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我本位”
我是誰
此刻,您是否敢於發自心底地說出“我就是我”這句話?
也許有些人的自我存在意識較強,但有時也會看不清、弄不懂自己。
“我真想這麽做嗎?”
“我是發自心底這樣想嗎?”
“我的想法與別人的觀點有何不同?”
“我與他人有何區別?”
“‘我’到底是誰?”
人們在這樣思來想去的過程中逐漸陷入迷茫,越發弄不懂“我”是誰。
產生孤獨感與疏離感的根源就在於對“自我”存在的不確定性。
當你能充分認清“自我”時,就會從容麵對他人的指責,偶爾的猶豫、彷徨也不會妨礙你選擇屬於自己的路。反之,如果做不到這一點,就會在他人的否定聲中逐漸喪失原有的自信,變得隨波逐流、盲目屈從,並最終扼殺了真實的自己。雖然我們討厭這樣的自己,不過各位讀者都有過類似經曆吧。
“知音難覓!”
“我就是個可有可無之人。”
當你認不清自己時,腦中會被這類念頭填滿,仿佛已喪失了奮鬥下去的勇氣,內心充滿了對人生的失望與感傷。
那麽,如何正確對待這種孤獨感與疏離感呢?首先要正確認識自己。
我因何來到世上
耐人尋味的是,日本文學巨匠夏目漱石先生也曾抱有同樣的疑問。
作家的成長經曆稍顯曲折,出生後曾兩度被領養,9歲時因養父出軌而導致養父母離婚,然後他返回了親生父母家,但直到21歲時都無法重新加入自家戶籍。還有人認為,夏目漱石年幼時曾一度認為祖父母才是自己的親生父母。
正因為他成長在如此複雜的家庭環境中,所以一直受困於這道無解難題——“我因何來到世上?”
之後,夏目漱石考入了日本最高學府——帝國大學(即之後的東京帝國大學)的英國文學專業,並於畢業後在高等師範學校擔任英語教師,已然成了一名社會精英。
然而,無論是學習文學還是從教,他都毫無興趣。
在夏目漱石晚年的自傳體小說《道草》中,主人公健三有這樣一句話:“你到底是為什麽而來到這個世界上呢?”這也是作者對自己的疑問。大正三年(1914年)夏目漱石在學習院(日本皇族及貴族子女接受教育的學校)演講時曾談起:“雖然我明白來到這個世上必須要有所作為,但我依然不知道如何去做,就像一個深陷迷霧的孤獨者般裹足不前。”(選自夏目漱石《我的個人主義》)
“我因何而生?”
“不知道如何去做。”
我相信,夏目漱石的煩惱也是當代很多人抱有的典型煩惱之一。無論是文學泰鬥還是尋常百姓,都逃不開這個問題。
“他本位”是內心不安的源頭
煩惱在繼續,我們在跟現實的不斷妥協中逐漸成長。
有些人的工作並不如意,但他們會調整心態以博得認可,還會信心滿滿地規劃著未來。然後在不知不覺中,逐漸發現了這份工作的意義,從而變得更有鬥誌。也有些人為了家務瑣事和兒女操勞半生,即便偶爾感歎“自己的人生價值何在”,但家人的笑顏卻讓他們來不及多想,繼續忙於眼前之事。
但是,對於夏目漱石而言,這個自青年時期起就產生的疑問——“我因何來到世上?”卻一直困擾著他。作家在33歲時,被日本文部省派往英國留學,然而他踏遍倫敦的大街小巷,卻找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既無心遊覽異國風光,也無心研讀文學著作,整個留學生活過得枯燥而乏味。
最終,夏目漱石給文部省提交了一份“白卷”報告書,並被迅速召回國。這次留學經曆讓作家患上了嚴重的神經衰弱,甚至陷入了抑鬱。
不過,作家在留學期間卻有一項重大發現,在此引用其原話。
“我終於發現,正是之前的‘他本位’思想讓我像無根浮萍一樣隨處飄零、惶惶不安。”(選自夏目漱石《我的個人主義》)
夏目漱石由此得出結論:毫無主見的盲從、盲動的“他本位”生活是導致自己內心不安的直接原因。
如果隻重視外在而忽略自身價值標準的建立,便很難實現真正的心安理得。
換位思考能帶來自信
與“他本位”一詞相對的是“我本位”。夏目漱石曾提出“自己為主,他人為客”的理念。
“手握‘我本位’這一詞,我強大了許多。……仿佛多年的頑疾終於找到了對症良藥。”(選自夏目漱石《我的個人主義》)
夏目漱石身處文明開化期的日本明治時代,他主張日本人不應受製於西方人的思維方式及文化,應堅定自己作為獨立個體的信念。不過,該理論並不局限於歐美和日本之間的文化對比研究領域。
對於當代人而言,就是不要處處唯他人馬首是瞻,要對自身有充分的認識。
換言之,“我有我的人生,你有你的人生”。
對他人盲從並不能換來內心的平和與自信。無論你將別人的觀點說得多麽天花亂墜,也無法使它融入自己的血液,而隻會增加內心的不安。
歸根結底,自己的夢隻能自己圓。
對此,夏目漱石曾說過:“要是沒找到‘治病良方’,我的人生將一片灰暗,將永遠過著卑躬屈膝、惶恐不安的生活。”
我所倡導的“從眾會帶來不幸”的觀點與此極為相似。
我們每個人必須具備一種不斷思考的能力,去深究那些讓自己感到不安的源頭。
為此,必要的知識儲備與獨到的見解尤為重要,隻有用自己的頭腦去思考問題才會發現孤獨存在的必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