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擺攤中：老子漲價了
第二天下午還不到六點，昨天的位置已經被圓圓地圍成了一個圈。
圓圈的最中央站著一個中年男人，顯然就是昨天那個人。
他依舊拽著大媽的衣角，顯然很懼怕這種人多的場合。懼怕，但是，不離開。堅定地站在原處等待。
他們在等一個人。
“你們在這裏幹什麽？”少女的聲音響起。
圓圈突然被撕開了一個包圍圈，就像平靜的水麵突然扔進去了一顆石子一樣，**漾了起來。
“大師，您來了。”大媽諂媚的模樣已經說明了一切。
“竟然真的是有本事的。”
“不會是合起來演了一場大戲吧？”
“大師大師。”
......
人群中泛起層層波浪，聲音褒貶不一。
對於這一切，玄樂一概不理會。
她對著大媽下巴輕點，也不曾說話。
隻是，靜靜地把小馬紮支在地上，又伸手把她的簡易招牌支在原地。
昨天的招牌上寫的是“算卦五百”四個大字，今日卻改了，改成了“算卦兩千”。
而且，很明顯是把“五百”兩個字塗掉，又改成了“兩千”。
紙板子都沒換。
“真的是騙子，兩千，她還不如去搶！”
“騙子，呸。”
“覺得是騙子，你們就走啊！”
“大師肯定是有真本事的，你們趕緊走，別耽誤我們。”
......
玄樂看了一眼周圍的人，昨天的那個少年沒有來，不會已經噶了吧，她這麽想著，揉了把頭發。
“高薪？”
“滿意？”
中年男人看著玄樂，終於鬆開了一直拉著媽媽的手，就像鬆開了寄托一樣。
他點了點頭，從頭說起了昨天的經曆，說到激動的時候，他整張臉都紅潤了起來。
就像久旱逢甘露，久久懷才不遇的人也終於遇到了伯樂。
原來，中年男人是一個有點技術但是超級社恐的程序猿，曾經因為在公司不會巴結領導而被穿小鞋。
離職以後，他整日都窩在家裏。
別的沒有長進，社恐越來越厲害。
好不容易出門一趟，又被老周忽悠了。
而昨天碰到玄樂，受到玄樂的指點，可以說是半年以來遇到的最好的事情了。
“非常感謝您。”他說。
玄樂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大媽一眼，語重心長地說道：“有空帶你媽去醫院看看。”
“什麽？”中年男人看著自己親媽，不敢相信玄樂的話，又不敢不信玄樂的話。
“五髒廟。”玄樂補了一句。
玄樂說完這句話，中年男人就要拉著自己的媽去醫院。
“大師，我不用。你快跟我兒子說，我不用。”大媽一邊往後撤步，一邊央求玄樂。醫院，那是人能去的地方嗎？醫院，實在是太花錢了。沒病也能給你查出病來，而且，進了醫院，啥都不說，光檢查單都能開出來一兩萬。
大媽實在是不想花這個錢。
更重要的是，上個年紀的人對於去醫院有一種天然的抵觸。
“媽，你聽我的。”兒子難得的強勢。
大媽的步子還是有點不情願，周圍人也趕忙跟著勸。
“你就聽大師的吧！”
“就是，就是。去看看，沒事也能安心。”
兒子也跟著說道：“媽，你必須去。在家的時候，你不是還說了‘大師是這個世界上最靈驗的人’，咱得相信她。”
大媽最終跟著兒子走了。
圍觀群眾看著倆人走了以後，雖然有點蠢蠢欲動，但是看著那張寫著“算命兩千”的招牌猶豫。
【大人，統統回來啦！大人這是幹什麽呢？】一天沒有出現的夾子音突然出現。
玄樂有點好奇這自稱“係統”的人到底是怎麽在她的識海之中來去自如的？
不過，她沒有問出口。
她知道，就算她問了，這所謂“係統”也不會告訴她的。
“你去哪兒了？”她沒有回答，反而在識海中問道。
【統統去升級係統了呀，才不讓壞統強製使用統統呢！】
“你的意思是完不成你那所謂的任務不會有懲罰了？”玄樂想起那電擊懲罰，睫毛眨了眨，實在是受不了啊！
【不是呢！】
【如果再有懲罰，會有統統親自告訴大人哦！】
玄樂：......那有什麽區別呢？
還不是要懲罰！！！
周圍的人群還在觀望，玄樂抬眼瞧了一下，她等待的少年已經來到。
玄樂指著他：“容你猶豫一天。”
她猛地吐出六個字，使所有圍觀群眾的目光都匯集在了少年的臉上。
“這不是楚家的孩子嗎？”有認識的人已經開始在跟周圍人科普。
楚維州住在旁邊高檔小區樓王的位置，他爸是小區出了名的樂善好施。
周圍人沒有不認識楚爸爸的。
但是，從去年開始。
楚家接連出事，先是他爸的生意出現了大紕漏，聽說是有一大批貨工期到了，貨沒出來。
生意賠了好大一筆錢，近乎破產的地步。
後來，他爸生意緩解了一點。
他奶奶出門逛街，商鋪的玻璃門竟然無緣無故地碎裂，正好砸在他奶奶身上。
聽說，自那以後，他奶奶的身子骨就不好了。
他媽也出事。
他姐也出事。
也就他，沒怎麽出事。
說沒怎麽出事，也出了一點事。
跟生命無關，跟前途有關。
科普的人說到這裏，突然停了下來。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杯中的毛尖。
給旁邊的老太太們急的呦！
“怎麽了？”
“他這麽年輕，是什麽前途？”
“你這口水還沒喝完呢？”
“嘿，他不說，我說。這事我也知道點。”眼看這老頭兒一直賣關子，另外一個老頭兒接了句。
頓時，老太太的目光如有神聚，匯集在了老頭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