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迷霧
第7章 迷霧
“可是記得前幾日買房子的時候，那個官員告訴我你們兩個是八等的npc，怎麽你說小蘭是七等的呢？”
阿福總是一幅恭謹的表情：“老爺您就有所不知了，天賦也不是生來就有，總得慢慢學習成長。蘭兒也就前幾日才發現自己有這顯著的本領。我們這些下人，雖然有一些限製，卻也隻是身份上的限製，若是沒有自己去報告，係統也無法得知。”
似乎看出了吳起還有一些疑惑，阿福繼續解釋：“好比說我們背叛主人逃跑了，並不是說係統就會將我們的行蹤報告給官府，也隻能動用官府的力量發海補文書，才能逐一捉拿。”
吳起略微點了點頭，一句話，npc也是有**的。
“本坊日前新進奴隸五名，均是與北方金國交戰中所獲俘虜，年輕力壯，正是幹粗活的好材料，服務年限終身。價格公道，起價20兩金子。”一聲鑼響，高台上用繩子綁了五個年輕的壯漢，依次被帶了上來。一個肥胖的商人推推腦袋上的帽子，尖著嗓子叫嚷。
“這些奴隸卻比我們仆人來得淒慘，原本乃是自由之身，卻是在戰爭中被俘虜，隻能淪為奴隸。除非主人大發慈悲，願意還他們自由之身，不然他們一輩子就算完了，地位比我等仆人還要低下。”阿福伺候在吳起身旁仔細解釋：“我們仆人生命還是有保障，這奴隸可就沒有了，要殺要剮全看主人的喜怒。”
“若是我願意還你們自由之身，是否那服務年限也不作數了？”吳起笑了笑。
阿福搖了搖頭：“哪有那般容易，隻能被轉賣，就算主人死亡，我們也隻能再到官府報道，由官人坊另行安排。”
“來……對，就是你。”吳起指著一名官人坊的工人，眼睛翻了翻：“你們這裏隻有賣奴隸的嗎？”
這工人上下打量了吳起幾眼，再看了看阿福，這才擠出一點微笑：“先生您說笑了，我們青牛郡官人坊雖說比不上大城市，卻也是就近最大的，怎麽能隻賣奴隸。不論您要傭人、仆人或者奴隸，本坊均能一一提供。”
“自然，如您有特別的需要，本坊也能滿足您的要求，不過那要價卻是不菲。”工人再次看了吳起一眼，神情有些倨傲，大概是覺得吳起就算有錢，也未必能有多少。
吳起自然聽得出這小子口氣不善，不由哼了一聲，心裏頭有了些怒氣。
“你這人怎麽搞的，我們老爺問你話呢，連人話都不會說了是吧。”阿福恭謹的臉上也隨之變得冷峻：“你們管事的呢，太沒素質了。”
阿福人老成精，自然看出吳起被這小子惹得有幾分脾氣，馬上就訓斥起了這個工人。若要說天賦，這阿福的天賦可以說是“揣摩”，善於揣測主人的心意，把主人伺候得高高興興的。
“鬧事的是吧，我們這官人坊哪是你們這種窮人來的地方，去去……你一個下人湊什麽熱鬧。”這小子也是膽大，看阿福不過是下人的打扮，竟然也橫了起來。
吳起臉色更加陰沉，卻是一句話也不說。
“好啊，反了你是吧，今天非要……”阿福大聲嚷嚷，惹得邊上好幾個人都把眼神都看到了這邊。
“幹嗎呢幹嗎呢。”馬上就來了個穿大綠綢緞的中年人，臉形微胖，臉上掛著職業的笑容，眼神卻有些陰森，身後還跟著倆保鏢模樣的高大個子。
“主管，您來了，您看看這倆窮小子，看了半天也不買。這倒好，拿小的發脾氣。”這小子竟然惡人先告狀，躲到那主管的身後，彎腰曲身，恭敬得象條狗。
阿福花白的頭發就差沒豎起來了，指著這小子的手都有點發抖：“你們這是什麽服務，我家老爺來買個下人，竟然碰到你們這種狗眼看人低的下人。”
“本坊自然是歡迎各位買家前來觀看，若是看熱鬧也是非常歡迎，這鬧事可就是兩位的不對了。”主管不緊不慢，臉上依舊是那幅笑容，陰冷的眼神直直地盯著吳起兩人：“若是這樣，兩位還是請回吧。”
“老爺，你看，你看……”阿福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吳起這下子有點忍不住了，自己現在沒什麽本事，自然不想搞太多是非出來，但事情都找到頭上來了，再忍卻不是自己的風格：“按管事的這麽說，大概是看我這身打扮不象買得起下人的樣子了。若是我有錢，是不是就把這小子賣給我當條看門狗呢？”
那小子臉上露出猙獰的臉色，扯了扯主管的衣袖：“哥，就跟他賭，要他輸了，讓他簽狀賣了他。”
主管眉頭抽搐了兩下，突然神色一變，一把打在那工人的臉上：“屁，教訓你多少次了，叫你不要狗眼看人低，回回都給我生事。”
再轉過來拱著手對吳起陪著笑臉：“這就不用了，我管教手下無方，教各位見笑了。”這主管能混到這步自然也有幾分的本事，略一琢磨，雖然看不出吳起的深淺，卻知道這賭注自然是不能輕易下的，何況邊上這工人是自己的弟弟，好不容易弄進官人坊做工人，賺錢也是不菲，每月也有幾百兩金子的收入，這可是肥差。
“請請，就讓我帶兩位四處看看，介紹下本坊的情況。”主管回過頭低聲對那小子道：“你，給我注意點。”
四周的人看沒熱鬧可看，也就繼續回到自己的位置繼續挑選合適的貨色。
“您貴姓？”
“姓吳。”
“不知道需要什麽樣的貨色，本坊雖然不大，貨色大抵也是全的。若是要壯實漢子，這八區普通區有不少戰亂中擄掠過來的男性奴隸，價錢也不貴，若是要女性奴隸，自然可以到七區普通區或高級區挑選了。自然，普通區隻能是一般的貨色，做些日常活計是毫無問題的。”
吳起倒是沒想到事情的發展會變成這樣，這主管倒是寧可不得罪一人。城府之深，實在令人刮目相看。不過這樣也好，省得節外生枝，自找麻煩。
“本坊共有九區，分別是一區賣七級男性npc，二區七級女性npc，三區為八級男性npc區，四區為八級女性npc區，五區為男性傭人區，六區為女性傭人區，七八兩區就是剛才說的奴隸區。第九區則是特別區了，銷售一些極其特別的貨色。”主管邊走邊介紹，談笑風生起來，讓吳起覺得這人著實不簡單：“每區又分為高級區和普通區，實際有二十區之多。”
“這傭人跟我們npc仆人略有不同，他們是自願賣身，有自己提出的賣身年限和條件。”阿福在邊上解釋：“隻要他們賣身的契約一成立，相應也會獲得七八等npc的一些普通具備的能力。”
主管眼神閃爍了兩下：“您是玩家？”
“哈哈，他鄉遇故知啊，我也是玩家！剛才實在抱歉，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唉，實在是教導無方，見諒見諒。”這主管心裏頭是暗自慶幸，如果是玩家，那剛才要是真賭有錢沒錢，搞不好真要輸。
“這npc仆人所謂的普通具備的能力，老聽你說，到底是什麽能力？”吳起實在是搞不懂。
主管哈哈笑了兩聲：“這我倒是可以解釋解釋。”
“這普遍具備的能力，有點象家庭小管家的那種軟件，或者說，象個人小秘書的那種電腦輔助軟件，並且可以隨時跟係統進行溝通。”主管用了點比較淺顯的比喻，吳起倒也聽得明白：“自然這種功能隻是輔助，類似在錢莊取錢會出現虛擬屏幕一樣。”
“說了半天，不曉得您要買什麽樣的仆人？”主管服務態度略微有點變化，顯得熱情了一些：“我們這官人坊不是我誇口，那是應有盡有。嘿嘿，如果您要美貌女子，那也是有不少的，不知道要清純型的？還是可愛型、性感型的……”
真是典型的“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吳起嘿嘿笑著搖了搖頭，心頭晃過一陣悸動，眼前好似有一層迷霧被撥開了一般。
吳起一直想要去買些修煉的功法來提高自己實力，但這兩天也還來不及去幹這事。隻是不斷地按照《鍛神篇》來提高副元神和主元神的融合度，雖然明知道自己成為了植物人，在很長的時間內根本不需要用到副元神，可還是習慣性地去鍛煉，畢竟將來說不定有用。再說了，那賣房子的主官講多則七八日，這副元神還會“覺醒”，但自己這副元神至今卻是什麽動靜也沒，實在令吳起感到驚訝。
話又說回來了，按照阿福的介紹，這洪荒大陸努力的修煉是必要的，但悟比煉更重要。同樣的功法，有人能煉出極大的威力，有人卻隻能強身健體，甚至一事無成。象阿福自己，就有煉點基本的功夫，但也隻是老當益壯而已，更具體的他就說不上來了。
街頭巷尾的傳聞聽多了，阿福也大概給吳起劃分了下洪荒大陸的一些階級劃分，上古大神、上古仙人、仙人、散人及武俠。至於能工巧匠，那又是另外的劃分了。
吳起這突然間有些恍惚，眼前所有的景物突然明亮、清晰了一下。閉上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卻似乎籠罩在更多的迷霧當中。不過，吳起清楚的意識到，自己肯定已經領悟到了點什麽東西，不然不會有這種現象發生。
鴻蒙老道說的那點“天機”，賣餛飩的老頭講的什麽內外有別，應該就是這個世界的玄機。吳起內心雀躍不已，原來是這麽回事，似乎……或者說，已經跨入了另外一個領域。
“這是特別區，吳兄……”主管回過頭來望了望吳起，驚訝地咿了一聲：“吳兄這才轉眼的功夫，怎麽看起來似乎有點不同，怪了怪了。”
“難道吳兄有修煉什麽功法？”
“好像剛才想明白了一些東西。”吳起也不隱瞞，心裏頭對剛才的現象仍舊有些疑惑，剛好跟這個老玩家探討探討。
主管連聲恭喜：“這種現象卻是求之不得的，象老哥我也有修煉功法，卻也不過跟小說描述的武林高手一樣……就差這一步，才能略具神通。”主管畢竟打混多年，一下子就稱兄道弟，象混得很熟的樣子。
“見笑了，可能是幻覺吧，你看我這樣象有什麽神通的樣子嗎？”吳起無奈的擺了擺手。
主管豪爽的一笑：“哈哈，再怎麽領悟，沒有修煉也是不成。不說這個，這裏是特別區，裏頭的貨色不單有人類，甚至還有一些異族，不過都是我們官人坊無法判斷好壞，全看客人自己挑選了。吳先生若是有興趣，不妨看看。”
這麽一說，吳起倒是來了點興趣，主要是衝著那句“異族”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