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謝薑戈是她的私有物

頭頂上的吊扇在旋轉著,涼茶鋪也許是因為午後的原因客人很少,靠左下角的男女在竊竊私語著,戴著土氣蝴蝶結的女孩也不知道因為男友說了什麽好笑的話,時不時的來幾聲聽起來極為做作的笑,那笑聲讓蘇嫵覺得煩躁。

狠狠的瞪了那個女孩一樣,蘇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注意力放在謝薑戈身上。

謝薑戈為她擦拭完杯子後,往著她的杯子倒水,第一遍倒得是開水,開水在杯子逗留了若幹的時間,謝薑戈把杯子的開水倒掉,等到杯子最後的一滴水滴完,謝薑戈這才把顏色看著很淡的涼茶倒入杯子,杯子沒有完全的被裝滿,就隻裝到約七成的分量,一切做完之後,謝薑戈把涼茶連同墊在涼茶上的碟子一切推到蘇嫵麵前。

似乎還怕蘇嫵嫌棄,謝薑戈多加了一句:“蘇小姐,這茶沒有經過色素和任何的化學成分,是用草藥熬製的,這個在夏天喝可以降火。”

麵對這如此小心翼翼的謝薑戈,蘇嫵在心裏不由的感歎著金錢的魅力,它讓謝薑戈此時此刻宛如驚弓之鳥。

前一陣子,以為自己可以還錢的男孩,在麵對著她可是各種各樣的不耐煩,他毫不避諱把各種各樣的不耐煩寫在臉上。

在謝薑戈的期盼目光下,蘇嫵飲了小口茶,茶的味道倒是不錯,入口的是淡淡的花香,由於味道不錯,蘇嫵一下子把杯子裏的茶喝掉一大半。

放下茶杯,蘇嫵看著一邊大氣不敢喘的謝薑戈,謝薑戈臉上的傷口還沒有完全愈合,左眼微微發腫著,右唇角也有淡淡的淤青,這些配上謝薑戈精致的眉目,蘇嫵怎麽看都覺得刺眼,該死的,那些人真是混蛋,怎麽舍得把拳頭往這樣一張漂亮的臉蛋揮。

不由自主的,蘇嫵伸出手去觸摸謝薑戈的唇角,手指輕輕的往著那處淤青揉著,也不知道是哪根手指無意間觸到謝薑戈的唇瓣了。

從手指觸碰到謝薑戈的唇瓣,直接反饋到蘇嫵腦子裏的訊息是:哇,真柔軟,比任何的男孩都還來得柔軟。

蘇嫵被自己這樣好色的念頭給嚇了一跳,她這是怎麽了?隨之,手不著痕跡的收了回來,去貼在茶杯上。

平複了心中的那種奇怪的訊息,蘇嫵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剛剛謝薑戈並沒有和往常一樣躲到自己的手。

是因為那三百萬泰銖吧?蘇嫵心裏苦笑,在謝薑戈的世界裏,也許錢比她還要來得有魅力,不,也許更確切一點是威懾力。

想到不久之前自己還野心勃勃的想征服謝薑戈,蘇嫵覺得有那麽一點的好笑,相比於那個時段的自己,她好像沒有了那份野心了。

但凡電視劇,電影中都有那樣一種女性形象,善良溫柔可人隱忍大體,蘇嫵問自己有一天會成為那樣的一種形象嗎?答案是不能!她當不了那樣的形象,她可以隨著心情去逗那些男孩們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對他們大拋眉眼,要讓她溫柔和他們說的話兒,把自己弄成賢妻良母那樣的角色她還真做不來。

在曼穀,人們在說起蘇家總是會說蘇家的女人們,是的,是蘇家的女人們!

坊間一直流傳著這樣的說法,蘇家的女人們是天生的克夫命,他們牢牢的記住蘇家的男人們死去時的歲數,他們感歎著他們的英年早逝,他們說話的口氣就像死去的人是他們的摯愛摯親,他們總是用這樣的口氣說,蘇家的女人們太強悍了。

是的,的確如此,蘇家的女人們確強悍,從曾祖母到奶奶到媽媽都這樣,所以,蘇嫵無法用溫柔甜膩的聲音告訴謝薑戈,她想幫助他,她覺得要她說出那些話她會很不習慣,會很變扭,她覺得要和謝薑戈說那些話會費去她的很多口水還有精力,而且說不定還會惹來謝薑戈的疑惑目光。

再說了,蘇嫵覺得沒有必要和謝薑戈說那些,她根本不圖他的回報,不需要也不稀罕。

蘇嫵有更簡單的辦法,她把準備好的那份協議書推到謝薑戈的麵前,很簡單的闡述:在謝薑戈的二十歲之前隻能屬於蘇嫵。

蘇嫵在說這些心理有莫名的興奮,覺得謝薑戈好像變成了她的私人擁有物,謝薑戈可是第一漂亮的男孩,蘇嫵打賭在曼穀一定找不出來像謝薑戈這樣漂亮的男孩。

坐在對麵的謝薑戈臉色蒼白,他強裝鎮定的打開協議書,他用很久的時間去看那份協議書,看完之後久久的看著蘇嫵。

蘇嫵手托著下巴,對著謝薑戈說:“我這麽漂亮難不成你還覺得委屈?”

那時,蘇嫵就隻想逗謝薑戈來著,就像逗家裏養著的那隻小犬兒,那段時間她太悶了她需要做一些輕鬆的事情,很巧的,逗謝薑戈讓蘇嫵覺得心情愉悅。

那時,真的就僅僅是那樣的,很單純的,隻是,到了後來也不知道怎麽就變了,怎麽就不單純了。

謝薑戈的手緊緊的握住筆,謝薑戈握筆的力度讓她為那隻筆心驚肉跳的,就怕下一秒謝薑戈會把那隻筆折斷。

最終,他在協議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

桌子上的蘇嫵的茶已經喝光,擺在謝薑戈麵前的茶依然原封不動,沉默許久謝薑戈終於開口。

“我媽……我媽的事情謝謝你。”

蘇嫵假裝很受用的樣子。

“那個……”謝薑戈把頭垂得低低的:“那個,我想,五十萬泰銖我想……我還有能力還給你,可……可如果再加這三百萬的話,我想……我想……我沒有能力……我……”

“謝薑戈,不用你還!”蘇嫵打斷謝薑戈的話:“還有,謝薑戈,你把頭抬起來,我討厭你和我說話時垂著頭的樣子。”

其實,蘇嫵也不明白自己怎麽,就討厭起謝薑戈垂著頭的樣子,她更喜歡謝薑戈那天在拳擊場上幾下的工夫就打倒一片時的那股狠勁。

謝薑戈抬起頭,帶著那麽一點點明了的眼神。

謝薑戈眼裏的那點明了的眼神,讓蘇嫵覺得生氣,想狠狠得對著謝薑戈說,混蛋,看你想到哪裏去了?

終究,蘇嫵還是什麽也沒有說,她才不要把精力浪費在這個人身上。

從謝薑戈手中拿走那份協議書放進包裏,拿著包氣呼呼的走出涼茶鋪,當然,她還走向櫃台,謝薑戈是窮小子,說不定他皮夾裏連結賬的錢都不夠。

從包裏拿出錢包,蘇嫵剛剛的氣一下子就像漏掉的氣球,是啊,和謝薑戈計較做什麽?和一個窮小子計較些什麽!

這次,謝薑戈沒有讓蘇嫵結賬,他把一百塊的泰銖放在櫃台上,他對櫃台裏的服務生說不用找了。

靠!謝薑戈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慷慨了,目測剛剛他們的消費也就幾十泰銖而已,蘇嫵心裏嘀咕。

走出涼茶鋪,外麵的日光毒辣得要死,蘇嫵從包裏拿起陽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帶點情緒的關係,陽傘老是打不開。

站在蘇嫵身邊的謝薑戈從她的手中接走陽傘,很輕易的打開,然後陽傘一直在謝薑戈的手裏,雨傘是用白色透亮的布料製作的,日光鋪在陽傘上又透又亮類似於一種夏日早晨露珠發出的光芒,陽傘下一方小世界突然變得奇異了起來。

蘇嫵發現原來謝薑戈比自己還要高出很多,蘇嫵抬頭看著謝薑戈,正好謝薑戈也低頭看著她。

這樣一來,蘇嫵又看到謝薑戈可愛的喉結。

“謝薑戈,你給了櫃台一百泰銖,如果我沒有算錯的話,我們就隻花了三十泰銖,為什麽讓櫃台不用找錢?”蘇嫵突然對這個問題好奇了起來:“是不是因為站在櫃台的小妞長得漂亮的緣故?嗯?”

“不是!”謝薑戈迅速給出回到,之後,聲音變低:“是……是因為怕你生氣,怕你覺得丟臉。”

好,很好的答案!

蘇嫵再問:“是不是那三百萬泰銖的關係?”

謝薑戈沒有回答,謝薑戈從來不會撒謊,謝薑戈的沉默也就等於是一種默認,用比較粗糙的說法,謝薑戈是怕自己的金主不高興了。

真是的……

該生氣嗎?都說了不要和這種窮小子計較了!蘇嫵狠狠得從謝薑戈的手中奪回陽傘,一直往前,走了一小段,停下!

謝薑戈傻不溜秋的跟在她背後到底想幹嘛?

“謝薑戈,你想做什麽?”蘇嫵抱著胳膊。

“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裏?”謝薑戈很平靜的反問。

“去哪裏啊……”蘇嫵拉長著聲音:“我們去開房,附近有不錯的旅館。”

謝薑戈太不識好歹了,掛著偉大的“金主”名號,蘇嫵覺得有必要讓謝薑戈花容失色一下,沒有想到的是……

“好!”謝薑戈幹脆利落的回答。

蘇嫵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