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警告

在這五分鍾裏,蘇嫵第一次真真正正的去看謝薑戈。

一直以來,蘇嫵覺得男孩子穿香奈兒總是怪怪的,可那襲暗格翻領滾邊的小西裝穿在謝薑戈的身上要命的好看,謝薑戈的眉目把香奈兒的那種精致襯托得淋漓盡致。

果然,這個世界沒有什麽永垂不朽,以前謝薑戈打死了也不會穿這種看起來偏女性化的衣服的。

謝薑戈走進她。

“剛剛,你對副機長主也是這樣笑的?”

蘇嫵保持著剛剛的謝薑戈所要的微笑,現在五分鍾還沒有到,雖然謝薑戈說的話她不明白。

謝薑戈手在她的唇角逗留著,手指輕柔的撫摸著她嘴角的笑紋:“等明天,我就讓律師弄一份協議書,因為我是出錢的那一方,所以我想我應該擁有足夠說話權,我要在協議書上附加各項的內容,就像那種法律程序一樣,你以前不是也給我弄了一張協議書嗎?”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河西,蘇嫵在心裏苦笑!

“以後,不可以隨隨便便的對著別的男人這樣笑,這會是我們協議中的一條。”謝薑戈的手指撫上了蘇嫵的唇瓣:“好玩吧?蘇嫵?對了,你千萬不要把這協議的一條理解成為,謝薑戈吃醋什麽的!還記得那位叫修潔的泰國男孩嗎?我可不想再鬧出那樣的麻煩事情!”

修潔?蘇嫵努力的回想,是的,是有這樣一個叫做修潔的男孩,他曾經給蘇嫵寫過一百封情書,用了大量讚美的詞匯,說是被蘇嫵的笑容迷住了,他把她的笑容比喻成了盛開的向日葵,盛開的向日葵?蘇嫵被這樣的比喻弄得哭笑不得,最初修潔給蘇嫵的情書蘇嫵是有看的,不過漸漸的那些情書越來越為的肉麻,之後,蘇嫵就沒有再看修潔給她的情書,那個時候蘇嫵不知道修潔的第一百封情書的內容是那樣的:如果她不在他指定的時間裏,出現在學校的天台上,那麽,他就往天台上跳下去。

蘇嫵當然沒有在指定的時間裏去到那片天台,修潔在月夜裏從天台上跳下,那時,蘇嫵穿著謝薑戈的大襯衫坐在他的小木屋裏,趴在窗前看著那輪倒影在水中的月亮,那晚的月亮尤為的圓尤為的大。

修潔的哥哥第二天找到蘇嫵,他藏在衣袖裏的那把刀,在太陽下晃花了她的眼,刀子沒有刺到蘇嫵,倒是把謝薑戈刺到了,更為準確的說是謝薑戈用身體擋住刺向蘇嫵的那把刀,為此,謝薑戈在家裏休息半個月,為此也錯過他通往名牌大學的大門,據說,謝薑戈的媽媽為了這個氣得發病!

所以,蘇嫵恨不起謝薑戈!

現在,謝薑戈好像要和她秋後算賬了。

蘇嫵保持著微笑,仍憑謝薑戈的手在自己的唇瓣上劃過。

“要不要來點酒?”謝薑戈問她。

問完話後謝薑戈自顧自的到吧台上倒酒,拿著半杯紅酒再次來到蘇嫵麵前,當著她的麵輕輕的啜了一小口,低頭,唇就往蘇嫵的唇貼了上來,津甜帶著一點酸澀的**些許的落入蘇嫵的嘴裏,些許沿著她的嘴角滴落,涼涼的往下淌,如可愛的小狗兒一般的,讓你生不了氣。

紅酒沿著頸部,鎖骨,舌尖就經過了頸部,鎖骨。

不該是這樣的,蘇嫵在心裏狠狠的告誡自己,謝薑戈是個混蛋。

謝薑戈是個混蛋,混蛋,混蛋!

蘇嫵昂起了臉,閉上眼睛。

一閉上眼睛了就看不到那一整個世界,就隻剩下了神經中樞係統在運作。

那聲響讓思緒混沌,謝薑戈攪動著蘇嫵的神經。

小謝變壞了,小謝什麽時候懂的這些討厭又討喜的手法了,真是的。

之後,手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按在他的腰上,順著以前她的那些步驟,挑開他的襯衫下擺,好勝的心總是讓蘇嫵想在謝薑戈身上找到主導權。

恍恍惚惚中,蘇嫵皺眉,她手中觸到的怎麽不是粗糙的牛仔布料,相反,手中的布料手感十足,一觸及就知道這樣的布料價格不菲。

不過管它呢,小謝現在的臉蛋一定是紅透了,按照他的那種脾氣一定在隱忍著,在極力的掩飾著他的欲望。

眼睛睜開,是冷色係的燈光,謝薑戈站在那片燈光下,用和燈光同樣冷漠的眼眸盯著自己。

思緒驟然回籠,驚覺得現在已經不是小木屋裏的蘇嫵和謝薑戈了。

殘留在舌尖裏的酒香變得苦澀,接下來她應該聽到的是小謝的嘲諷吧?

果然,謝薑戈緩緩的彎下腰,目光含著滿滿的警告:“蘇嫵,從此時此刻起,你要記住的一件事是,在你和我的這一段關係中,我擁有絕對的主導權,顯然,剛剛你越界了!”

是嗎?該死的,這樣的狀況蘇嫵還真的特別的不習慣,以前類似這樣的話都是她在說的,不過,也沒有關係,她會在以後每一天提醒著自己。

一年,就一年!

蘇嫵想從地上爬起來,被謝薑戈冷冷的聲音叱喝住:“你起來幹什麽,我可沒有讓你起來。”

是,是!金主沒有讓她起來,她就不要起來!蘇嫵對著謝薑戈扯了了微笑,力圖讓嘴角的微笑看著是馴服的,柔順的。

蘇嫵知道,自己想要變得馴服,柔順的笑容做得很不好,連她也感覺到自己肌肉的僵硬,謝薑戈緩緩的在她麵前蹲下,憐憫的瞅著她。

“第一次學習這種笑容很不習慣吧?嗯?不過沒有關係,心裏對著自己說,這隻是一場表演,漸漸的,你也就習慣了,我以前也是這樣的。”謝薑戈手指摸著蘇嫵的嘴角,很惡作劇的:“所以,蘇嫵,加油!”

沒有什麽不習慣,真的,蘇嫵對很多的男人都那樣笑,白天夜裏,白天是對著那些帶著自己女伴到店裏來的男人,晚上是對著那些在豪華場合裏過生日的男人,就像謝薑戈說的那樣,那隻是一場表演。

隻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謝薑戈!

“會加油的,薑戈!”蘇嫵柔聲底色對著謝薑戈說,雖然笑容是沒有到位,但聲音還算可以。

謝薑戈點了點頭,目光從蘇嫵的臉上往下移動,在她的胸部停下,在謝薑戈清澈的眼眸裏正倒影著自己的模樣。

衣衫不整,半邊的毛衣被扯下,白皙的皮膚黑灰色的毛衣起到了還算不錯的視覺。

蘇嫵悄悄的去看謝薑戈,不曉得小謝有沒有被迷惑住,這一刻,蘇嫵好像回到了自己好鬥任性的時代。

去征服他!

遺憾的是,謝薑戈不為所動,他的姿態宛如不可高高在上的精致壁畫,以前是,現在是,一直都是。

蘇嫵別開眼睛,手想去拉自己毛衣來擋著**的所在,手被握住,謝薑戈口氣聽著很是失望的樣子:“蘇嫵,說實在的,你剛剛的表現如果讓我打分的話,我會送你一個鴨蛋!”

“一年?你給我的錯覺是也許不到一個月你就會乖乖的爬上我的床,請求我!”謝薑戈狠狠的甩掉蘇嫵的手,站起來,居高臨下:“蘇嫵,如果真的那樣的話,那麽,你會讓我覺得自己花的那些錢是打了水瓢!”

腳步聲遠去!

蘇嫵想被謝薑戈解開的衣服扣好,無奈手好像沒有力氣,怎麽扣都扣不好。

怎麽扣都扣不好,該死的謝薑戈,蘇嫵索性沒有再去弄,索性的脫掉自己的鞋,腳底貼在地板上,低頭,把下巴擱在膝蓋上,手緩緩的環住小腿,隨著這一係列的動作完成,鋪天蓋地而來的是悲涼,痛苦,難堪,怨恨,苦澀,委屈。

混蛋,謝薑戈怎麽可以這樣對她,謝薑戈是混蛋,是白眼狼!他都不知道她曾經為他這個人的存在遭受到什麽!

問蘇嫵謝薑戈是誰,最直接湧上她腦子裏的是屬於謝薑戈的標簽是。

謝薑戈是住在屬於蘇嫵豌豆公主的年代裏敢煮泡麵給她吃,敢讓她穿著從地攤裏買的都是他打球留下的臭汗的T恤,敢騎著那輛破直行車載著她在坑坑窪窪的公路上,讓囤積在小泥坑裏的臭水把她漂亮的裙子弄得一團糟的小子!

謝薑戈還是住在屬於蘇嫵的豌豆公主的年代裏最為真實的男孩,她最為心愛的獨一無二的玩具,心愛得讓她把她的第一次奉獻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