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棘人村
門窗緊閉,即使這樣,屋內依然時而傳來腥臭的魚腥味。
外麵發動機轟鳴,漁業部門正在海邊清理著大量死魚。
“滿嘴噴糞,一句實話都沒有!”鈴木洋氣悶的說。
三上雄馬搖頭道:“他們愛怎麽折騰怎麽折騰吧,我們不夠格,也管不了。”
“把汙水都排進海洋,都住在同一個家園,遲早我們都會被反噬,簡直是損人不利己。鈴木洋感到渾身虛弱,一口氣都憋不上來:“算了算了,我無力吐槽。”
三上雄馬鬱悶道:“本來是大海藍天星光女朋友,現在臭氣熏天,隻怕我們這次研學旅行,搞不好會腰斬。”
這時,外麵發電機突然不響了,傳來了劈裏啪啦奇怪的聲音。
“這是什麽?!”
“啊!!救命!!!”
“……”
外麵似乎亂成一團。
“什麽情況?!”鈴木洋掩著口鼻開打窗子,看到了駭人的一幕。
一隻黑蛇,渾身長著利刃般鱗片,滴著黑涎的大蛇,正在襲擊人類。
它是一隻海蛇,巨大無比,身軀有大象那麽粗獷,又長又粗,張著血盆大口,或吃人,或吐出黑色的黑涎,中者馬上傷處冒煙潰爛,發出痛苦慘叫聲。
想必那黑涎是有劇毒!
“變異海蛇?!”鈴木洋第一時間想到海洋館那次變異海獅,都是正常生物變成了怪物,渾身冒著黑涎,身體漲大十幾倍,然後發瘋攻擊人類。
“這次又來!”
不過片刻功夫,便有幾人喪命蛇口。
變異海蛇潮海濱酒店撲來,這樣下去恐怕酒店裏的人都凶多吉少。
危急時刻,一個輕盈身影從三樓一躍而下,南山梅子橫在了變異海蛇的麵前。
“怪物!是不是想見識一下老娘的飛刀?!”南山梅子雙手叉腰,生氣的吼道。
咚!
變異海蛇直接一記甩尾,尾巴將沙灘砸出一個巨大土坑,南山梅子一個側翻勉強躲過。
“看飛刀!”
寒芒一閃!
一柄飛刀,又急又快,從變異海蛇的七寸,穿喉而過!
轟!
變異海蛇重重砸落在沙灘,然後沒了動靜。
南山梅子“切”了一聲:“我還以為多厲害,原來外強中幹!”
鈴木洋、三上雄馬、加藤玲奈三人跑了出來。
鈴木洋、加藤玲奈都是見識過南山梅子飛刀,自然見怪不怪,三上雄馬滿臉驚訝:“南山梅子?你這麽厲害的嗎?!”
南山梅子笑著擺手,聲音軟萌的說:“嗬嗬,還好那……”
砰!
變異海蛇突然動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吐出一口黑涎,旋即,張開血盆大口向南山梅子咬去。
“謔!”
南山梅子雙腳一蹬,人飛向空中!
說時遲!那時快!!
她雙掌張開,兩把飛刀同時從掌心飛出,快!極快!非常快!!
但見兩道金芒一閃,同時貫穿變異海蛇的蛇頭!
轟隆一聲!蛇頭發出強烈地氣爆聲,炸成四分五裂,如幾塊臭肉,落在海灘各處。
南山梅子傲然而立,目光閃亮。
鈴木洋、三上雄馬、加藤玲奈趕緊跑了過去。
南山梅子臉色有些蒼白,鈴木洋擔心問道:“梅子,你怎麽樣?”
“……沒事……”
加藤玲奈興奮道:“你好厲害,和你做朋友真好!”
三上雄馬豎起了大拇指,開著玩笑:“南山同學,你簡直又美又颯,我以後能不能對你進行偶像崇拜?”
“嗬嗬……”南山梅子突然噗的一聲,口中吐出一口鮮血,染紅衣領,昏昏欲倒,鈴木洋一把扶住了她,急聲道:“你怎麽了?!”
“扶我坐下來。”南山梅子虛弱的說。
“哦。”
南山梅子靠在鈴木洋懷裏,指著右腳小聲道:“中了……”
鈴木洋一看,臉色大變,南山梅子的腳尖沾染了—點變異海蛇黑色的粘液,傷口處冒著煙,肉眼可見的傷口有擴大趨勢。
南山梅子中毒了!即使中了一點,也會不斷惡化,讓她有生命危險。
鈴木洋快要哭了:“梅子,怎麽辦?你不能有事啊!”
南山梅子苦笑:“暫時死不了,但這毒太厲害,遲早攻入心脈,到時不死都不行了。”
鈴木洋:“你不是女俠嗎?你不是修仙嗎?你有沒有辦法救自己?”
“有辦法嗎?”
“我們都會幫助你的!”
三上雄馬、加藤玲奈滿臉焦急。
“……”南山梅子想了想,虛弱的說:“富士山下有一個青木原樹海,傳說森林裏有一個族叫棘人族,那族的巫師長老據說能解天下奇毒。”
鈴木洋眼睛一亮,急聲道:“那我們現在就去!!”
“對!我們現在就去!!”加藤玲奈嚷道。
三上雄馬:“還有我!我也去!!”
南山梅子擺了擺手,繼續說:“那青木原樹海有很多自我了斷的人,死靈在裏麵戾氣很大,很危險,而且還有其他未知生物,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我不怕!”鈴木洋打斷,聲音顫抖:“梅子,你要是死了,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我一定要去……”
加藤玲奈邊上點頭:“我也不怕,我們是朋友嘛!”
三上雄馬笑道:“你們都要去,不讓我去,不是對我不公平嗎?我也去定了!”
南山梅子眼裏閃著感動的淚花:“好,我們一起……”
……
“青木原樹海”,位於日本山梨縣南部,是富士山北側山麓的一片森林。
常年被霧籠罩,異常幽靜。
鈴木洋、南山梅子、三上雄馬、加藤玲奈稍作準備,來到森林唯一入口。
霧氣朦朧,大樹參天。
一眼望不到頭,裏麵充滿陰森恐怖的氣氛。
在進入前,四人商量著具體安排。
鈴木洋攤開手中的羊皮卷,指著地圖深處南邊一角:“棘人族應該就在這裏,我們要穿過一片茫茫林海,網友說路程大約要三天。”
三上雄馬問道:“網友?你哪裏搞的地圖?”
鈴木洋:“我花高價在網上買的。”
“靠不靠譜啊?”加藤玲奈扶著虛弱的南山梅子,表示質疑。
南山梅子臉色哢白,凝神靜氣,路上很少說話,保持著體力。
鈴木洋嗬嗬一笑:“其實我也不知道。”
“這不是玩命嗎?”三上雄馬興奮勾住鈴木洋的肩膀,賤兮兮的說:“萬一運氣不好,能和最好的好友死在一起,我心裏還是可以接受的,隻可惜我家裏那麽多寫真,還有一張乃木阪46的握手券,沒機會用實在是可惜呀!”
“少在這裏肉麻!”鈴木洋玩笑道:“我對男人興趣不大。”
“哦哦,我明白的。”三上雄馬一臉賤笑。
加藤玲奈道:“咱們出發吧!”
四人進入了森林,霧氣、大樹幾乎遮擋了大部分陽光,光線很差。
鈴木洋在最前麵,一手拿著一把開山刀用來防身,一手拿著地圖,在前麵開路。
三上雄馬緊隨其後,頸上掛的指南針,手裏拿著一個棒球棒,承前啟後。
而加藤玲奈扶著南山梅子在最後行走。
路上經常能見到汽車鑰匙、鞋子、破損的旅行背包等等,這些都是自我了斷的人們留下痕跡。
幾乎見不到任何活物,一隻野兔偶爾路過,看了他們一眼,又消失在森林中。
又走到一處岔路處,鈴木洋問:“雄馬,該怎麽走?”
三上雄馬拿起脖上指南針一看,發現指南針亂轉,驚慌道:“我去,指南針失靈了!”
鈴木洋並不意外,來之前他查了很多有關這裏的資料:“這裏磁場不好,這種情況意料之中。”
加藤玲奈麵露憂色:“後麵應該怎麽走?”
南山梅子指著右邊一個岔道,氣若遊絲的說:“往這裏走……”
“你怎麽知道?”加藤玲奈問。
南山梅子嘴唇蒼白,稍稍動了動:“我們修仙的人都有天眼,感覺告訴我的,往這裏走錯不了。”
“那走了。”鈴木洋本來準備了其他方法辨別方向,既然南山梅子能解決,自己也就不用出手了。
走了二天二夜,走走停停,深不見底無休無止的樹木,偶爾還能聽到哭泣、嘶吼和尖叫聲,一些超自然現象。
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在一路上還算平安,沒遇到過什麽凶猛動物,根據地圖所示,還有半天就能穿過樹海,到達棘人村。
而壞消息是,南山梅子腿部傷口越來越大,整條腿已經全部潰爛,得靠鈴木洋、三上雄馬、加藤玲奈三人輪流背著她,才可以行動。
而且,鈴木洋發現南山梅子越來越虛弱,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
天色已暗,整個森林黑漆漆一片。
三上雄馬拿著手電筒,照著前路,勉強前行。
鈴木洋背著南山梅子緊隨其後,而加藤玲奈一瘸一拐在後麵越走越慢。
加藤玲奈站在原地,突然發起火來:“能不能休息一下?!我快受不了了!!我腳都腫了,全都是泡!!”
鈴木洋斷然拒絕:“梅子現在情況很糟,不能拖了,堅持一下好嗎?”
三上雄馬也道:“玲奈,堅持下,應該快到了。”
加藤玲奈怒道:“真後悔跟你們出來,平時我在東京哪受過這種苦,你們這個計劃就不靠譜。”
鈴木洋有點火大:“我又沒請你,你自己願意跟著來的!”
“鈴木?!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你這種人我見多了,隨你說的朋友重要,關鍵時候就落跑。”
“我隻是說休息一下!!”
“不要吵了……”南山梅子昏睡中轉醒,接著一陣劇烈地咳嗽聲。
噗噗!連著兩口鮮血從南山梅子口裏吐了出來,“玲奈,對不起……”
加藤玲奈滿臉羞愧:“梅子,我不是衝你發火,對不起……”
“我拖累你了……”
“說什麽話,我們是朋友,什麽拖累不拖累的……”加藤玲奈眼眶紅了。
三上雄馬拍手道:“再堅持一下,真的快到了!走!!”
鈴木洋重新振作精神,對背上南山梅子朗聲道:“梅子!不要放棄,相信我們!”
“嗯!有你們真好!!”
……
翌日,晨光熹微。
四人穿過樹林,眼前豁然開朗,別有洞天。
往下坡道有一個小村莊,看起來熱鬧繁華。
鈴木洋看著手中羊皮卷地圖,激動喊道:“到了!這裏應該就是棘人村!!”
“終於到了!”
“梅子,你有救了。”
四人臉上雖然疲憊不堪,卻洋溢著燦爛笑容,順著坡道,走了下去。
村莊房屋全部都是木質的,充滿著古香古韻的味道。
奇怪的是,居然有現代的高架電纜,站台的側麵,一輛破敗隻剩三個輪子的電車,靜靜的待在家裏。
還有幾十根奇怪的柱子,不知是幹什麽的,柱子上的塗鴉,上麵數字及名字縮寫,是誰想留給誰的訊息呢?
稻田邊有兩個可愛的小女孩,約莫五六歲的樣子。
一個身穿灰色單衣,將褲子卷到膝蓋的丸子頭小女孩赤著白嫩小腳,手持鋤頭打理著水田。
她踩著土壤,小臉被曬得微紅,目光格外認真。
另一位女孩梳著可愛的雙馬尾,蹲在田邊,藍色的粗布衣服,腳上穿著一雙黑頭小皮鞋,一雙紫色大眼睛如同紫水晶一般,流溢著熠熠光芒,俊俏的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
鈴木洋笑眯眯走了過去:“兩位小朋友好啊,我叫鈴木洋,你倆叫什麽名字呀?”
雙馬尾女孩回應答道:“我叫上西憐。”
打理田地丸子頭女孩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我叫加藤彩佳。”
“小姑娘,你叫加藤彩佳呀!我叫加藤玲奈,很高興認識你。”加藤玲奈開口搭話,好奇的問:“你怎麽不穿鞋呀,我看你小腳丫都凍紅了。”
上西憐搶聲道:“她不用穿的!”
加藤彩佳淺淺一笑:“我確實不用穿的。”
“為什麽?”加藤玲奈問。
上西憐指著加藤彩佳,解釋道:“我是人類,她是棘人,每次如果她情緒波動的話,身上就會長出棘刺,鞋就會被刺破的,所以他們棘人都不穿鞋的。”
加藤彩佳尷尬點點頭:“嗯,我們穿鞋就是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