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駕車

“此人不要糾纏了!”一旁,田姻側目出聲。

“天下哪有不吃腥的貓?姐姐,他在假正經呢,待我過些日子再找他。”

“你……”聞言,田姻無語。

一路回到田府,躺在穀倉房間床榻上,梵岩天望著頭頂木板怔怔出神。

世界從來沒有改變,而改變的隻有自己,一個陷在過去裏的人根本無法走出,也不能遺忘,現在,他深有體會。

腦海中隨時隨地浮現的是父母,妻子,孩子的身影,尤其是現在,他已經不知道,金珠所言究竟是虛是實,畢竟憑自己現下樣子,是無從考證的。

意念下意識浮現在腦海中,掃了眼那個-1後,他正準備離開。

誰知,記憶中的-1沒有與之重合,眼前的已然變作了一個零。

“呃?”

“怎麽會……”他愕然不已,自己並沒有做什麽,怎麽出現這種情況,心中十分不解。

“莫非?”思緒開始過濾今日發生的事,很快,他便把注意力停留子兩件事上。

一個是給龍神廟上香,一個便是一個時辰前相助的老者。

畢竟那功德數字早不變晚不變,偏偏今日變,其間若無蹊蹺牽連才是怪事。

“罷了,有空再去一次就能明晰原因。”沉吟一番,他有了計較,準備來日再去龍神廟一趟,如沒變,定然就是相助老者原因。

李府——

隻見李西安咬牙切齒躺在床榻上,等了兩日,依然不見梵岩天身影,加之田府又沒甚動靜,他明白自己已經被耍了。

“該死的小子,我好心救你,你卻如此戲弄本公子,若再看到你,老子不扒了你的皮。”

“安兒,何事氣急,且跟為娘言罷。”門口,隻見一個虛胖婦人端著糕點走了進來,瞧其麵色後,不禁笑道。

“娘,我沒事。”聞言,李西安從床榻上起身,開口道。

“沒事怎的麵色這般難看?”婦人愕然。

“我都說沒事了,怎的這般囉嗦!”他皺眉。

“好好,娘不說了。”婦人無奈苦笑,李西安從小輩她寵驕慣了,她最見不得其生氣樣子。

“娘與你爹說了,過幾日讓你去聖才書院深造幾年,來日好在官府某個官職。”

聽到叫自己讀書,李西安不解:“孩兒從便讀了不少詩書,怎的還去書院?”

“聖才書院是我太元部落領主大人親設,但凡在其中畢業的學子,官府都會優先錄用。”

“安兒,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該有份前程事才是。”婦人笑道。

“孩兒不想去,現在我想成親了。”他冷聲開口,對去讀書沒半點興趣。

“成親?”婦人愕然。

要知道,她都為李西安說了不少親事,其都推三阻四,嫌棄的很,如今竟然主動提前,她又怎能不意外?

“可是看中哪家姑娘了?”

“田府的大小姐田姻,娘,可否為孩兒去提親?”他雙眼一亮,不禁暗罵自己傻。

此時情急下才將醒悟過來,自己既然追不到,何不叫母親出手?以兩家財力,完全是門當戶對的大好姻緣不是?

“可是田蠻的閨女?”婦人笑道。

“就在兩裏外,也不知是不是。”

“若兩裏外那個田府,就是田蠻家,他那兩個閨女想來也不小了。”她失笑。

沒想母親如此善解人意,李西安大喜,滿臉期待望著她。

“這倒也不難,我李家與田家也有時常有生意往來,但是你必須答應娘一個條件。”

“不就是去聖才書院嘛,隻要你說成了,孩兒立馬去都行。”

“好了,這是娘從外麵買來的糕點,趕緊吃罷。”兒子的聰明,婦人很是滿意,將桌上糕點推了過去。

五天後——

時見過的很快,一晃,梵岩天又在田府住了五日有餘。

這天深夜,周抒獨自來到穀倉。

二人又是一番風流。

“還記得那日我與你說的事嗎?”周抒輕聲道。

“何事?”

“我說話就這般不入你耳不是?”

“我當真不記得。”

“明日,媛兒和姻兒便要去學院了,我想讓你去。”

“為何一定要我去?”梵岩天愕然,此事他自然記得。

“姻兒最近與王家那少爺走的近,而我田家與王家最是不對付,所以我希望你能為看好她。”沉吟些許,周抒開口。

王家和田家早年做的都是糧食生意,因自古同行是冤家緣故,所以,王田兩家難免有所摩擦。

也正因為如此,周抒才不願女兒與之接觸。

“記得當初你就叫我去,莫非算到早晚我二人會這樣?”梵岩天看著懷中女人,一種被套路感覺油然而生。

“自然是,以我姿色,自問能拿下你。”她笑吟吟。

梵岩天:“……”

天明——

清晨,隻見一輛馬車停留在田府外,田姻兩姐妹拿著一個小布包便先後上了車。

“這是三百兩銀票,你且收好,是供你和媛兒她們在書院半年來的開銷。”臨走,角落處,周抒將一疊十兩一張的銀票遞給他。

接過銀票,梵岩天心中感歎,他可是知道普通人家一年說不得也用不了二兩銀子的。

自己三人,隻是在書院半年,就足足三百兩,他都不得不佩服其豪氣。

“去吧,昨夜與說的事,勿要忘記才是。”她叮囑道。

“……”

田府外,姐妹二人在等待著車夫到來,在車廂內無所事事揭起車簾打量著外頭。

“東西都搬完了沒?”領著梵岩天來到門口,周抒看向兩名年輕家丁。

“書籍被褥等都上車了。”隻見一個家丁開口。

“好,回去忙你等的事吧。”點點頭,她吩咐二人。

“是!”兩人應聲進了府內。

“哇,姐,你看那是誰?”左側車窗旁,田媛雙目一亮,驚喜轉頭看向田姻。

田姻疑惑,被妹妹驚喜模樣搞蒙了,她不禁伸頭看去。

“咦……”當見到梵岩天提拿著根馬鞭走來時,她不禁輕咦了一聲,頓感意外。

“嘻嘻,娘莫非是看出了我的心思?”田媛心裏暗忖,還以為是周抒故意安排的。

其實她也不想想,不說其他,就以她的家世,周抒會大費周章安排個下人接近自己女兒嗎?

溜達著手中馬鞭,梵岩天看著馬車咂巴嘴輕笑道:“一方仙門之主為你兩個小丫頭趕車,你們上輩子怕是救了世界。”

“坐穩了。”上了馬車,看著眼大黑馬,他轉頭喚了一聲。

“嗯!”裏麵傳來二女聲音。

駕——

篤篤——

車輪開始翻滾,因前方是集市緣故,馬車開始緩慢跑動,梵岩天不敢開太快。

聖才書院遠在五百裏外風居城裏,駕著馬車,最少也要兩日才能抵達。

值得一提的是,太元部落領主嶽擎居住在大圖鎮的原因隻是因為梵喬在此,不然,他也絕不會安生在一個鎮子裏。

說來也正是因為他的到來,令原本平平無奇的大圖鎮隻在短短幾年間,繁華程度就達到一般城池的建設水平。

一處荒山官道上,梵岩天使用不太流暢駕駛技術在道路上飛馳,一路引得時不時路過來往車夫和行人側目。

馬車內,因梵岩天一路駕駛毫不減速越過凹凸地麵緣故,田媛姐妹倆被一路顛得腹中翻滾,麵色蒼白之極。

駕馬行駛這般痛快,他此時興致高昂之極,卻殊不知車內二女已然死去活來,恨不得將三日前胃裏食物全部倒將出來。

“嗚嗚——”很快,二女哭聲傳來。

雙耳微動,減慢速度,直至車停下後,他方才疑惑轉頭開口:“怎麽了?”

哇——

誰知,馬車剛停,二女就顫抖著身子跑了出來,哇啦哇啦吐了一地。

梵岩天:“……”

二女通紅這雙目,雙眼婆娑嘔吐著,可以說,這是兩人從坐車以來,最為驚心動魄慘不忍睹一次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