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壩寨
此刻,梵岩天叢林間返回,稍許便來到二女歇息處。
“怎麽才來呀,人家餓死了。”見他,田媛嘟嘴連忙跑過來。
露出衣兜裏小黃的野梨,他笑說:“看我給你們帶來的是什麽。”
“呀,我要。”餓得兩眼發綠的田媛美目大亮連忙抓了兩個。
“哎呀,好難吃。”咬了兩口,口中頓時發澀,她大叫,吐得滿地都是。
“野生梨就是這個味道,你不吃那就餓著。”梵岩天眨眨眼,旋即將目光看向左側滿臉恬靜田姻,“你呢,要吃嗎?”
俏臉一紅,她輕嗯了一聲。
“野果味道雖都不怎麽樣,但能短暫填肚子。按我們腳程最少也要明天才能到大圖鎮,你們先將就吃點,一會路過人家,我再為你們買些吃食。”
修行之人什麽沒嚐過?是以,梵岩天對各類野果,自然是比較了解的。
樹蔭下,三人圍坐,他將野梨悉數放在草坪上,並當先拿起一個咬了一口。
二女遲疑,尤其是田媛,滿臉的嫌棄,一臉不情願再拿起一個,因為她真的實在太餓。
就在三人食用時,不遠處尾隨而至的任曲負手站在枝頭靜靜看著。
時間過得很快,眼看差不多,梵岩天又喂馬吃了些草料,三人再次起行。
官道蜿蜒,一路穿山躍河,一處丘陵荒草地,眼看天色不早,他勒馬停住。
斬山嶺大道上,借著灰暗的光,透過樹枝隻見前方山坳裏房屋排列,隻見是個小村子。
“今晚說不得有住處了。”他收回目光笑說。
看見遠處人家後,姐妹倆也麵露喜色,今天隻吃了些梨子,且難以下咽不說,更重要是也不管餓,如今兩人已是餓得前胸貼後背,現在心情可想而知。
稍許,三人一路駕馬繞道進了村。
村子名叫壩寨,傍山而建,周邊山坡種著農作物,此時因天色暗下,村民們也大部分都已歸家。
一條狹窄的泥路是進入村子唯一通道,馬匹剛好能過,片刻間三人就正式入了村。
隻見房屋密集,大路也不甚寬敞,一些村民三兩成群談笑著。
房屋的大部分都是用石塊堆砌的,頂上是茅草,隻有少部分瓦樓。
當見到騎馬而來三人,村民門紛紛側目,這高頭大馬對他(她)們而言極為稀奇。
被人周圍村民注視,甚至有特地過來觀看的,見此梵岩天倒也不拘束,反而大方對眾人笑道:“天色晚了,不知道哪家容我三人休息一晚,在下必有厚謝。”
“小夥子你是哪裏人呀?”一個拄著拐杖老者大聲問。
“在下大圖鎮的。”他答。
“大圖鎮啊,我知道我知道。”老者說。
望著周圍嘀嘀咕咕卻沒有答話的村民,他暗暗皺眉,隻好看向老者開口:”老人家,我三人想找個住處,願以銀錢酬謝,還請幫幫忙。”
聽到有錢賺,有些村民雙目大亮,不待老者說,七嘴八舌連忙開口:”小夥子我家裏寬敞的緊,走走,來我家來我家。“
“別管他們,走,去我家,老頭子就一個人住,有的是你住的地方。”老者上前抓著他的手就走。
一旁,二女愣愣望著這一幕,見梵岩天跟隨老者過去,她們連忙跟上。
瞧人走了,村民們議論紛紛。
“這老家夥滑得很,聽到錢兒,手腳都比以前利索了。”有人笑嗬嗬。
“哈哈。”聞言,眾人大笑。
不說身後指指點點村民,此時梵岩天牽著馬和二女跟著老者來到一個小院裏。
小院種著青菜,院牆是樹枝殘繞的,裏麵三間茅草房排成一列。
“兒子兒媳婦都出去了,我老伴又死的早,這院子就老頭子一個人住。”老者帶著他將馬拴住,說道。
左側茅草屋,門開,隻見裏麵很雜亂,間隔出兩個房間,各有一個土炕和上麵被草席蓋著的被褥,在老者離去後,梵岩天三人開始收拾。
嘟嘴望著凹凸不平的石牆和牆角的一捆捆幹柴,田媛滿臉嫌棄色。
“住今晚,明日就到了,你們先將就點。”隻見梵岩天打掃完土炕上將涼席被褥鋪好後過來說。
二女從小嬌生慣養,他可以理解其作態,所以倒也不生氣。
“梵大哥,這被褥時間不知多久了,還能用嗎?”田姻蹙眉看著土炕上草席和被褥,有些不願動手沾碰。
“又沒叫你脫光睡,和衣睡一晚就是。”他微歎。
畢竟別人用過東西,沒人想碰,而且這被褥還不知道放置了多久。
但好歹總比露宿山林的強,他知道輕重。
聽到脫光二字,田姻俏臉頓時似火燒,驀地想起自己身上衣裙好像是梵岩天幫她換的。
“你們先收拾,我去看看有沒有吃的。”話畢,他便轉身走了出去。
夜漸漸深沉,不知不覺,天就暗了下來。
屋裏,二女緊著坐在炕上。
“姐,我怕。”田媛滿臉懼色,死死抓住田姻的手。
“梵大哥馬上回來了,別怕。”田姻輕輕摟住妹妹腰,安慰說。
其實,她心裏也很懼怕,尤其是經曆昨夜事後,對黑夜已然生出恐懼。可是如今在田媛麵前,她不願表露出來。
屋外油燈晃動,隻見出去小半個時辰的梵岩天左手拿油燈,右手端著一個小鐵鍋走進屋。
一路來到二女身旁,他將油燈放在高處,抬著鐵鍋走近。
“天晚得快,隻是煮了些毛豆,先將就吃吧。”
借著昏黃燈光望著鐵鍋裏一條條拇指大小綠油油毛豆,姐妹倆不禁皺眉。
“沒吃過嗎?”他笑說,旋即隨手拉過床腳木凳將鐵鍋放在上麵。
如他所料,姐妹倆搖搖頭。
隨手拿出一粒,單手一擠,將飽滿果肉擠在手掌中,示意二女看。
這玩意可是好東西,小時候,項因雄沒少煮給他吃。
“你這個笨蛋多吃點,好好長長你的腦子,順便還能補補你那跟個猴兒一樣身體。”這是項因雄原話。
正是因為從小吃了不少,他對毛豆簡直不要太熟悉。
瞧其吃得悠哉悠哉,二女腹中也饑餓的緊,便嚐試著吃了一棵。
“這東西和美味佳肴無關,但也說不上難吃,你們且多吃點,今晚睡個好覺。”見二女吃下,他笑著解釋。
正所謂餓上兩三日,青菜豆腐也是仙珍,就這般,二女嘴上不停吃了起來,越吃越起勁。
今夜無月亦無星,整個壩寨完美的融入黑夜中很是寂靜。
此時一座山坡上,任曲盤膝而坐,閉目修煉,他的神識則是緊緊鎖定著壩寨。
其實以他修為,在山洞也能徑直鎖定梵岩天,但是,既然是母親吩咐的,他不願違背。
村子裏老者家裏,屋裏油燈已熄滅,梵岩天側身躺在炕上。
“究竟是誰?”他皺眉低語,從白天開始,他就感覺似乎有雙眼睛在暗處盯著自己。
憑借著曾經的境界見識,他知道這是修士神識。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司徒雲,但是,司徒雲已經被他警告過,並答應一個時辰隻查一次。
所以,這道一直跟隨的神識,他相信不會是司徒雲。
呼——
被人盯著感覺很不好,他深呼一口氣,直接下榻出了房間。
來到院內,他盤算著時間,知道司徒雲神識很快就會掃至,他在等待。
雖不明白沒有法力自己還能感知到他人神識,但是,對自己而言,絕對是福不是禍。
靜靜感知,很快,果然又一道神識掃視到自己身上,他適時喚了一聲——雲兒!
“大哥?”風居城一個客棧裏,司徒雲一愣,聞言後他瞬息消失在客棧,身子出現在院內。
“嗯?”感知到悄無聲息出現司徒雲,山坡上任曲一愣。
“可感知到那到神識?”沒有多餘話,他雙眼微眯看向他。
“是個天劫境修士。”聞言,他點點頭,似乎早就知道任曲存在。
“天劫境?”梵岩天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