文,對方變化這般多,還稱自己為聖尊。

“你究竟是誰!”道士上前,麵色不好看,對方壞了他法事,如今陰魂已不在,這讓他還如何作法?

“他魂歸地府,難道不是閣下初衷?”

“你!”道士頓時啞然。

沒有理會他,梵岩天轉身就走,他其實就是來湊熱鬧的,如今卻機緣巧合證明了這腦海中咒問,現在迫不及待想回去研究一番。

“師傅,可是有需要?”隻見周抒走出,驚喜看了眼剛離開梵岩天後,對發愣道士問。

回過神,道士麵露苦笑,原本需七天法事,如今才過兩天陰魂就離開了,後續他不知該如何是好。

“今日到此為止吧,明日再行作法。”雙眼一陣閃爍,他緩聲說。

做這行,不外乎就是賺錢,現在陰魂好歹也歸息了,他自問盡力,對剩下一天一結的法事錢,決定繼續做下去。

“也好!”不明所以的周抒點頭,轉身吩咐在走廊走來的老者:“好生招待師傅,勿要失了禮。”

老者一襲昏黃衣袍,長方臉,是田府的大管家。

聞言,老者:“夫人放心。”話畢,他已至二人身前,左手作式對道士客氣說:“師傅這邊請!”

在二人離開後,周抒再次看了眼走廊盡頭梵岩天,旋即轉身走回靈堂。

田府穀倉,當梵岩天來到原本住所後,他發現房間裏居然有了人,他滿臉愕然。

小小房間裏是個精神抖擻漢子,聽到動靜,其連忙走出。

“你是?”見到他男子疑惑,畢竟穀倉之地平日很少有人來往。

“你是新來的倉守?”梵岩天不答反問。

“正是!”

“打擾了。”聞言,他轉身就走,當真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這下,男子更是糊塗,皺眉望著他遠去。

靈堂——

隻見梵岩天返回,徑直走進靈堂。

此時,靈堂裏,田姻姐妹正跪地雙眼通紅燒著冥幣,左右是兩個負責看堂的家丁,棺材前方則是周抒,她在給牆上懸掛的神像畫磕頭。

看了抽泣的姐妹倆一眼,他目光落在周抒身上,邁步走了過去。

聽到動靜,周抒回頭,見是他,不禁一愣。

“能否為我安排個住處。”他尷尬說。

“隨我來。”聞言,周抒頓時想起其原本是住在穀倉,如今穀倉換了個人看守,其自然沒了住所。

跟著她一路出了小院,二人順著小道走到一處無人的荷塘邊,隻見荷葉鮮綠,花開芬芳,很是雅致。

“我早就猜到他會出事,但沒想噩耗會來得這般快。”兩人一前一後,前麵周抒轉頭輕歎。”

聞言,梵岩天詫異。

“如今世道,各部落爭戰,對我等這些行商的人而言最是殘酷,稍不留神,就落得客死他鄉下場。”

梵岩天:“是死於兵災還是?”

“兵災!”

“若是兵災,那也沒甚辦法。”他開口。

要知道,兵荒馬亂之年,百姓最是磨難,不管富貴貧窮,生命在大勢麵前都是一般的脆弱,所以他理解。

“朱根生的事,姻兒她們與我說了,這次真是多虧你了。”似乎不願多言這個話題,她輕聲說。

“小事一樁,無須客氣。”

很快,二人一路交談來到一個裝飾清幽小院裏,隻見三間木樓環建,正中央是個假山魚池,角落幾叢翠竹相依,一張月圓雪花石桌坐落。

房樓皆高二層,周抒帶著他來到前方房門前。

“過幾日我會通知府裏人,說你是田府新招的武師,日後你就住在這裏。”打開房門,她轉頭。

梵岩天嘴角微抽:“武師……”

“先前我不知你有身好武藝,若不是姻兒她們說罷,我且還蒙在鼓裏。”

“所以,你就是順水推舟,安這個名頭在我頭上?”

“倒也不是,曾經姻兒父親就說過要招納幾個武師,畢竟我們長年東跑西跑的,也能保護自己。”

“既然如此,這房間可就屬於我了?”

“嗯!”

得到答複,梵岩天邁步進屋。

而門口周抒卻沒有跟進來,她掃了眼剛才路過小院的幾個丫鬟,對他說:“白日不便,我就不進去了。”

“好,你忙你的。”打量房間,他應聲。

深深望了他一眼,周抒轉身離開。

此番丈夫出事,不管是府裏還是生意都需要她坐鎮,是以,她沒甚心情也不便與其風流快活。

再說梵岩天,他更是求之不得,如今的他隻想一門心思撲在如何快速增加功德上,對風流快活早已看淡了許多。

房間很舒適隔有兩間,左側是大廳和上二樓樓道,右側則是臥室。

走進臥室,隻見床榻上被褥疊得整齊,地上很幹淨,和大廳一般像是剛被人打掃過,他有些詫異。

其實他不知道,這小院原就是田府用來招待貴賓用的,衛生天天有人負責打掃,被褥更是三天一換,所以才會是眼前這般景象。

抱頭躺在床榻上,他開始整理關於腦海中多出那五部經書思緒。

“渡惡經、渡魂經、勸善經、心經、降魔經。”低語了一遍五部經文名字,他目光閃爍。

這五部經文,從字麵意思,就能知道其作用,而他現在思考的是,腦海中那八道金影究竟是什麽東西,又有什麽用?

隨著梵岩天陷入沉思,天也漸漸徹底漆黑下來。

時間流逝,深夜悄然來臨。

黑夜中的田府燈火通明,大堂裏,一排排燭火隨微風晃動著,隻見兩個年輕家丁正打著哈欠。

田府遠處一家販賣家禽的店鋪房頂,任曲閃身消失在上麵,在他走後,司徒雲倏地出現在其原本站立位置上。

斷崖山洞——

任曲閃身進入山洞。

瞧兒子回來,床榻上的任奵起身。

“娘你!”見到母親那精致麵容後,他一愣,旋即滿臉驚喜迎上前。

隻見此時的任奵再不複那滄老的麵容,看上去似十八年華女子一般,且美若天仙。

“沒想此物竟如此神奇。”摸了摸任曲臉頰,其實連她都沒想到時間竟真有治愈自己藥物。

“真是太好了……”任曲雙眼通紅泣聲,千年了,他為了祛除母親身體內毒素,曆經千辛萬苦,整整煎熬了千年,此刻心情可想而知。

“曲兒,這些年苦了你了,為娘……”看兒子這般模樣,任奵雙眼含淚,她自然知道這些年兒子為了她究竟受了多少罪。

稍許,二人平複心神,任奵臉上轉正:“曲兒,你可查探出此人居所?”

“嗯!“任曲點頭。

“現在帶我去。”她眯眼。

沒看到任奵雙目閃過殺意,任曲還以為母親想親自去報答那人,便笑說:“娘你身體剛恢複,不如先休息一夜,明日再去。”

“你現在就帶為娘去。”任奵正色。

原本她還不怎麽懷疑梵岩天是禍害姐姐的賊子,但現在對方竟然連大乘期修士的毒都能解,瞬間,她便起了疑心。

畢竟別說一個凡人,就是連身為大乘境的她都對此毒素手無策,而梵岩天卻能解,由不得她不懷疑其身份。

任曲是個十分尊敬母親的人,見之堅持,他隻好點頭。

很快,二人便消失在山洞。

大圖鎮——

街道上,夜風習習,寂靜無聲,隻見母子倆突現。

街道上,任曲停下腳步,轉身道:“娘,此人來曆不凡,身旁有一名氣息與您一般的修士守護,若我們貿然過去,說不得會引發衝突。”

沒有回答兒子的話,任奵目光倏地落在長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