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糖心小鎮窈窕女人(1)
潮濕、悶熱的雨林。
慘白的月光下,晶瑩的水珠沾濕了女人的一襲白裙,凹凸有致。
**在外的肌膚透出陣陣攝人的香味,引得身後瘋狂追逐的獵戶眼眶猩紅。
女人倉皇間扭頭。
一張美豔的臉龐正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死白,眼窩深深地凹陷下去,顯出瀕死的死氣。
冷不丁對視上,方覺晚渾身僵硬,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隻有視線能跟著轉動。
獵戶帶著怒意的吼聲震響了整片林子。
拚了命往黑暗中奔跑的女人臉上浮現起一陣驚慌恐懼。
林間窸窸窣窣的響聲不斷,顯出身材魁梧皮膚黝黑的男人。
瞧見逃走女人的背影,氣急敗壞,高高舉起了手中的獵槍。
眼中神情陰鷙,“砰”的一聲,不停奔跑的女人後背中槍。
身子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會隨風倒下。
黝黑男人高舉著獵槍,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彩,還不停地開槍。
方覺晚隻覺鼻尖嗅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濃鬱得令人窒息。
直到獵槍裏沒了子彈,男人這才停下動作,口中罵罵咧咧地往女人的方向走去。
一步,兩步。
突然,男人活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衝著方覺晚的方向直勾勾地看過來。
他的神情像是不懷好意,又像是充斥著貪婪,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
方覺晚呼吸一滯,想掙紮逃離的念頭正瘋狂地湧起。
而下一秒,一個熟悉的機械音便在她的耳邊炸響。
【歡迎來到詭異世界】
【親愛的玩家,副本前景已投放請注意查收】
明明還是冰冷的,毫無一絲波瀾起伏的語調,可方覺晚總覺得摻雜了不少的惡意。
“這才死了個娘們,這就又來了個。嘖,就是胖了點。”
獵戶粗糲的手掌全是粗繭,他就像是看商品一樣,對著方覺晚上下打量,手掌在她嬌嫩的肌膚上劃過。
渾身不能動彈,隻要想開口說話,喉間便傳來幹澀的疼痛。
還要白白忍受著男人挑揀般的評論,方覺晚心底不免湧起一股怒意。
男人像是完全忘記了他今夜是來抓回自家逃跑的媳婦,完全沉浸在了白撿到一個新媳婦的喜悅之中。
就如同扛麻袋一樣,方覺晚被他整個人扛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在夜色張牙舞爪的林間,有個模糊人形正在迅速攀升、膨脹。
*
在到達男人破舊木屋的時候,方覺晚才覺得自己的手腳稍微能夠動一下。
或許是這一路上方覺晚表現得都很乖巧,男人對她很是滿意。
將她扔到**後,便將獵槍掛到了牆壁上去。
用煤油燃著的燈晃了一下。
男人隻覺得眼前突然一片都黑了,雙腿小腿上像是有千萬斤重般,讓他控製不住地往前倒下去。
可麵前的桌上還擺放著女人白日裏繡的籃框,又粗又長的棒針直指他的眉心!
千鈞一發之際,一隻白嫩的小手牢牢地抓住了男人的後衣領。
一瞬間,四麵八方都響起了尖銳的爆鳴聲。
【玩家禁止在遊戲開始前對NPC進行傷害!】
【請調整好您的遊戲狀態】
【警告,電擊已準備】
一連三句話。
燈火搖晃,方覺晚本就長了張人畜無害的甜美臉,此刻杏眼微睜,露出好一副無辜的模樣。
“我隻是不小心而已,哥哥怎麽這麽凶呢?”
她甜膩的語聲輕緩,還帶著隱隱的笑意。
像是氣急敗壞,“它”試圖用規則逼迫方覺晚。
【已檢測到玩家進入糖心小鎮副本】
【規則(上)
1.請不要食用小鎮上所有的東西
2.如果遇到穿著紅嫁衣的新娘,請馬上離開
3.請不要對鎮上供奉給神靈的聖水有任何的企圖心,它隻屬於潔淨的神靈
4.如果你聽到什麽奇怪的聲音請不要驚慌,那都是自然現象
5.這是一個幸福的小鎮,請不要破壞
6.請不要暴露玩家身份!】
【請玩家努力活過五天】
當她閱讀完所有規則,安靜的男人突然伸手撐在了桌麵上,滿含憤怒地轉過身來。
沙包大的拳頭死死攥緊,就衝著方覺晚的臉上呼嘯而來。
口中還憤怒地大喊著:“你還敢踹老子!”
方覺晚動都沒動一下,輕飄飄地抬起了手,卻牢牢錮住了男人的手腕。
再是反作用力的一撅。
清脆的,一聲“哢嚓”,疼得男人額上冷汗狂飆。
渾身發毛,倒吸了一口涼氣,後知後覺自己今晚撿回來的這個女人不太一般。
尤其是對上她的那雙眼,宛若一下子從靈魂深處傳來尖銳的蜂鳴聲,激起了渾身的雞皮疙瘩!
看著他這副模樣,方覺晚很是滿意地鬆了手。
她原本也是詭異世界裏的一員,身份級別遠在他們這些被汙染的詭異之上。
一次意外被“它”丟棄,等她再一睜眼的時候,就看見了剛才那一幕。
男人害怕了,整個人都跪倒了下去,渾濁的雙眼開始變得渙散。
方覺晚頗為滿意地彎下腰,像是逗弄什麽寵物似的,拍了拍男人的頭。
“你叫什麽名字?剛才死了的那個女人又是誰。”
如同傀儡般的男人乖乖地抬了頭,一字一頓。
“我是王石,剛才那個逃跑的賤女人是我從靈婆那買回來的媳婦嬌娥。”
【叮咚,玩家陳xx已死亡,剩餘玩家四人。】
這麽快?
方覺晚起身往外走去,右手打了個響指,王石渾身跟著抽搐了好一陣,最後麵色青白地倒了下去。
推開窗戶,今晚月色很是柔和,月光洋洋灑灑照了大片。
看起來是一片安靜祥和的模樣。
啪嗒——
滾燙的鮮血從上方滴落,濺落在了方覺晚的手背上,仿佛要將她那一塊皮膚給灼燒。
她眼眸輕眨,眼前驀然出現張臉來。
整張臉是變形著的,像是崎嶇的山脈,老太僵硬著轉動著脖子,看著方覺晚,嘴角裂開了血盆大口。
近身半米的位置,便可嗅到濃濃的腐臭味和腥臭的血味。
沙啞得如同石子摩擦發出的聲音,似遠似近:“多麽美的一張皮啊。”
骨瘦如柴的手指說著便觸碰上了她的臉,純黑的指甲又尖又長,像是要刺破她的臉一樣。
聞言,方覺晚雙手捧臉,避開了老太的手。
她羞怯地低下頭去,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是這麽覺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