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國之大事,在戎與祀

但在瓦剌大軍的攻打下,都像紙糊的老虎。

不堪一擊!

老朱微微闔眸,再睜開眼時已是目露凶光。

這等險要之地,朱瞻基不放在眼裏!

“都給咱站起來!”

他狠戾的掃過諸位皇帝儲君。

他拚命打下的江山,真就是一個個毀在這些小兔崽子的手裏。

此言既出,眾學員都急忙站起。

老朱沉了口氣,向季博昶行了個大禮:“仙師保佑大明!還請仙師指教!”

他對季博昶的感激之情幾乎這輩子都沒辦法相報。

其餘子孫都跟著鞠躬行禮。

老朱棣和朱瞻基也沒有了怨言。

他終於明白為何仙師要罰抄自己,確實該記得!

靖難時,老朱棣就已經意識到了軍屯的弊端,主要是難以打造出一支強大力量的軍隊。所以他從前全國的衛所裏麵抽調精兵,組成了京師三大營。

京師三大營已經不在需要屯田,他們隻需操兵訓練,吃的是國家飯,是鐵飯碗。

老朱棣沒有切切實實的解決問題,反而逃避了衛所屯田製。

這麽一想,他自責了許多。

爹為了後世兒孫將大明基業做大做強,已經預料到了所有能預料到的事情,但他卻隻保眼前。

季博昶掃了眼眉頭緊鎖的幾人。

“先坐下吧。”

“我問你們,國家的大事,在於什麽?”

好學生朱標毫不遲疑道:“國之大事,在戎與祀。”

“祭祀,你們就不用操心了,有我在,你們可以放寬心了。上天是保佑大明的。”

古人在科學方麵的知識匱乏,所以格外相信上天。

將皇帝稱為天子。

連傳位玉璽上都寫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得了季博昶這番話,老朱等人是放心了許多。

在季博昶看來這祭祀就是浪費時間和精力的事情。

古代禮儀繁瑣,祭祀要花費好大精力財力,完全是沒必要。

要是算得個好天象還行,要是預兆不好,全國都要恐慌了。

所以他這麽說,隻是為了別讓這些個皇帝儲君瞎迷信。

不如好好鑽研鑽研製度。

“戎,就是剛剛我們說過的兵製。”

季博昶歎了口氣,“此次土木堡之戰,我出手了已是逆天改命,不能幹涉太多。”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

他出手土木堡之戰不過是因為這場戰役對大明國祚的影響太大了。

稍微一幹預便會動輒幾十年百年。

老朱心中竟又欣慰又酸澀,大明如有神助,有仙師這種人寧可觸犯天條也要幫助他們。

“好!仙師放心,咱等定會好好學習每一堂課!”

他帶頭說道。

季博昶笑了笑,還是老朱開竅省心。

“老朱,你來說說戎的核心。”

老朱沒有絲毫猶豫,“強大的戰力。”

不管是哪一朝代,甚至古今中外,強大的戰力都是一個軍隊的核心。

養兵練兵是為了強大的戰力。

就像這次土木堡之戰,大明二十萬精銳卻不敵瓦剌十萬。

指揮的失誤導致大明強大的戰力沒有發揮出來。

“如何將大明戰力發揮到最強,這是給你們的課堂作業。”

大明朝是在被迫的情況下,從軍屯轉到了募兵。

而往往解決之法就在其中。

“好了,我們去天順吧。”

……

天順時空。

紫禁城,奉天門。

“景泰昏庸無度,不知分寸,意奪皇位。”

徐有貞在天順朱祁鎮的催促目光下,接著高聲道:“太上皇奉天承運,複辟皇命,爾等竟造反擁立藩王!罪該萬死!”

“然,上皇寬宏大量,今日下跪朝拜,忠於上皇者,免罪。”

話落,徐有貞第一個跪了下去。

他的計劃終於得以實現了。

在官場蟄伏多年都是個小透明,隻因為在朱祁鎮被俘後提議南遷,被於謙嗬斥,從此被朝臣排擠!

他夜觀天象,早已觀測出土木堡有變,可是當時就沒人信他的。

也不怪季博昶說不要迷信,人改不了天命,知道又如何?

奉天門前的百官除卻徐有貞,竟無一人下跪。

“上皇北狩歸來,承諾不再幹涉朝政,對天發誓!此為毒誓,天下皆知!上皇今日是要當著天下的麵食言嗎!”

“奪位的到底是誰?!”

“我等要見陛下!”

……

聲音交雜著,其中有一些已經臣服於朱祁鎮,看清了局勢。

病重的景泰帝又能掀起什麽風浪呢?他連可以繼位的兒子都沒有。

屆時要麽藩王繼位,要麽擁立朱見深。

朱見深幼年繼位和朱祁鎮恢複皇位也沒有區別。

聲音此起彼伏。

朱祁鎮睨了眼下麵混亂的場景,摸著龍椅邊,沉聲道:“不跪者,以謀反之罪立斬!夷九族!”

此言既出,喧嘩聲停止。

而石亨早已準備好自己的大刀了。

他上戰場都不用刀,竟有些手生。

太子太保吏部尚書謹身殿大學士,內閣首輔王文緊緊盯著朱祁鎮。

“若大明先帝顯靈,必將你這等禍國之輩逐出皇族!”

王文是天順年間被視為景泰帝一黨的,與於謙一樣被抓捕入獄賜死。

朱祁鎮冷笑,“先帝有靈?”

他站起身,瞥了眼王文,眼神宛若看一具屍體。

“先帝若真的有靈,當時朕又怎會敗於土木堡之戰!”

若真的有神明顯靈,朱祁鎮一定會打的也先跪地求饒!

“王文,現如今,誰能奈我何?”

他眯著眸子看著下麵。

非要掰一掰王文這身硬骨頭不可!

突然天空風雲變幻,原本萬裏晴空烏雲過境。

一道雷聲響起,伴隨著閃電。

徐有貞見此,大聲道:“上皇複辟,承天奉運!”

石亨、曹吉祥等人齊齊跪拜道賀。

朱祁鎮也得意的勾起了唇角。

這次,朱祁鈺也不能把他怎麽樣了。

他回皇宮時確實沒有幹涉朝政的想法,他寧願隻和妻子錢皇後做一對平凡夫妻。

可是朱祁鈺簡直欺人太甚!不斷給他施加莫須有的謀逆罪名,將他置之死地!

他在瓦剌時,朱祁鈺也根本不想接回自己。

到底是誰狠心?是誰趁機卑鄙?

“吾皇萬歲!”

眾大臣沒見過世麵,都被眼前這番場景驚呆了。

莫不是朱祁鎮真是真龍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