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 年輕的女孩啊——
(一)
太陽是個火球,火遇到水就會熄滅。
太陽確實濕了,因為它掉進了大海。
月亮白天到哪裏去了。
它要麽也掉進了大海,就像太陽一樣。
要麽藏在下雨的城堡裏。
星星呢?那麽多的星星都到哪裏去了?
當太陽出現的時候,當月亮出現的時候。
光芒微弱的星星全部都不見了。
在這個故事裏,太陽是柳瀟瀟,月亮是顧森北,岑小雨是星星。
對於顧森北和岑小雨來說,如果再有選擇,恐怕他和她都願意再從頭來一遍。在那些痛苦和仇恨並存的悲傷裏,他曾遇到一個如此美好的大眼睛女生,她曾遇到一個翩翩少年,如此已經足夠。
(二)
文字一個凝固的、靜態的東西。
一個好的故事在有限的篇幅裏要有情節爆發和畫麵感。
作為一個已婚女青年(……),“愛情”是禁忌話題。
少年和少女的愛純潔而源於本真。上了年紀的人從不輕言及愛。現實讓我們得以維持生活,而生活又讓我們變得更現實。這是一個負循環,就像是一個齒輪,慢慢地轉呀轉呀,有一天磨平的不僅是棱角銳氣,還有年少時對愛的希冀。
當我們年老到,為了“何時才能買到房子”、“炫成功炫嫁了好老公的同學聚會去還是不去”、“年邁的父母身體康健否”而掙紮的時候,歲月隻給予我們一張滄桑而疲倦的眼。
少女時代的王子夢就像是一朵朵蒲公英,被風吹走了,然可以預見這些蒲公英的種子也會落在了新一代少女的心尖上。舊一代少女成了提著茶籃子與小販討價還價唾沫飛揚的現在時大嬸(原來被尊稱為J嬸是有原因的)……《我親愛的迷鹿不見了》裏的岑悅子是我書寫的隱性情緒。來源於真實故事,而且原型不止一個。朋友A在城市的某個片區自建了一幢三間九層樓房,每層一百二十平方米左右,隔成四間小套房。很小,配置了一個廁所,一張床,一台空調。九層一共三十六間,單間租金論樓層好壞從五百到六百多不等,一個月收租近兩萬而且供不應求,連廣告也不必。奇怪的是,僅三條街之外的自建出租樓就沒有這樣的行情。
究其原因,是這片區周圍酒店,KTV林立。我見到那些來租房子的女孩,大多數二十歲左右,再年長也不會超過二十八歲,在KTV上班。這些女孩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她們可以付出一切,隻想賺到很多很多的錢。要是這段時段找了個大方的金主,那便揮金如土,進最好的服裝店買各式珠寶出入豪華場所,被金主棄之,暫時找不到下家,一頓吃三塊錢的飯盒也是常事。
不必有很多很多的愛,啤酒肚,禿頭頂,年紀可以當爸爸,隻要慷慨大方,一切都可以商量,一切都無下限。
日夜顛倒,人生觀錯亂,紙醉金迷的生活讓這些女孩都有一顆扭曲的心。
也有人想找良人求真愛。但世間男子居多現實,年輕才俊傲氣而清貴,誰會對她們賦予真心?而窩囊老實的她們又賺沒出息。好不容易找了個中等的,也得編謊話瞞一輩子,過去老情人好似一顆定時炸彈不知道哪天就毫無預兆地爆了。要生養了兒女,才是真正地如覆薄水,日日都怕被揭老底拖累子女被瞧不起。
像岑悅子一樣值得原諒嗎?不。
“前男友暴力荒誕”、“索性破罐子摔碎”、“生活艱辛”……都不是被原諒的理由。
做了違背公民道德的事情,即使再多的理由也都是自欺欺人的借口。
沒有了尊嚴,更談不上有骨氣地生活著,本身就是一種錯誤。常常聽到“你還年輕還有犯記錯的資本”這樣的話。然而,有些錯誤是人生成長的一種曆練,有些錯誤是沒有退路的深淵。
(三)
治愈是被用老了的詞匯。
源於日本漫色和音樂的分類。劃分標準有許多,比如——
溫暖人心,淨化心靈。
悲傷時能得到安慰。
勵誌。
修補心靈的創傷,彌補心靈的缺陷。
淺潔而純粹。
不能有明顯的悲傷氣氛。當我寫完了顧森北岑小雨的故事,覺得還可以給“治愈”添上新的一條標簽——無論青春怎樣慘痛,隻要結局還讓我們看到希望。
每個人身體裏都有代表堅強、樂觀、勇敢、善良的正能量。為人磊落、做事坦**、無所畏懼、心懷夢想——那是我們想要成為的樣子。
一個快樂的人能創造出更多的快樂。一個時常憂傷,抱怨指責命運不公的人常常失手拉下黑暗的帷幕。
雖然這個故事的“end”並不夠圓滿,但我還是固執地認為它應該歸類於治愈,而不是傷痛。我討厭,甚至是厭惡寫悲劇。
(四)
上帝掌控著我的命運,但是掌控不了我的心。
如果十二年前你問我最喜歡什麽顏色。
我會毫不猶豫地告訴你白色。
那時我十幾歲。我希望自己是幹淨的純粹的。
我想把美好的、快樂的、勇敢的、甜美的、彩色的漣漪傳給你。
所以年輕的女孩,願你一生平安康泰,喜樂無憂。
每一次日出都是希望。
每一個明日都有幸福在前麵等著。
每一個人都能找到自己的愛與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