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我豈是看守我兄弟的嗎？

——《創世記》第四章第九節

一個人若有一百隻羊，一隻迷了路，你們的意思如何？他豈不撇下這九十九隻，往山裏去找那隻迷路的羊嗎？

——《馬太福音》第十八章第十二節

人與羊相比何等貴重呢!

——《馬太福音》第十二章第十二節

奉至仁至慈的真主之名……凡救活一人的，如救活眾人。

——《古蘭經》第五章第三十二節

每一年，我們都有一點進展。你必須有輕重緩急的概念。

“報告長官，時間到了。”我的見習軍官“準尉熊爪”站在門外。他的外貌、講話聲音都非常年輕，也差不多像他的獵頭皮祖先那樣無辜。

“好，吉米。”我已經穿好了裝甲，我們走到後方的空降艙。我們走著，我說：“提醒你，吉米，緊跟著我，也要注意別礙到我。好好玩，用光你的彈藥。萬一我買地，你就是老大——但是，如果你夠聰明，你會讓你的排副發號施令。”

“是，長官。”

我們進來的時候，排副喊他們立正、敬禮。我回了禮，說了“稍息”，就開始檢查第一分隊，同時，吉米檢查第二分隊。然後，我也檢查第二分隊，檢查每一個人身上的每一件東西。我的排副比我仔細多了，所以我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從來沒有。但如果“老大”詳細查看一切，隊員會覺得更安心——更何況這是我的工作。

然後，我站到中間。“弟兄們，又是一次獵蟲行動。各位知道，這次有點不一樣。因為它們還關押著我們的人，我們不能在克倫達蘇使用新星炸彈——所以，這次我們下去，占領並守住陣地，從它們手上奪走它。接駁艇不會下來回收我們，而是會送來更多彈藥，更多口糧。萬一你不幸被俘，切勿氣餒，要遵守規則——因為你有整個部隊在支持你，有整個聯邦在支持你，我們會來救你。這就是沼澤之狐與蒙哥馬利的小夥子們依賴的信念。那些還活著的人正在等待，知道我們會出現。於是，我們來了，現在我們要去救他們。

“不要忘了，我們周圍都有幫手，上方還有很多助力。隻要注意我們負責的一小塊，就像我們演練過的那樣。

“最後還有一件事，就在我們出發之前，我收到傑洛上尉的來信。他說他的新腿運作良好。但他也請我轉告各位，他記掛著你們……還有，他期望你們聲名遠播!

“我也這樣期望。好，給牧師五分鍾。”

我覺得自己要開始顫抖了。還好我很快就能喊他們立正，讓我鬆了一口氣，我接著說：“分隊注意……左右舷……準備空降!”

然後，我沒事了，這時，我到一側逐一檢查每個人員進入自己的繭，吉米與排副檢查另一側。然後，我們看著吉米進入三號中線空降囊，將他固定妥當。罩住他的臉之後，我又開始顫抖。

我的排副伸手摟住我穿著裝甲的肩：“就像是一次操練，兒子。”

“爸爸，我知道，”我立刻停止顫抖，“難熬的是等待，如此而已。”

“我知道。還有四分鍾，長官，要準備密封了嗎？”

“馬上開始，爸爸。”我很快抱了他一下，就讓航天軍的空降組員幫我們固定好。顫抖沒有再次發作。很快，我就能說話了：“報告艦橋!‘裏科的硬漢’……準備空降!”

“倒數三十一秒，中尉，”她又說，“祝各位好運!這次，我們要拿下它們!”

“說得對，艦長。”

“收到。在等待的同時，來點音樂吧？”她開了播放機。

“光榮步兵，永恒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