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兄弟相見
轉眼已是第二日。
季博昶一早起來，隨之將張玉留在了府宅之中。
先前季博昶向朱元璋要求了，需要給自己準備一座宅子。
以朱元璋的性子而言，肯定是要重新建造的，不過此時時間來不及，所以也就隻能從中取便，命馮勝從京城直接挑選一處豪宅以供季博昶居住。
由於每次穿越能帶的人員有限。
所以就隻好把張玉留在此地了，張玉心中惴惴不安，季博昶好生安慰半晌，這才將其說服。
他沒有什麽耽擱，一早就來到了皇宮。
而朱元璋和朱標則早已在此做好了準備，見季博昶前來，父子二人率文武百官，禦道相迎。
“嗯，朱標也在啊？！老朱，你搞這麽大的陣仗做什麽？”
“仙師一舉一動事關國之興亡，我等又豈敢草率？”
“哼，你就是喜歡搞這些有的沒的，算了，你準備好和我一同動身了嗎？”
朱元璋略作猶豫，隨後開口說道。
“仙師，此行，可否讓標兒同您一起前往，我想他若是能見見允炆也是件好事。”
季博昶看了一眼朱標。
“朱標，朱棣的事情，想必你父親已經同你說過了吧？”
在季博昶看來，如果朱標不知道朱棣竄了他兒子的位，就這樣將他貿然帶過去，到時候少不了要生出一堆亂子來。
而朱標也自然知道季博昶所說的是什麽事情。
他點了點頭。
“仙師無需多慮，四弟的事情，我已然知曉。”
“嗯，那就好，凡事不可逆天命而為，我可以帶你一同前往，但你也應該好自為之才是。”
“謹記仙師教誨！”
“好！”
說完，季博昶向前一步，伸手按在了朱標的肩膀上。
隨後這二人就直接從文武百官的注視下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奇詭的一幕，使得眾人目瞪口呆。
一時間這些人也都相信，季博昶真的是仙人下凡了。
故此口耳相傳，季博昶也被傳得神乎其神。
朱標並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所以一時間不由心中慌亂，緊閉雙眼。
“朱標，可以睜開眼睛了。”
朱標依言睜眼，此時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正身處紫禁城內，所以一時也多了一些不真實感，除了先前立在麵前的文武百官不見了以外，似乎也沒有什麽別的區別。
“仙師，這是？”
“我們已經到了後世，現在當政的是你的四弟朱棣。”
雖然早已經知道了此事，但聽季博昶親口說出時，他心中還是不免有些難受。
“好了，不要浪費時間了，我不清楚你我能在此地停留多久，還是早些辦正事吧！”
朱標點了點頭。
身處此地，他不敢輕舉妄動，隻得是寸步不離地跟在季博昶的身後。
兩人一同迎進宮門，向內走去。
這守門官吏，早些時日就已經聽說了季博昶的存在，此時見他，也不敢貿然阻攔。於是內侍太監沿相通稟，不多時就已經傳到了朱棣的耳中。
朱棣也知道季博昶實乃神人。
朱元璋早已經在祖訓之中寫明了季博昶的神跡，同時讓後世子孫都以國禮待他。
再加上朱棣也見過季博昶的手段，故此更是不敢怠慢。
他顧不上穿戴整齊，在禦道之上徑直飛奔而走。
想來季博昶這次，定然是給自己帶來了莫大的好消息。
雖然相隔甚遠，但朱棣還是一眼就看見了季博昶。
“仙師！仙師！”
朱棣連聲高呼著。
對此季博昶滿是無奈，這朱家一個個怎麽都這麽大驚小怪呢！
不多時，朱棣就已經跑到了近前。
他剛想和季博昶說些什麽，可此時季博昶身旁站著的人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兩人對視一眼之後。
朱標率先開口。
“四弟？”
“大哥？”
兩人眼中震驚神情依次閃過，昔年兄比弟大，可今日弟卻要比兄年長。
對於朱棣來說，朱標一直是如兄如父一般的存在，若是朱標不曾早喪，做皇帝的是他，那麽朱棣是無論如何也不會造反的。
可這世上又哪有那麽多如果。
兩人此時相見，心中雖是有著千言萬語，可一時卻也說不出口。
季博昶看出了兩人間的局促和不安。
“好了，你們兄弟有什麽話就慢慢說吧，朱老四，我把你大哥找來了，你們的家事和公事想來也能一並解決了。”
朱棣點了點頭。
“仙師，大哥，裏邊請！”
看著朱標，朱棣此時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畢竟朱允炆是自己大哥的親兒子，可自己卻奪了他的江山，還險些要了他的性命……
季博昶有意走在二人身後，任由他們兄弟二人自相攀談。
朱標知道朱棣心中在想些什麽，就算二人橫貫幾十年的歲月，他也依舊能看穿自己這個弟弟。
“四弟，這大明的天下，隻要還姓朱，你就沒有愧對父親。”
“兄長，我……”
“你和允炆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了，你所做的事情，對錯與否，我並不清楚。但我也不怪你，允炆如果是個稱職的皇帝，那也就不會出現今日之時。既然他不稱職，你取而代之，這也沒錯，若是這天下亡於允炆之時，我想我也難以瞑目了。”
朱棣聽到這些話後，心中多是無奈。
年幼之時，自己從未想過，會有這麽一天。
他隻想著大哥做天子，自己領兵為其鎮守一方，就這樣建功立業，也不是壞事。
可沒想到大哥中道殞命，這所有的事情都朝著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進行。
自己是被逼著一步步走到今天，自己不殺人，不造反，就沒有活路可言。
這一路走來，回頭看去，自己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唯一有所愧疚的隻有大哥。
“兄長，隻需要你一句話，你若是讓我把江山還給允炆，我即刻領兵退回封地，永世不再入京！”
朱標聽完笑了笑。
“怎麽，你還覺得我是在試探你嗎？四弟，這江山已經是你的了，事到如今，你還沒有做好覺悟嗎？”
“兄長，我……”
“四弟，其實你早已經做好了選擇，既然如此，就應該一心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