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高度決定你的眼界

優雅的女人從不會依附任何人,不做攀岩的淩霄花,而做展翅高飛的鯤鵬,所以優雅的女人應該擁有屬於自己的事業,熱愛自己的工作,並從中體會到快樂。

尼采曾說:“別爬上山頂去,也別站在山腳,從半高處看,這世界最美好。”站在不同的高度看世界,會看到不一樣的風景,而你看到什麽樣的風景取決於你所站的高度。

人生就像爬山一樣,有些人拚盡全力、不畏艱險,最終站在了高高的山頂;有些人隻希望一生順遂、不思進取、甘於平庸,於是在山腳下徘徊;有些人好不容易到達了半山腰卻沒有了繼續攀登的勇氣。站在山頂的人,也許會滿身傷痕,但是也體會到了一覽眾山小的豪情。

牛頓曾說:“如果我比別人看得更遠,隻因為我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居高者,見多識廣,思考得更多,離成功的距離也更近。林徽因一開始就將自己的定位設在了高高的山頂,站在了讓人仰望的高度去努力實現自己的夢想,於是她最終也理所當然地成為了那個時代的驕子,被眾多的知識分子所傾慕,而她也竭盡所能地將畢生的精力都獻給了中國的建築事業。

或許是專業性太強的緣故,作為中國建築的先驅者,她為中國建築業做出的貢獻鮮少有人提及。人們對林徽因的熟識源於她的詩歌及與徐誌摩之間的愛情糾葛。所以林徽因留給人們的印象始終是才女而不是建築學家。

梁從誡說:“母親愛文學,但隻是一種業餘愛好,往往是靈感來時才欣然命筆,更不會去‘為賦新詞強說愁’。然而,對於古建築,她卻和父親一樣,一開始就是當作一種近乎神聖的事業來獻身的。”林徽因之所以對建築感興趣源於一件小事情。

林徽因跟柏烈特醫生一家到布萊頓度暑假。柏烈特醫生最小的女兒斯泰西在用沙子堆城堡,可是反複了幾次之後都沒有成功,於是喊自己的姐姐幫忙。她的姐姐黛絲是工程師,可是當時的林徽因並不知道工程師到底是做什麽的。於是問黛絲:“什麽是工程師?”黛絲說:“我對建築感興趣,將來想做工程師。看到我們身後的建築了嗎?那是中國風格的建築,明天你可以跟我一起去那裏,當然如果可以的話你也可以給我講講關於中國建築的事情。”

可是當時在林徽因的意識裏建築就是蓋房子,但是黛絲卻告訴她,建築和詩歌一樣是一門藝術,有自己獨立的特色和語言。林徽因被黛絲的話深深地吸引了,之後的幾天,她陪著黛絲到處畫素描,而布萊頓區別於將大教堂作為城市中心的英國其他城市,這裏的標誌性建築是英皇閣,在與黛絲參觀了所有的建築之後,林徽因深深地迷戀上了建築這門高深的學問。她知道了建築和蓋房子的區別,知道了建築與藝術的關係,這一次布萊頓之行為林徽因一生的事業奠定了基礎。當林徽因回到國內後,在看到那些古色古香的廟宇和殿堂後,對建築有了更深刻的理解和感受,這更加堅定了她學建築的決心。

林徽因對中國建築學的貢獻不僅僅是那些學術論文和設計,還有為中國造就了一位偉大的建築學家——梁思成。梁思成在清華學堂時就表現出相當出眾的美術才能,曾經想致力於雕塑藝術,後來受林徽因的影響出國學了建築。

在國外學成歸來的林徽因其實有很多選擇,但是她最終選擇了和梁思成一起就任於東北大學,之後又一起創辦了中國第一個建築學係,後來又創辦了清華大學建築係。她做的這一切無關名利、無關金錢,隻是一種責任感和使命感。人生高度是自己選擇的,林徽因一開始就將自己的人生設定了常人無法企及的高度。

梁從誡說:“從一九三一到三七年,母親作為父親的同事和學術上的密切合作者,曾多次同父親和其他同事一道,在河北、山西、山東、浙江等省的廣大地區進行古建築的野外調查和實測。我國許多有價值的、成貌尚存的古代建築,往往隱沒在如今已是人跡罕至的荒郊野穀之中。當年,他們到這些地方去實地考察,常常不得不借助於原始的交通工具,甚至徒步跋涉,餐風宿雨。艱苦簡陋的生活,與尋常都市相較,至少有兩世紀的分別。……

“一九三七年六月,她和父親再次深入五台山考察,騎著騾子在荒涼的山道上顛簸,去尋訪一處曾見諸敦煌壁畫,卻久已湮沒無聞的古廟——佛光寺。七月初,他們居然在一個偏僻的山村外麵找到它,並確證其大殿仍是建於唐代後期(公元八五七年)的原構,也就是當時所知我國尚存的最古老的木構建築物(新中國成立後,在同一地區曾發現了另一座很小的廟宇,比佛光寺早七十多年)。這一發現在中國建築史和他們個人的學術生活中的意義,當然是非同小可的。直到許多年以後,母親還常向我們談起當時他們的興奮心情,講他們怎樣攀上大殿的天花板,在無數蝙蝠扇起的千年塵埃和無孔不入的臭蟲堆中摸索著測量,母親又怎樣憑她的一雙遠視眼,突然發現了大梁下麵一行隱隱約約的字跡,就是這些字,成了建築年代的確鑿證據。而對謙遜地隱在大殿角落中本廟施主‘女弟子寧公遇’端莊美麗的塑像,母親更懷有一種近乎崇敬的感情。她曾說,當時恨不能也為自己塑一尊像,讓‘女弟子林徽因’永遠陪伴這位虔誠的唐朝婦女,在肅穆中再盤腿坐上一千年!”

新中國成立之後,林徽因進入了另一個高度。之前雖然大家都知道她是才女,可是多數時候還是會稱她為梁太太,但是解放之後,她被正式聘為清華大學建築係的一級教授、北京市都市計劃委員會委員、人民英雄紀念碑建築委員會委員,她還當選為北京市第一屆人民代表大會代表、全國文代會代表……她真正以林徽因的身份來擔任社會職務,來為人民服務了。

“新中國成立初期她所熱心從事的另一件工作,是倡導某些北京傳統手工藝品的設計改革。當時有人來向她呼籲,要挽救當時已瀕於停頓、失傳的北京景泰藍、燒瓷等手工業。她對這件事給予了極大的關住,曾和幾位年輕的工藝美術工作者一道,親自到工場、作坊中去了解景泰藍等的製作工藝,觀看老工人的實際操作。然後她又根據這些工藝特點,親自設計了一批新的構思簡潔、色調明快的民族形式圖案,還親自到作坊裏去指導工人燒製樣品。在這個過程中,她還為工藝美院帶出了兩名研究生。”

林徽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給予一種責任感和使命感,她將自己放到了同時代人仰望的高度。即使作為一個業餘的詩人她也有很多小女人的浪漫情懷,但是她始終活在現實裏。她將精力和時間花在了建築研究上,偶爾的浪漫隻是用來調劑生活,讓生活更加鮮活,而她的理想和初衷始終都沒有改變過。雖然她有足夠的資本去揮霍生活、去享受浪漫、將浪漫定為生活的主旋律,但是在她的人生詞典裏,研究和保護中國的古建築才是最亮眼的詞。

建築事業是她生活的支撐,即便是在戰火紛飛、食不果腹的時期,她依舊不改初衷,拖著病體堅持研究。在李莊,雖然疾病和貧困困擾著林徽因,但是麵對天空每天轟鳴的敵人的轟炸機,林徽因還是和梁思成完成了《中國建築史》。林徽因的內心強大可見一斑,而且在逃難的過程中,她從未放棄過自己辛苦得來的研究資料,他的兒子曾經如實地記錄了當時的情景:“抗戰開始以來,輾轉幾千公裏的逃難,我們家幾乎把全部‘細軟’都丟光了,但是,戰前父親和營造學社同人們調查古建築的原始資料——數以千計的照片、實測草圖、紀錄等等,他們卻緊緊地抱在胸前,一張也沒有遺失。隻有那些無法攜帶的照相底版,還有一些珍貴的文獻,他們在離開北平前,曾經存進了天津一家外國銀行的地下保險庫,當時以為這是最安全的。不料一九三九年天津大水時,地下室被淹,所存資料幾乎全部被毀。這個消息是兩年後才傳到李莊的。姐姐告訴我,當父親母親聽到這個不幸的消息時都哭了。……就在這幾間四麵透風的農舍裏,父親同幾位共患難的同事,請來當地的木匠,做了幾張半原始的白木頭繪畫桌,攤開了他們的資料,決心著手全麵係統地總結整理他們戰前的調查成果,開始撰寫《中國建築史》。而母親隻要稍為好過一點就半坐在**,翻閱《二十四史》和各種資料典籍,為書稿做種種補充、修改,潤色文字。”

費正清和費慰梅曾經到李莊看望過林徽因夫婦,對他們的境況十分了解,多次來信勸他們去美國治療、工作,林徽因和梁思成很感激朋友的關懷,但是對於他們的心意始終拒絕。他們給費正清夫婦回信說:“我們的祖國正在災難中,我們不能離開她,假如我們必須死在刺刀或炸彈下,我們要死在祖國的土地上。”

林徽因用她的實際行動贏得了人們的尊重,即使是在情敵眼中,她也是優秀的。張幼儀曾說:“徐誌摩的女朋友是另一個思想更複雜、長相更漂亮、雙腳完全自由的女士。”林徽因所站的高度讓那個時代的男子仰望的同時也備感壓力和挑戰,所以梁思成曾經詼諧地說:“做她的丈夫很不容易。中國有句俗話,‘文章是自己的好,老婆是人家的好’。可是對我來說,老婆是自己的好,文章是老婆的好。我不否認和林徽因在一起有時很累,因為她的思想太活躍,和她在一起必須和她同樣的反應敏捷才行,不然就跟不上她。”

林徽因不走尋常路,她所具有的獨特的魅力、不凡的見識、寬廣的心胸、強大的內心,不僅讓那個時代的人也讓後世人仰望。

很多人習慣仰望別人,認為自己永遠也到達不了那個高度,卻不知道高度是自己決定的,隻要我們足夠的努力和堅持,曾經那些仰望的高度也可以成為我們自己的高度。

人生的高度不取決於容貌、財富、家境、地位,而取決於你的思想,隻要我們有一顆想要改變和提升自我的心,哪怕我們的起點低到了塵埃裏,也能夠離自己預定的高度越來越接近。

人活著一定要對生活有所感悟,即使身體飽受折磨,隻要我們精神是愉悅的,隻要我們一直有自己所堅持的理想和追求,就能夠不斷提高自己人生的高度,讓世人不敢輕視你。就像林徽因一樣,在逆境中迎難而上,不論遇到任何阻力都不放棄自己的夢想,在磨難中越來越堅強,始終堅守自己的高度並為之奮鬥。

雖然高度可以自己決定,但是一定不要好高騖遠,要對自己有清醒的認識,要找準定位,正如著名作家賈平凹所說:“一個人在世上吃什麽飯是有定數的,本來不是吃那行飯的,就終究要回到這行來。你讓貓拉車,車就會拉到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