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長能耐了

他走進院子,見著段玉樓與傅玉澤二人,坐與他們麵前,一點不曾藏私的將目前的情況細細敘述一遍。

段玉樓心思詭譎,聽出其中厲害,幕後之人手段十分利落,若那證詞是假的,他們動手準備的速度竟比城主府探查的速度還快,怕是十分不好對付。

傅玉澤思慮片刻,倒是對午後的探查十分感興趣,“城主府都尋不出線索,我們又能尋出什麽?”

楚思遠眉眼微動,未將午後之事細言,隻道:“玉澤有什麽想法?”

“我看城主府的人未必盡心,我們將那四周再細細探查一遍,許是能尋出些不同的線索。”

楚思遠見傅玉澤性情衝動,倒是聰明的很,點了點頭道:“不錯。”

傅玉澤眼角浮上得意之色。

鄧靈菡聽著,抓不住重點,但也想楚思遠對其另眼相看,嘟囔道:“我看就是那天龍寨所為,什麽龍日天被歹人所害,興許不過是那龍霸天的幌子而已。”

楚思遠笑道:“師妹有所不知,龍霸天對弟弟甚是看重。此刻,應是不會有功夫尋十城的麻煩,且龍霸天為人磊落,綁架小兒要挾這等事是不會做的。”

“那天龍寨狼子野心,又凶狠蠻橫,什麽做不出來。”鄧靈菡努嘴道。

楚思遠不欲多言,又囑咐眾人莫要泄露消息,方回了房準備接下來之事。

鄧靈菡巴巴想要跟著去,被楚思遠婉拒方才怏怏回了院子。

傅玉澤此刻瞧著楚思遠一副高傲的樣子,心中盡是憤懣。

段玉樓瞧著,歎息道:“也不知大師兄給師妹下了什麽迷魂湯,可惜師妹這一腔赤忱。”

傅玉澤瞥了段玉樓一眼,冷哼不語。

段玉樓道:“如今蒼琅蒼海盡在掌門師伯手中,唯我們蒼山派獨樹一幟。像師兄這般的蒼山派驕子,自是易受蒼琅派打壓,無法實現抱負;更別說那卞安城城主是個······”

傅玉澤目光閃了閃,霍然而起,“師弟慎言。”

說罷,直接走出院子。

院中梨花落了一地,二人剛剛做的石桌上滿目的梨花白,段玉樓瞧著,心下絲毫不怒,隻是在傅玉澤走後,慢慢起了身,與傅玉澤一前一後出了城主府。

午後,城主府前。

江陵百無聊賴的倚在一旁的石獅子上等著楚思遠,盤算下先從何處開始查起。

楚思遠緩步而出,江陵目光一側便瞧見他身側還跟個拖油瓶,這拖油瓶甚是不知收斂,手中還拿著乳白的梅花傘,反射日光剛好落進江陵的眼中。

她眼瞼一垂,避了過去,眼睛晃了半晌方恢複清明。

“江陵姑娘。”她似是聽到楚思遠略帶擔憂的喚她。

江陵淺笑道:“風沙眯了眼,無礙。”

鄧靈菡瞧見江陵因自個的梅花傘所迷,但是如此這番惺惺作態,故作堅強,真是令人更為厭惡。

綠珠也跟著幾人,她現下抱著刀,低聲在江陵身側擔憂道:“姑娘······”

江陵唇角一勾,抬手止住綠珠接下來要說的話,“無礙,我們走。”

三人正往前走著,迎麵撞上段玉樓和傅玉澤,二人仿佛是剛剛從外麵回來,段玉樓一見三人已準備走,忙上前道:“我們出去查探忘了時間,幸好還趕得上。”

江陵對段玉樓甚是瞧不上眼,尤其是他那眉間無時無刻透出的算計,但她此刻不想與他結仇太過明顯,過早被毒蛇咬上,可不是什麽好兆頭。

隻不過江陵不拆台,確有人會拆台,鄧靈菡嬌俏道:“那你們查探出什麽了?”

段玉樓尷尬一笑,“未曾查出什麽。”

“哼,也是,”鄧靈菡嬌笑道:“沒了思遠哥哥,你們自是什麽都查不出來。”

江陵目光落在傅玉澤身上,果然看到他渾身驟然緊繃,垂落的眉眼之間戾氣頗重。

呦嗬,小夥子開始長能耐了,學會嫉妒了。

隻不過傅玉澤這衝動的性子情緒來得快去的也快,以往怕是早已看慣鄧靈菡如此,幾近麻木,那麽誰又將這傅玉澤那久封的怒火挑起來的呢?

不欲多想,江陵便笑眯眯的看向段玉樓。

段玉樓本也盯著傅玉澤的反應,想瞧瞧剛剛自己那番“勸說”可起了作用,果真瞧見傅玉澤隱忍的戾氣,他唇角剛要揚起,忽地覺出另一道刺骨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令他不覺打了個寒顫。

這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仿佛自個被狼窺伺,並不怎麽好。

他剛要去探尋,江陵便悠悠收了回來,故作低頭悄悄與綠珠說話,待聽到楚思遠的“走吧”,方若無其事的跟了上去。

段玉樓環視一圈,未尋到此人的目光,不免有些戰戰兢兢,奈何此刻又不能去大街上窺探,隻能隨著楚思遠一眾前去查探消息。

因著五人目標太大,江陵建議分為兩隊,一隊前往永安巷,一隊則去城郊。

楚思遠覺得甚好,因此江陵與傅玉澤一隊,而鄧靈菡、段玉樓與楚思遠一齊前往永安巷。

五人分道揚鑣之後,傅玉澤不屑與江陵為伍,輕蔑諷刺一番,自己便去做了獨行俠。

綠珠瞧著來氣,“這蒼山派的子弟一點不似江湖傳言那般有禮,真是過分。”

江陵不以為意,好笑道:“傳言隻能是傳言。”

她從沒想過傅玉澤會安安生生與她待在一處尋覓線索,傅玉澤此人衝動驕傲,剛愎自用,怎會甘心與她一同去那城郊。

此刻,想必他已跑到各大賭坊查探消息。

綠珠抱著刀蹭到江陵身側,問道:“姑娘,我們現在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