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應對強風
半夜窗戶一直哐啷哐啷地響，讓人無法入睡。據說已經發布了強風預警，看那氣勢真不是鬧著玩的。
早晨的時候風力雖然有所減弱，但不知道為什麽我還是有些害怕，所以決定步行前往學校。上學的道路被昨晚的強風吹得亂七八糟，地麵上撒滿了黑色塑料袋、塑料碗、掉落的樹枝，整條街道一片狼藉。學生們躲避地上髒汙的樣子就像是在踩著石頭過小溪一樣。我像往常一樣穿過校門走進學校，學校裏很幹淨，像是有人一早就來打掃了。
警衛叔叔將梯子搬到了操場的另一端，他在梯子上整理著被風撕裂的足球網。有一個學生站在下方幫他扶著梯子，不過梯子實在太大了，看上去十分危險。我是不是應該過去幫幫忙？正在我猶豫的時候，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胳膊。是趙夏琳，被她拍到的地方感覺癢癢的。
“你好！”
夏琳眼中帶笑地向我打招呼。
“啊，你好。”
現在該說些什麽呢？
但我和夏琳什麽也沒說，就這樣向前走了幾步。
“喂！趙夏琳！你沒聽見我叫你嗎？”
這時有個女孩跑過來，抓住夏琳的胳膊笑了起來。夏琳一見到那個女孩就笑嘻嘻地跳了起來，她們兩個看起來挺親近的。
三個人一起走，感覺很尷尬，於是我向夏琳打了個招呼準備先走，她也對我揮了揮手。
我大步地向足球門柱的方向跑去，等我跑到的時候球門也正巧修好了，警衛叔叔從梯子上走了下來。我也沒什麽事情可做，就想去幫忙拿梯子。警衛叔叔笑著對我說：“不用了，我自己拿過去就行了！”扶著梯子的學生也朝我這邊看了過來，原來是個女同學。我又幫不上什麽忙，繼續站在旁邊也有點不太好意思，所以我難為情地一溜煙向教學樓玄關處跑去。
我徑直走向了教室。不論是早自習還是晚自習，我都不想待在精讀室裏。還是教室的氛圍讓我覺得更加舒服。
中午我和建宇一起吃了午飯，雖然我們被分到了不同的班級，但其他的時候我們仍舊會聚在一起——除了去精讀室的時候。
吃過飯後，我們散著步，朝著學校後山的方向走去，這時傳來一陣歡快的音樂聲。“Stupid stupid stupid，此刻你離我太過遙遠，快來吧，baby請將我帶離這墳墓。”
在歌曲的引導下我和建宇很自然地朝那個方向走去，有五個人正伴隨著歌聲跳起舞來。啊，這是學校的“周三舞台”啊！
據說，每周三中午在中央大廳會舉行小型演出，這是鬥城高中長久以來的傳統。學校還在宣傳網站上上傳了樂隊部、舞蹈部和器樂部的表演視頻。當初看視頻的時候我並沒有什麽感覺，但實際來到現場看他們的表演時，覺得真是太帥了。
建宇和我馬上就融入場下的20名觀眾之中，大家又是拍手又是跟著一起跳舞，熱烈地回應著台上的表演。我也興奮地高舉雙手跟著打起拍子。當那些從沒聽過的旋律響起時，身為舞癡的我也不由自主地跟著節奏聳動起肩膀來。
演出一結束，四處都傳來了安可a邀請的聲音。我和建宇也一邊鼓掌一邊跟著大聲喊了起來。
不過，就這樣仔細觀察下來，我忽然發現站在最左邊跳舞的那個女孩十分眼熟。她是誰呢？我想了半天才終於想起來。她就是早晨在操場上幫警衛叔叔扶梯子的那個學生。不知怎麽的，我突然莫名其妙地高興起來。
星期三、星期四、星期五都過去了，終於等到了星期
六的早晨。
a “Encore”的音譯，名詞的意思是要求再唱一首。——譯者注我比約定的時間更早出門，站在地鐵站5號出口的手機賣場前等待著夏琳。我一直以為自己的心情會緊張到飛起來，可隨著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我的心卻漸漸開始變得淡然。一旁的玻璃窗上倒映出我的樣子：輕型的羽絨服和去年買的牛仔褲，看起來有一點寒酸。因為實在找不到更為合適的衣服，畢竟我現在連購物的時間都沒有了。我其實也有考慮過要不要去借叔叔的衣服來穿，但一想到自己開口時可能表現出來的尷尬窘態，就再也無法說出口了。
這時，我手中的手機振動了起來，是建宇。
“怎麽了？”
我接起電話問道。
“看來你這是在外麵啊？”
“嗯，怎麽了？”
“你準備參加哪個社團？有想好要去哪兒嗎？”
“還沒有，怎麽了？”
“你那邊實在是太吵了。啊，對了！你今天是要和趙夏琳見麵吧？”
“嗯，所以我現在很忙。你有什麽事就說，打電話來幹嗎？”
“我昨天熬夜思考了許久，打算報名參加核心社團。
你也一起來吧。”
“不是明天之前提交申請書就行了嘛。”
“嗯，所以我早上就給那邊打過電話了。核心你知道吧？我聽說閔炳瑞他也報名了。這競爭可不是鬧著玩的，所以才要抓緊時間填寫申請書。”
“知道了，知道了。我晚點給你回電話。”
我連建宇的回答都沒來得及聽，就匆忙地掛斷了電話。因為夏琳此刻正從公交車站那邊看過來。我朝她揮了揮手，她也一邊揮手一邊慢慢向我走來。
這是我平生第一次和女孩單獨在一起。我知道這種話一說出口，馬上就會有數以百計夾雜著吐沫和嘲諷的話向我襲來。你每天就隻知道學習嗎？怪不得，看起來就像個書呆子！你這17年到底都在做什麽？
還能做什麽？不就是活下去。即使沒有交過女性朋友，哪怕連一次曖昧都沒有過，我也還是過得很好，我的生活裏也不是隻有學習。除了學習，我還會踢足球、聽音樂、看書、看漫畫、寫日記、玩遊戲等。隻不過我從幼兒園畢業之後，就無時無刻不沉浸在暗戀某人的狀態之中。
是的，我就是憑借著這股單戀的力量堅持過完我現在的人生。
從進入小學的那一瞬間我就領悟到，這世界就是一座叢林，而我就是被扔到叢林中的小獅子。但現在我才明白，我也不一定是獅子。誰知道我是不是一匹一生都在奔波逃跑的斑馬呢？
上小學之後，大家就開始去補習學院了，補習學院也是根據每個人的水平進行分班授課的。這倒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畢竟這是每個學校一直以來的“傳統”。孩子們也是從這個年紀開始結交起自己的“小團體”，他們有時候就像是魔鬼一樣，四處尋找那些看似脆弱的孩子，然後折磨他們。
對於我來說，成績就變成了在這個世界中，我能夠給到自己的最基本的保險。就像是斑馬一樣，為了能夠逃離天敵的魔爪，進化出又長又結實的腿。如果我連好成績都沒有了的話，就會成為同學們尋找的那個弱小又好欺負的目標。
至於我為什麽會不斷地去喜歡某個人，原因就是，如果說成績是我的保險，那麽喜歡某個人的心情就是讓我活下去的動力和快樂的源泉。隻要有我喜歡的人在，就連教室也變得十分美好，以至於想要去那個人所在的學校學習。當然這種喜愛一直以來都僅限於我的單戀，雙向奔赴什麽的從未在我的身上發生過。或者說，相比於互相喜歡，我更享受這種暗暗喜歡別人的狀態。
夏琳說她想去弘大a，於是我們一起乘坐地鐵前往。
盡管是休息日的上午，但地鐵上還是有不少人。我們並排站著聊天，聊天的內容有班主任、班長選舉，還有天氣等話題。不過這期間主要都是夏琳在說，我隻是偶爾附和點點頭。
我們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站點下了地鐵。不，確切地說是隻有我一個人覺得陌生。因為夏琳她十分自然地行走在開著漂亮的咖啡廳、餐廳、服裝店的街道上。道路一旁的空地上還有人正在準備進行街頭表演。
a 韓國弘益大學簡稱“弘大”，是韓國首爾有名的私立綜合大學。
“你要不要看街頭表演？”
我看著那邊正坐在椅子上調試吉他的音樂人說道，此時路上想要看表演的人也陸續聚集了起來。
“我餓了。”夏琳看都沒看直接說道。
即便我對街頭表演再怎麽好奇，此刻麵對她也沒有辦法。如果這時是建宇說他餓了，那我一定會說：“喂，等我看完表演再去！你先忍一忍吧。”可惜我現在還沒法這麽隨意地和夏琳說話。算了，反正我也餓了。
我們去了街區之外的一家意大利麵連鎖店。
夏琳拿著菜單問道：“你想吃什麽？”
我告訴她自己隨便吃什麽都可以。雖然我聽說“隨便”這個詞在約會禮儀中並不討喜，但我是真的吃什麽都無所謂。我們點了蒜香橄欖油意大利麵和麵包奶油意大利麵。
“話說，這個世界上我最不能理解的就是吃播了。看別人吃東西那麽有意思嗎？”夏琳一邊端起桌上的水杯一邊說道。
雖然她的聲音很低，但還是有一些人一直朝我們這邊瞥。不，準確地說，他們並不是在看我們，而是在看夏琳一個人。
從剛剛開始就這樣了，無論是在地鐵裏還是在街道上，夏琳都在吸引著人們的目光。不過她好像也已經習慣了這種來自他人的關注，她看起來似乎並不怎麽在意這些。
“大概是我對吃東西這件事情比較有壓力吧？事實上我從來都沒吃過五花肉，因為怕長胖。”
對於一次都沒吃過五花肉這種話，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我含含糊糊地點了點頭，然後漫無目的地看向對麵。就在這時，坐在窗邊的男人忽然和我對視了一下。
從我們進入餐廳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一直在注意我們。其他的人都是瞥一眼夏琳然後趕忙收回視線，繼續吃著擺在各自麵前的食物，而那個男人則是一直盯著我們的座位，特別是我坐著的方向。
其實，我們來的這一路上遇見了很多這樣的人。他們都是看看夏琳再瞥一眼旁邊的我，然後嗤嗤地笑起來。
這是為什麽？細想之下我很快就明白了，他們這是在評價我——
“這兩個人真是不搭啊。”
“這麽漂亮的孩子為什麽會和這種男生在一起呢？”
“這難道不是藝人和經紀人嗎？”
“看起來像是美女和野獸一樣。”
我當然長得不像野獸，很想對那些明目張膽地偷窺我的人說——
“為什麽要這樣盯著別人看？是不是太沒禮貌了？”
可我卻根本沒法和他們計較。生活中真的會有這麽多沒由來的目光注視著我們嗎？今天和夏琳走在一起，我才明白了自己總是畏縮不前的原因。
此時，我們點的麵上桌了。夏琳將意大利麵的盤子放在桌子中間，我們商量好各自盛在小碟子裏分著吃。
“看起來好好吃！”
她舉著叉子，說話時雙眼閃閃發光。她用叉子將麵條一點一點地卷起來放進嘴裏，慢慢地細細咀嚼。雖然意麵的味道很一般，但因為夏琳吃得很慢，所以顯得我似乎很喜歡意麵，並且吃得很快的樣子。
“再這樣下去，麵就要被我一個人吃光了。”
我看著逐漸露出的盤底說道。
“沒關係，我已經吃飽了。果然吃到靈魂食物之後，就會忍不住想要嗚呼地喊出來。”夏琳挺直上身說，同時放下了叉子。
她會頻繁地使用肢體語言和豐富的表情來表達自己的意思。這是我今天才知道的。
“意大利麵是你的靈魂食物嗎？”
“嗯，不過我是最近才開始能像這樣吃東西的。我啊，其實不久前還患有厭食症。你聽過這種病嗎？簡單來說就是減肥減到死。我那時候十分討厭食物進入我的體內。所以每天都隻補充水和鹽分，頭發也是大把大把地掉。醫生都說我要是再這樣餓下去就會死掉的。”
“那真是要出大事了……你現在怎麽樣了？”
“現在已經沒事了。我現在已經‘脫胎換骨’了，不過當人們對我的臉和身材指指點點的時候，我就會有種喪失意誌力的感覺，會有一點力不從心。”
對於夏琳說的這些，我隻是默默地點了點頭。原來建宇說的都是真的啊。這時我又想起中學時是有一些同學對夏琳很不友好，總是在背後嘀嘀咕咕地議論她。這樣看來夏琳她似乎真的很需要安慰。
我們結完賬出來走在街上，夏琳在咖啡館前停下了腳步，說是想要買點飲料作為餐後甜點。我點了草莓冰沙，她點了冰檸檬茶。
我們將吸管插進一次性飲料杯，一邊喝一邊緩緩地向地鐵站走去。我覺得邊走邊吃東西很麻煩，所以迅速地將自己的飲料都喝光，然後拿著空杯子沿路尋找著垃圾桶。
歌聲飄滿了整座街道，這聲音是從我們剛剛經過的那片空地上傳來的。就在吃飯的這段時間，表演場地周圍已經聚集了很多觀眾，場上的氣氛也變得十分熱烈。今天出來連看街頭表演的時間都沒有，讓我覺得有些遺憾。不過夏琳似乎對街頭表演並不感興趣。
聽說夏琳常去的那間教會，每周六都會舉行英語聖經閱讀會。我們在社區的地鐵站分開，所謂的第一次“約會”也就這樣平淡地結束了。不過這真的算是約會嗎？我要不要去“追自交”社區裏發帖子問問？這算是約會嗎？
回到家裏洗手的時候，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感覺真是夠嗆。鏡子裏我放鬆下來的樣子看起來活像是個僵屍。
回到房間後，我連衣服都沒換就直接躺在了**，頓時一股倦意襲來。我不知道自己睡得到底有多沉，醒來的時候周圍已經變得漆黑一片。我看了看手機，夏琳給我發來了信息。
——在去教堂的路上！
一張以晚霞為背景的夏琳自拍照也同時映入眼簾。真漂亮啊。夏琳的頭像也換了，用的是我們今天一起吃的意大利麵的照片。
——照片拍得真不錯！我今天很開心，嘿嘿。
——我也是，哈哈哈，你明天做什麽？
——明天約好和建宇見麵，一起商量社團的事情。
——我要去學校了。積壓了好多學習任務，你要是無聊的話就聯係我吧，哈哈。
——好吧，嘿嘿。
——周一要一起吃午飯嗎？
——好的！
我們的聊天到這裏就結束了。說什麽約好和建宇見麵都是騙人的。不過我確實計劃要和建宇見一麵。今天上午提到的關於加入核心社團的事情需要見麵聊一聊。想起這件事之後，我馬上就給建宇打了電話。
“約會還順利嗎？”建宇問道。
“就那樣吧……之前掛了你的電話，對不起。不過你真的要進核心社團嗎？我聽說那裏麵很辛苦的樣子？”
“是嗎？原來我們俊昊是想加入那種不用費力的社團啊？不要有這種想法。”建宇酷酷地說道。
“不，不是的。我想進核心社團。咱們好好填寫誌願書，一定都要通過。”
我也爽快地答應了。因為建宇看起來非常想要加入，所以我也無條件地想要和他一起。畢竟精讀室讓我們之間的關係產生了一絲微妙的分裂感，我的直覺認為社團應該可以讓我們的關係重新變得緊密起來。
而且說實話我隻是之前沒有想過這些問題而已，事實上我也很想加入時事討論的核心社團。說起核心社團的成員，不知為何全都非常聰明，那些社團前輩們在升入大學之後，業績也依舊十分出色。也許正因為這樣，加入社團的流程才異常煩瑣，社團的競爭也非常大。
想要加入核心社團，就必須提交摸底考試的成績單、自我介紹和一篇讀後感。社團今年選定的圖書書目是邁克爾·桑德爾的《公正》、阿道司·赫胥黎的《美麗新世界》和詹姆斯·沃森的《雙螺旋》。
“啊，不過真的要讓我們讀這些書然後寫讀後感嗎？
我們現在又不是在完成什麽大學生的課題。”
“反正就是複製粘貼嘛。喂！我們這些剛剛初中畢業的孩子懂些什麽啊？就是不懂裝懂做做樣子而已。還有那些給讀後感打分的前輩們，他們能夠看懂這麽難的書嗎？”
“前輩們應該能夠看懂吧？而且我聽說有很多學生都在上昂貴的論述補習班呢。那些人應該很會寫這種東西吧？”
“也對，畢竟是花高價補習過的，但我們也不能就此氣餒。喂，方俊昊。你要相信我，我是誰啊？我可是你尊敬又愛戴的好兄弟啊。而且我初中那會兒書都沒有看完就寫了讀後感，之後不是還獲過獎呢。這時候就需要用到我們集體的智慧了！咱們明天見一麵然後把這些東西全都搞定。”
建宇開始吹起牛皮來，真不愧是他。聽到他的話，我也不由自主地充滿了信心。雖然建宇因為精讀室落選的事情沮喪了一些日子，但他並不會因此而辜負往後的快樂時光。
初中時，建宇在學校隻穿運動服。
“你為什麽沒穿校服？”
聽到老師的問話，建宇答道：“今天有體育課，所以我懶得再換衣服了。”
每當建宇用這種狡猾的理由狡辯時，老師們就會對他一笑置之。對於快樂積極的建宇來說，學校裏根本就沒有嚴厲的老師。而且如果同樣的問題是其他的孩子來問他的話，建宇還會給出不同的回答。
“這是我的風格！”
蓬鬆淩亂的發型，堆滿青春痘的臉龐，走路時搖搖晃晃的步伐，乍一看建宇就像是武俠電影裏的乞丐一樣。
“用複古的衣著，彰顯我睿智灑脫的風格。”
他大言不慚地說道，一些孩子聽後撲哧地笑了出來。
建宇為自己製定了一個人設，並按照這個設定生活著。
而如此自由瀟灑的建宇在進入高中的那一刻起也變得端正起來。在入學儀式的當天，他也梳起了能夠增添信賴感的二八分。
當被問及是否改變了風格時，建宇隻是默默地搖了搖頭。其實不隻是建宇，每一個從市民中學畢業的學生在來到鬥城高中後氣勢都有所減弱。
“嗯，我聽說鬥城中學的孩子們都很厲害，就連他們的父母也非常的厲害……所以我們還能怎麽辦？即使是被困在這樣的環境中，我們也還是要努力奮鬥啊。”
建宇眨著眼睛衝我點了點頭，像個小大人一樣。
星期天我和建宇約在社區的圖書館見麵。因為我們倆中途需要相互交流意見，所以就沒有去閱覽室，而是坐在圖書館大廳整理材料。
關於這次讀後感的書目，我選擇了《公正》，建宇選擇了《雙螺旋》。他跟我說從核心社團追求融合性思維方式的整體氛圍來看，選擇《雙螺旋》這本書似乎更有利一些。而我之所以選擇《公正》，是因為我對這本書比較熟悉。我最近都沉迷於房間的書櫃中那些爸爸收藏的書，爸爸以前也和我提過這本書。
“呀，跟你在一起我的寫作效率都大大提高了。看看！是不是很厲害？”
建宇將筆記本電腦推到我的麵前。我們倆見麵還不到一個小時，建宇的讀後感就已經寫滿了兩張A4紙。
“你是不是事先在家裏寫好然後拿到這裏修改的？怎麽這麽快就寫了那麽多？”
“不，我隻要看到俊昊你就會受到‘刺激’。喂！我們以後一起學習吧……不管怎樣，隻要能一起做的事情咱們都一起做吧。”建宇笑著說道。
接著建宇告訴了我一些寫讀後感的要領。具體而言，就是先參照那些評論家和記者寫的相關文章，這樣一來就能大致了解全書的整體中心思想了。建宇果然很厲害。我的成績雖然更好點，但建宇的爆發力卻總是很出眾。
他給出的建議非常實用。我隻讀了幾篇文章，就已經想好該怎麽寫了。這要是我自己一個人在家寫的話，恐怕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怎麽下筆呢。
就在我寫完讀後感的時候，建宇已經在寫自我介紹了。
“噢，寫得真不錯！但就算是複製粘貼也還是要加入你個人的想法。”建宇讀了我的文章後說道。
後來，我們提交了加入社團的申請書。
天氣變暖了，人們走在街道上享受著難得的周末時光。我們一直到下午才從圖書館出來，向公交車站走去。
建宇說他這次報名的綜合補習學院周日有特別講座。
“不過你星期天不去約會嗎？”建宇問道。
“昨天不是見過麵了嗎？”
“嗯？看樣子是還沒有開始交往呢？要是交往了的話就會每天都想要見麵的。”
“交往什麽交往啊。喂，而且你也沒有交過女朋友啊。”
“像我這樣的暖男原本就很會管理‘魚塘’的。”
建宇的發言實在是令人無語，引得我笑出聲來。
“和夏琳約會感覺怎麽樣？”
“ 我也說不清楚。我們見麵後除了吃飯什麽都沒做。”
“什麽都沒做嗎？那除了吃飯還做了什麽？嗯？做了什麽？快回答我！幹什麽了？”建宇微微眯著眼睛拍著我問道。
“就隻是說話而已，但其實也沒怎麽說話。不是嗎？……我也不太清楚。看來我對這件事還是太過於期待了。”
“期待越大，失望也會越大，這種事不能著急。兩個人原本就應該慢慢了解才好啊！”
聽到建宇這一番自以為是的論斷，我又笑了起來。建宇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