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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葉捷和張森水在理性上有著比較清醒的認識,還是認為要對仰木道之提供的線索慎重考慮,在尚未被事實證實之前,誰也不好輕率地予以否定。因此,葉捷和張森水將這一情況如實向中國科學院做了書麵報告。

1996年5月3日,中科院決定由地球物理研究所對線索地點進行“地表探測”。5月8日,探測儀器發現異常體,深度約1.5米到2.5米,厚度、寬度均為1米,長度方向占6個測點,約3米。於是,中科院決定對“匿藏點”實施發掘。

6月3日上午,日壇公園古鬆下的發掘拉開序幕。遺憾的是,下挖至2.8米,掘出的全是細黃砂岩,沒見一件埋藏物。而此前探測的所謂“異常體”,經檢測,不過是一堆由特殊分子結構而形成的碎石而已。於是,發掘工作隻好停止。

曆史,再一次開了一個玩笑。是喜劇?鬧劇?還是惡作劇?這個隱藏了半個多世紀的“重大秘密”和臨終遺囑,究竟是發自心底的善意忠告,還是病榻上的神經質幻覺?抑或是對中國人故意的調戲與嘲弄?除了那個死去的日本老兵,恐怕誰也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不是尾聲

為繼續尋找“北京人”頭蓋骨化石這一人類至寶,北京市房山區政府成立了尋找“北京人”頭蓋骨化石工作委員會,通過各種方式在全世界展開宣傳和搜尋。

2005年1月的一天,中科院古脊椎動物與古人類研究所收到一條線索,大意是:河南偃師山化鄉牙莊村一個姓李的農民,說自己手裏有確鑿的“北京人”頭蓋骨線索。周口店北京人遺址博物館工作人員立即與這位李姓農民通了電話,想詢問具體情況。但這位李姓老兄神秘兮兮,隻吞吞吐吐地說線索證據確鑿,這個秘密自己保守了幾十年,一定要麵談。

這年3月,周口店“北京人”遺址博物館的工作人員趕到偃師與李姓農民會麵,地點約在一個賓館。時年64歲的老李如約趕到,說出了隱藏了幾十年的秘密。

1941年深秋,一群國民黨官兵開著一輛卡車行路,車到河南汝陽的時候忽然拋錨了,當地的另一隊國民黨官兵發現車載重不輕,就劫持了這輛車子。官兵們不僅從車廂裏搜出了一些金銀珠寶,還發現兩個很大的白色木箱。用鐵棍撬開木箱,隻見裏麵有葫蘆狀的人頭骨,一些玻璃瓶子裏還裝著人的牙齒,用紅紙寫著標簽。在劫車的官兵中,就有李姓農民的父親。

因為還要到前方打仗,不能攜帶貴重物品行動,劫車的官兵一商量,把財寶和木箱埋在了一個廢棄的窯洞裏,約好打完仗後大家再把財寶挖出來分配。此後,為了爭奪這批財寶的歸屬權,劫車官兵開始了自相殘殺,不少人死去了,李姓農民的父親僥幸活了下來,從此隱姓埋名住在藏寶地附近,看守著這批寶藏,直到去世。

李姓農民說,這個秘密是20世紀70年代父親去世前才告訴他的,父親說,等國家時局穩定了,才可以把秘密說出來。自20世紀60年代,這位老兵每年都要帶李姓農民去一次藏寶地查看有無閃失,行車路線是先坐車到汝陽,再走近兩個小時的山路,到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那就是藏寶地點。

這位老兵去世後,已長大成人的李姓農民自己也去看過,但他拒絕說出具體地點,並要求前往約談的工作人員先與他簽訂一份尋寶協議。

2005年10月,周口店博物館工作人員帶著協議書再次找到了李姓農民,雙方在協議上簽字畫押,而後一行人在老李的帶領下悄悄來到了藏寶地點——汝陽市小店鎮虎寨村。這個村子在汝陽市東南方向不到十公裏,李姓農民指著一個丘陵說,寶藏就藏在那兒。前往的工作人員一打量,丘陵兩邊都是山,丘陵上東北方向有一麵斷牆,牆西南麵是一片種著莊稼的坡地。老李又說,寶藏就埋在坡地上一棵迎春花旁邊。

2005年11月9日,周口店“北京人”遺址博物館的工作人員帶著發掘工具再次來到汝陽,來之前已經請示了各級文物局,還得到當地公安派出所的支持。發掘工作很快在丘陵的坡地展開。未久,在莊稼地下麵果然挖出了一座舊窯洞,這個窯洞的出現,標示與此前的說法吻合,工作人員欣喜萬分。

但發掘工作連續進行了五天,仍沒有發現傳說中的木箱的蹤跡,隻在窯洞的地下發現一些已經變黑的散落的小米。大家有些失望,停止發掘,動用著名的洛陽鏟鑽探。當幾支洛陽鏟以梅花狀鋪開,叮叮當當地鑽探了兩天後,已經探到了窯洞的地基層,仍然沒有絲毫埋藏物品的跡象。又經過三天的鑽探,仍未發現半點木箱的蹤跡,工作人員心中埋藏了大半年的希望破滅了,發掘工作不得不在極度的失落中黯然收場。

盡管此次搜尋再度失敗,但尋找“北京人”的工作仍在繼續,說不定哪一天,失蹤80年的“北京人”將重返人類溫馨的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