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張家的醫學天才

“道完歉,我也就不欠你什麽了。”

在這之前,燕寒雪是想找個地方,跟葉修好好就燕家悔婚的事道個歉的,可義診的時候,葉修設計陷害燕氏醫院,這讓她臨時改了主意。

一走進青山居,葉修正在大堂門口問診。

這本沒有什麽,可當燕寒雪駐足看了一會兒後,一對眉梢不禁越皺越深。

“哪能有這麽快就確診的?”

她第一次見有人確診是僅憑看一眼病患,便在病曆本上寫下病症的,如此浮誇,燕寒雪沒覺得葉修醫術有多高明。

隻覺得荒謬!

據她所知,中醫四診乃望聞問切,四個步驟缺一不可!

哪怕是醫學協會耄耋之年的會長,也僅僅隻能省去切脈這一個步驟而已!

西醫裏,醫生更是需要借助儀器,例如驗血、CT等才能確診,步驟更為繁瑣。

僅憑“望”來給人看病,這種神醫也不是沒有,但絕不可能是葉修,他才二十出頭,若擁有這種醫術,豈不是比聖手天醫還優秀?

不負責任!

視病患為小白鼠!

在病曆本上亂寫一通!

幾次事件層層累計,燕寒雪對葉修已是失望透頂。

從她進來起,無數的目光就望了過來,葉修肯定也注意到了,但他視而不見,不就是想在她麵前逞威風嗎?

可那樣隻會讓她覺得幼稚!

“看來父親沒有騙我,青山居就是一丘之貉,這種不負責任的人居然也能當醫師,真是苦了這些來看病的患者。”

燕寒雪轉身離開。

這個地方她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那個人他也一刻都不想再見到了。

燕寒雪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隻留下無數道驚豔的目光。

其實當燕寒雪進來一刻起,葉修是看到她了,但相比之下還是病患更重要,他才壓根沒有搭理燕寒雪。

就看見她一個人在那表情豐富的變幻,葉修都懷疑她是不是有病。

所以當她走時,周圍人目光都有些不舍。

而葉修,僅僅是瞥了一眼。

“下一位。”

葉修繼續專心的問診,今天是義診最後一天了,待會兒等宴五回來,他還準備去師弟張臻家一趟,聊聊國醫堂授課的事。

下一個病患是個大爺。

當他走上來時,葉修掃了一眼,在海外遊醫三年,他的醫術早已突飛猛進。

以前在哈佛當教授時,他需要望、聞兩個步驟,才能確診一例病患,可現在,普通病症他隻需要看一眼便能確診。

“大爺,您是不是經常半夜兩點起床夜尿?而且失眠多夢,一到雞鳴時分便渾身盜汗,容易猛然驚醒?”葉修問道。

大爺驚了:“葉醫生,您還真神了,我的症狀跟您說的一字不差!”

葉修將病曆本遞給他:“按照上麵寫的方子吃藥,調養一個星期,您的睡眠質量會得到很好的改善。”

“謝謝謝謝,葉醫生真乃在世神醫啊!”

……

青山居外,燕寒雪剛一出來就給燕氏打了一個電話。

“趕緊派人來青山居,隻要見到有病患出來,就接送去燕氏醫院再診斷一遍,病例如果跟病曆本上不一樣,給人重新開藥。”

望著門口排隊的義診病患,燕寒雪動了一絲惻隱之心。

而且沒有正麵道歉,燕寒雪總覺得欠葉修點什麽,盡管他這麽不負責任,但燕寒雪也不想他因此招來什麽禍端。

“這是幫你最後一次。”

可燕寒雪不知道的是,這些病患被接送去了燕氏醫院後,一番檢查下來,竟沒有一個誤診的!

隻是這件事燕寒雪暫不知情。

當打完這通電話,一輛寶馬車朝著燕寒雪開了過來。

“姐,現在去國醫堂嗎?”

開車的人是燕少雲,燕寒雪的表弟。

燕寒雪沒吱聲便上車了,她今天去國醫堂有點要緊的事。

寶馬車剛走,宴五沒一會兒就回來了,葉修將義診的位置讓給他後,出門打了輛車前往海城張家。

……

張家祖宅客廳裏。

葉修一路暢通無阻,走進來時,一位耄耋之年、須發皆白的老者正在客廳裏喝茶,聽到動靜後便望了過來。

“師兄,您來了!”

當見到是葉修時,張臻整張臉便都煥發光彩,立刻站起來給葉修恭恭敬敬的作揖執禮,那古板的姿態簡直與殷夏如出一轍。

這一幕要是給外人瞧見,真得嚇出個好歹來。

國醫堂的院長,張臻張華佗,居然給一個青年作揖,這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可張臻卻覺得沒什麽,作揖是應該的。

葉修是他師兄,雖然年齡比他小,可在醫術的造詣上,可是將他甩得遠遠的,幾乎是望塵莫及的程度。

葉修無奈扶額:“怎麽都跟殷夏一個樣呢?”

張臻笑道:“青山居的規矩,師兄可以不遵守,可我們不行,再說殷夏怎麽了?我還羨慕他呢,才十一歲啊,就成你關門弟子了!”

說著,張臻將葉修請過來一起喝茶。

葉修挑眉:“連你都一大把年紀了,也羨慕殷夏?”

張臻歎息道:“我人生最遺憾之事,就是沒當選上葉老的親傳弟子,否則我現在絕對不會是這副德行。”

葉修端茶喝了一口:“你可別自謙,國醫堂在海城什麽地位,你我有目共睹,記名弟子怎麽了,隻是一個名分而已,代表不了什麽。”

張臻沒在糾結這事兒了,而是回頭招來一位與葉修同齡的青年。

“張遠,過來給你師叔奉茶。”

一個長得十分俊俏的青年走了過來,唇紅齒白,就是小說裏的那種美男子形象,葉修僅僅是看了一眼,也不禁挑眉。

“這是你張家全力培養的天才?”

張臻笑而不語,沒急著回答,而是等張遠先跟葉修打了個招呼。

“晚輩張遠,見過師叔。”

張遠恭敬一拜,額頭點拳。

葉修微微一笑,沒有吱聲。

張遠識趣的退到一旁,默默給葉修端茶倒水,無微不至。

過了一會兒,張臻才道:“嗬嗬,是啊,三歲就泡著藥浴長大,七歲嚐遍百草,對藥材有著過人的敏銳,哪怕是殷夏,我相信在對中藥的見解上,也沒有張遠這般天賦,但在醫術上,他差殷夏十萬八千裏。”

張臻說這話時,並沒有失望,反而是有一種油然而生的自豪,因為能勝過殷夏一星半點,便是他張家祖祖輩輩的驕傲!

葉修點頭笑笑,仍舊沒有說什麽。

張臻繼續道:“前天張師弟回來告訴我,說燕氏醫院故意陷害青山居,晚上時,又傳出你收徒的消息,看來自從你回來,這青山居就不再平靜了。”

“嗯,”葉修喝口茶,笑道:“確實如此。”

“所以啊,”張臻眉開眼笑:“青山居也要增派人手了,雖然有殷夏和宴五坐鎮,但人終究少了些,不如,你把張遠也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