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異樣

眼下有個值得琢磨的事情,就是究竟是誰告發自己在修煉禁術?

傅承陽有點摸不著頭腦,是自己的死對頭,還是……

但自己在這裏潛心修煉多年,根本沒有樹敵,簡直就是比泡沫還透明的存在。

難不成是自己最近做事過於招搖?

這麽一想他便釋然了,修為這麽快確實容易遭他人覬覦,不過這也跟他沒關係,他已經很是低調了,但那個餘姚路是好死不死的撞在了自己的槍口上。

自己的修為長進,也隻有手段高超的長者才能看得出端倪,隻要自己不顯山露水,一般人物不能看破他的偽裝。

更何況大家都覺得自己廢物慣了,誰能想到如今的廢物一躍枝頭成了鳳凰?

路過劍閣,門口圍了好些人,走近還能聽到旁人在那裏竊竊私語。

“怎麽會這樣?這也太慘了吧……”

“誰能想到出個門都能被柱子砸死了。”其中一個弟子雙手攏進衣袖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也隻能說是命吧。”

“都讓開都讓開,聚在這裏幹什麽!”

一聲洪亮的高喝從人群後麵傳來,原來是幾位內閣弟子過來處理事情,沈月蘿就在其中。

傅成陽注意到了,沈月蘿似乎隻是過來看戲的,並沒有要插手事務的意思,全是那幾個那個弟子在忙前忙後。

從旁人對話中不難猜出一二,是有一個弟子在出門的時候被倒下的柱子給砸中,直接突破血流當場死亡。

手握劇本,傅承陽對這一切並不感到意外,隻能說是宿命使然,縱然他有心想要幫助,但如果這伸手一幫沾了些許因果,這個活下來的弟子很容易形成一個不定的變數。

以那個弟子的資質和身份,就算是活下來對他的幫助也不大,更何況在背後議論他人,也不見得這個弟子品性有多好。

於是乎,傅承陽頭也不回的準備離開,卻猛然感覺到了一束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轉頭一看,原來是沈月蘿,後者隔著人群直勾勾的盯著自己,麵上有些許驚訝,但更多的還是冷漠。

不同於書閣之內探尋的目光,後者的目光堪稱冰冷,傅承陽百思不得其解,她這樣子就好像自己幹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樣,讓人難以琢磨。

索性她隻是稍稍盯著自己看了一下,隨後便收回了目光。

那個冰冷的目光一離開,傅承陽就鬆了口氣,不愧是仙人轉世,這輕飄飄的一瞥就如若千鈞,直接感覺到了壓力。

隻是不知道這一下是什麽意思,難不成她察覺到了什麽?

來不及多想,他眼睜睜的看著對方對自己的好感度直接降到了零。

傅承陽陷入沉思,對方對自己感興趣,當時他便看出來了,沒想到這好感度還帶下降的?

而且這個好感度還有一降再降的意思。

問題就在於自己到底幹了什麽,讓她覺得自己不行?

……好像也沒有吧,傅承陽撓了撓頭,隔著人群,沈月蘿進入了書閣裏麵,曼妙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建築砸死人的事情中在修行界第一次還是頭一次見,很快成為了眾人津津樂道的話題。

於是在眾人討論的熱潮中,傅承陽也逐漸琢磨出了這件事情的後續。

這件事情的後續就是隻能當成一次意外來定義,這個王榮好像也沒有父母,全憑自己的一腔熱血跑來這裏修行,出了這次意外連撫恤金都不知道給誰發,就隻能草草修了一個墓。

至於跟他同行的另一個人,幾乎是被這一次事情給嚇了個半死,在見到他時他眼底烏青,顯然是沒有睡過一次好覺,再加上整個人擔驚受怕,已經瘦脫了像,見到傅承陽是麵色驚恐,好像看到了什麽洪水猛獸。

“他為什麽還在宗內修行,難道沒有把他驅逐出去?”

調查完建築砸死人一事之後,沈月蘿想起那天見到傅成陽時的情況,那兩個人在背後非議他人好巧不巧就是傅承陽,再加上那個人剛好在書櫃之後偷聽,結合著建築砸死人的意外,她越想越覺得這件事情跟他脫不了關係。

這世上哪有這麽巧的事情,再加上就算這個宗門建立由來已久,裏麵的建築早已修成許久,但也不至於像個豆腐渣工程一樣直接倒下來吧。

更何況這個書閣有大能守護,這裏自然是重兵相守之地,怎麽這建築風一吹就倒?

“他沒有修煉禁術,這是不爭的事實。”其中一位長老端坐在房內,悠悠然喝了口茶說道。

“可他修為飛速增長肯定有異,你們就沒有查下去嗎?”沈月蘿難以置信,有沒有搞錯,宗門裏的這些長老居然讓一個邪修在此地繼續修行,這宗門臉麵是要還是不要?

長老斜斜偏了她一眼麵前的女子麵容嬌好,麵色沉靜,垂頭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麽。

眼前的人天資聰慧,而且根骨奇佳,是個修煉的好苗子。

不得不說這個內外閣內沈月蘿都是眾人的寵兒,算是眾星捧月般的存在,就連長老見了也得因為她的話而考慮三分。

這也就是為什麽他當初告發沈晨陽修煉禁術的時候,幾位長老毫不猶豫的選擇直接將傅承陽叫來就地正法——不僅僅是因為飛速增長的修為,更是出於對沈月蘿的信任。

“你最近修行如何?”

沒想到長老不再對傅承陽一事繼續開口,而是順著自己的修為岔開話題,沈月蘿百思不得其解,但還是順著長老的話老老實實回答道:“有眾位長老相助,月羅修為步步晉升中。”

“那就好,”長老捋了一下長期胸口的胡須,笑盈盈的說道,“既然如此就繼續修行吧,別讓這些雜事擾亂了你的心神。”

“我也不能看著一介邪修在那個找事。”沈月蘿皺緊眉頭,長老的意思顯然是想讓她不要再插手這件事情,但自己怎麽可能袖手旁觀。

她自小便是個正義之人,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但對惡一向是零容忍。

宗門是一個公平的地方,無數人的夢想都在這裏駐紮生長,為了自己的夢想而拚命的人精神可貴,但走歪門邪道來實現夢想之人簡直可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