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擺攤還錢：賠玻璃我是認真的

集會的盡頭，三個老頭兒圍著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就是玄樂。

“誰家的小娃娃，什麽都不會，竟然敢出來招搖撞騙。”老周率先發難。

他是在玄樂對麵擺攤的人，攤位上寫著：“算卦起名”四個大字。地上鋪著一張破舊的紙，紙上好像是什麽八卦陣。

玄樂瞄了一眼，畫錯了，也不知道是誰教的。

老周手裏拿著一本《周易》，《周易》的封麵都已經卷邊變黃。看來，擁有這書的人經常翻閱。

玄樂又抬頭看了一眼說話的老頭兒，冷冷地說了句：“你會有血光之災。”

“你竟然敢詛咒我！”老周聲音提高了兩個度，唾沫星子噴了出來，落在了玄樂寫的紙牌子上。

一個很大的紙箱子展開的紙上，寫著“算卦五百”四個大字。

周遭圍過來的人也終於看明白了這場熱鬧。

兩個騙子在爭地盤兒。

玄樂看了一眼周圍圍過來的人，高聲說道：“三分鍾後，你必有血光之災。”

她說得非常堅定。

老周身邊兩個跟著湊熱鬧的老頭兒各自往後退了兩步，生怕被老周沾染。

老周氣得直跺腳。

“我非不信，我十分鍾之內都不會有血光之災。”說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周圍圍著的老頭老太太也不急著搶雞蛋、買白菜了。

一個個都圍在原地，都在等著看三分鍾之後會不會有事發生。

人都是好奇的。

不到三分鍾，最外圈的人已經喧鬧起來。

“媽，就是這裏，那老頭兒就在這裏。”一個中年男人穿著灰短袖，短袖的領口已經變形，顯然不是一個富裕的人。

大家似乎都意識到，這倆人是來找老周的。

大家默契地給倆人讓出一條道兒，有好事者，甚至還悄悄地指了指位置。

“到底是哪個缺德鬼敢騙我兒子？”大媽看上去有180斤，她捋了捋不存在的袖子，兩手往身前的圍裙上抹了一把。

“媽，是他，就是他。”男人指著老周大喊。

老周扭頭一看，臉色大變。

跟在他周圍的兩個老頭兒此時離他老遠，他仿佛身處舞台中央，周圍全是人。

根本退不了。

大媽從身後抽出一個大鐵勺，狠狠地抽向老周。

老周用手擋頭，鐵勺的一側有個豁牙正好在老周的手臂劃出一道血印。

血滴在地上。

“三分鍾了，正好三分鍾。”人群裏有個年輕人手機計了時，他大喊。

“哇，好牛啊，好準啊！”

“是不是托兒啊？”

“哪有托，會真的流血啊！”

……

老周看著眼前的人，他嘴唇**。

第一次有人給他兩千的卦金，他印象很深刻。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玄樂大喊一聲。

“威武！”

這是她昨晚從電視機裏學到的，不得不說，這個世界有很多新奇的東西，比如，電視機。

人群陷入了一片寂靜。

計時的少年大喊一聲：“大師，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玄樂隔著人群，看了少年一眼，真是一個好少年啊！

“你來找他算事業，他跟你說，你在工作上會有一個小波折，過了就非常順利。對嗎？”玄樂看著中年男人說道。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還想繼續說話。

大媽直接打斷了他，“你們是一夥的？還想騙我家的錢？”

“才不是，地上的是騙子。”少年大喊。

玄樂繼續說道：“他收了你的卦金，還說能破解你的小難，但是，你還是失業了。是嗎？”

中年男人是個麵上藏不住事兒的，他睜大了眼睛，下巴微點。

顯然，玄樂都說對了。

玄樂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大媽，“今日，我們有緣。不收卦金，往西走五百米，停十分鍾。十分鍾之內，必有你的新工作。”

“不收錢？”大媽斜眼看地上的小姑娘，身上的衣服很破舊，但是她沒收錢。

要不，就信她一回？

“試一試，有何妨？”玄樂吐出六個字，大媽仿佛被**了一樣，牽著兒子就往西走。

“各位，明天下午六點，我們還在這裏，見分曉。”

玄樂說完，不疾不徐地收起屁股下的小板凳，又伸手拿起她的簡易招牌，頗有一種道骨仙風的仙人感。

臨走之前，她停頓了下，朝眾人擺了擺手，眼神又特意在少年身上停留了兩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