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燕天行收購國醫堂

繞了一大圈子,說完這話,張臻也端起茶喝了一口。

類似於摔杯為號,當張臻做出這個動作時,身後的張遠立即深吸口氣,嚴肅的走到了葉修的麵前,一拍雙袖,就要拱手行禮。

“學生見過……”

這個拜師禮幾乎是水到渠成,爺孫倆一唱一和,讓人迷失在讚美之間,似乎連葉修都沒有反應過來,但他們錯了。

葉修心知肚明,隻是看破不說破。

此刻當張遠隆重一拜時,他不著痕跡的站起,就讓張遠拜了個空。

“師兄,你……”張臻愣了下。

張遠更是窘迫,泛白的臉都有點不好意思的紅了,很難為情。

葉修笑出一口潔白的牙齒,說道:“師弟,你不老實,說是請我來國醫堂授課義診,但我看拜師才是真的。”

張臻老臉有點掛不住,幹笑道:“師兄,張遠這孩子天賦的確不錯,待國醫堂裏會浪費了他的天賦,我實在於心不忍。”

說到這裏,張臻歎了口氣,站起來朝葉修抱拳執行:“但剛才所為,的確屬於小人行徑,師兄,對不起,恕我冒犯了。”

雖然說話時,張臻是和葉修平等交流的,但在這種是非過錯上,張臻便永遠是葉修的小師弟,要勇於承認錯誤。

張遠也作揖道歉:“師叔,是我拜師心切,跟爺爺無關。”

張家的現任掌權人,和未來繼承人,此刻全對葉修鞠躬致歉,這一幕說出去恐怕都沒人會相信,太不可思議了。

葉修重新坐下,靜靜喝口茶水。

過了三五秒後出聲道:“行了,拜個師而已,直說就行了,既然你都將你張家全力培養的天才推給我了,我自然要考慮一下。”

張臻眼冒精光:“師兄,你同意收張遠為學生了?”

葉修搖頭:“你不說青山居有規矩麽,那拜師傳承就是青山居最大的規矩,哪怕他再優秀,我也不會直接收他為徒。”

葉修沒有直接收徒的先例,哪怕你天賦再高,你能高過殷夏麽?

殷夏成為他的學生,也是經曆了考驗的。

就像宴五成為他的學生,也要經曆義診這一關,但宴五的考驗難度較低,是因為他在青山居已經待了兩年,品行他都知道。

張遠也上道,立即上前一步:“師叔想要讓張遠做什麽,吩咐就是!”

葉修看著張遠,微微笑道:“三天內,帶著一株白鳳草到青山居,做到了,你可以留在青山居學習,至於是否收你,看你後續表現。”

白鳳草,是一株生長於高海拔的藥草,極為稀有。

張臻誇張遠對藥草很敏感,葉修便想從藥草切入,順便也考驗一下張遠的品行態度。

明明考驗難度極高,可張臻聽後竟然喜極而泣,因為能讓葉修出題,這已經是他張家後輩的榮幸了!

“張遠一定不負師叔所望!”想也沒想,張遠一口答應。

葉修端著一個空杯子,笑著問:“還有茶嗎?”

拘謹的氣氛因為這一句話緩和了下來,這不禁更讓張遠對葉修生出一種至高的崇敬之意。

“師叔稍等片刻。”張遠拿著茶壺走了。

張臻望了葉修半晌,隨後拖著蹣跚的步子走過來,將葉修肩膀上落得一根毛發給拂去了,嘴裏還念念有詞道。

“我從師兄身上,還真看到了幾分老師的影子,但又不完全是,師兄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葉修喝口茶水,平靜道:“少拍馬屁。”

……

就在張遠剛把茶拿來,門外一個家仆匆匆走了進來,走到張臻跟前說:“老爺,燕家家主燕天行求見。”

“他來做什麽?”

張臻眉頭一皺,望了葉修一眼。

燕家悔婚一事張臻是知情的,而且前天又將病患趕去青山居,故意刁難不說,事後又開研討會霸占青山居義診的功勞。

種種事跡下來,張臻對燕天行這個人極度的厭惡。

“師兄,我這就去趕走他。”張臻正要去。

葉修淡淡說道:“不必,看看他來做什麽,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張臻其實也正有此意,說趕燕天行走,是擔心葉修看見他心情會不好,但想來是他多慮了,師兄的心境早已超凡脫俗。

“讓他進來。”

不一會兒,沒見到人,一道笑聲先傳了進來。

“我早說張老與我關係匪淺,這些個家仆還不信,偏偏不讓我進來,張老,我看你張家要換一批看門的了。”

燕天行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走了進來。

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燕天行剛進主人家,就直接頤指氣使的指揮主人換家仆了,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讓人很不舒服。

張臻沒有迎接,反而回去坐了下來,給自己倒茶間漫不經心的問道:“燕家主過來,有何貴幹?”

葉修則坐在一旁,拿著一本書施施然翻閱,張遠在一旁給他斟茶,這一幕讓燕天行下意識的扶了一下鏡框,眉頭一皺。

張遠是張家費盡全族之力,培養的三代天才,是張家的準繼承人,任何代表張家的場合都是他代為出麵,地位斐然。

放眼全海城,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哪怕是自己爺爺,都不會讓他倒茶,而此刻葉修卻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

燕天行不禁深思。

不過葉老當年是張臻的老師,按照輩分來說,葉修還得管張臻叫一聲爺爺,所以葉修來張家能享受到這待遇,也就說得清了。

看來那天義診派去的一批中醫,也是張家在背後幫忙。

想通這一點,燕天行眼眸森寒,幫青山居幫葉修,就是與他燕天行作對,張臻這老東西不可能不清楚這其中的厲害。

“看來你張家不僅要換一批看門的,還得換一批喜歡做蠢事的人。”燕天行心裏暗道。

不過這些他都沒有表露出來,明麵上,他仍是笑道:“我今天來,是想跟張老談一筆大買賣。”

張臻看了他一眼:“說來聽聽。”

張臻的態度擺得很高,對待燕天行完全沒有客氣可言,這讓燕天行很不爽,尤其是看著葉修一臉享受,心裏更是像吃了蒼蠅屎一樣難受。

“海城一畝三分地,我燕氏醫院第一是無可爭議的,可第二競爭的勢力就多了,你張家的國醫堂也隻是其中一個。”燕天行分析局勢。

“然後呢?”張臻老僧入定:“你來張家就是為了說這個?”

燕天行有些惱火,但不得不克製道:“難道張老就沒想過改變這種局勢?沒想過讓令孫有個更好的老師教授?”

“你認識有資格教我孫兒的大拿?”

“何止認識!”

燕天行揚眉吐氣道:“一個月後聖手天醫到燕氏醫院授課,隻要你國醫堂能並入我燕氏醫院門下,我會懇請聖手天醫收令孫為徒!”

張臻和葉修對視了一眼,哦,原來燕天行是來收購國醫堂來了,誰給他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