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神秘男人

看她麵容稚嫩,黑衣人滿口不屑:“勸你別多管閑事,再不滾,老子連你一塊兒殺。”

“就憑你們?好大的口氣!”

話音剛落,虞非晚眸色一淩,踢起腳邊的一塊小石子飛出去。

下一秒,剛才出言不遜的人一聲慘叫。

那看似不起眼的一塊石子,撞在他身上,竟讓他的左臂脫了臼。

這得是內力多麽深厚的人才有的功力?

再沒有人敢小看這個半路冒出來的女人。

虞非晚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既然決定留下來,那就要一管到底。

她也不管對方是不是人多勢眾,率先拔劍衝出去,和對方纏鬥在一起。

她的外祖尹天罡以劍法精妙聞名於江湖,成親後從江湖隱退,在江州開了一間武館。

虞非晚剛出生時天下動**不安,當今皇上江祿那會兒還隻是個綠林草莽,他看不得百姓們受苦,揭竿起義。她的父母也跟著一起打天下,迫不得已隻能把她養在外祖家。

她的父母就是不打不相識,許是繼承了他們好鬥的血脈,虞非晚自小就對舞刀弄槍非常有興趣。

外祖父也不拘泥於男女有別的古板規矩,隻要她願意學就傾囊相授。

因此,她雖不到十四歲,武功卻遠超常人。

白色的身影如鬼魅一般靈巧飄逸,在一眾匪徒不要命的攻擊下遊刃有餘,四兩撥千斤的把人打的落花流水。

兩刻鍾後,虞非晚把劍收回劍鞘,‘嘖’了一聲,嘟囔道:“也太不禁打了……”

地上歪七扭八倒成一團哀嚎不已的眾人:“……”

讓您失望,還真是對不住了。

眼看她如此輕鬆就贏了下來,被她救下的中年男人在妻女的攙扶下一瘸一拐走到她跟前,跪著再三道謝,又捧上一個錢袋:“多謝姑娘舍命相救,出門在外身無長物,隻能以此聊表謝意,還望姑娘不要嫌棄。”

虞非晚接過錢袋掂了一下,哂笑一聲,又滿不在乎的扔回他懷裏:“這錢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我救你發自內心,不是為了得到這些好處。”

說完,虞非晚翻身上馬,居高臨下提醒他:“看這些人的裝扮,不是山裏的土匪,應該是專門衝你們來的殺手,隻怕不會這麽善罷甘休,你們還是快些離開這裏吧。”

“江湖路遠,今日一別後恐再無見麵的機會,大家各自珍重!”

虞非晚一副江湖兒女的颯爽做派,再加上她高強的武功,中年男人隻當她是哪個神秘的江湖俠客,也沒有懷疑她的身份,謝過她的提醒後帶上妻女離開。

“姑娘怎麽不收下那袋銀子?”

一直躲在樹叢後麵的半夏出來後滿臉惋惜:“瞧那錢袋鼓囊囊的,少說也有上千兩。”

她是個財迷,見不得送到跟前的銀子就這麽飛了。

“傻!”

虞非晚輕敲她的腦袋:“那點銀子頂什麽用?讓他一直欠著我這個人情才好。”

“啊?”半夏不解。

虞非晚神秘一笑,卻不做解釋。

她不是喜歡多管閑事的人,若非離開前認出了那輛樸實無華的馬車上的圖騰是什麽來曆,她可不願意耽擱時間救他們一家人。

那個男人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

正要離開的時候,虞非晚突然轉頭,眉頭緊鎖目光森冷的望著身後的密林深處。

那裏有人!

她有些懊惱,自己太大意了,這麽久竟然一點也沒有察覺到。

“姑娘,有什麽問題嗎?”

“不,沒有!”意識到對方不準備出手,虞非晚平靜的回過頭,沒有把這個消息告訴半夏,雙腿一夾馬腹:“我們走吧!”

密林深處的一塊巨石上站了一個男人。

一身玄衣修飾出高挑瘦長的身形,一張銀製麵具遮住半張臉,隻露出完美的下頜線和那張令人想入非非的薄唇。

在他的麵前跪了一個黑衣男人,正惶恐的請罪:“屬下無能,放走了李鶴年。”

“不怪你們!”男人看著視線裏的白衣女子身影逐漸消失在小道盡頭才收回視線,頗玩味的輕笑一聲:“尹天罡的飛雲劍法要能輕易被破,他也不會在江湖上享有這麽高的名望了!”

他認出了虞非晚所使的劍法。

屬下驚呼:“尹天罡的女婿不是寧遠侯嗎?難道是虞懷仁授意她來救李鶴年的?”

男人眼底閃過一抹厲色,沉聲道:“去查那個女人的來曆。”

“那李鶴年呢?還要繼續追殺嗎?”

“……”

男人斜睨他一眼,從巨石上跳下來,意興闌珊的打了個哈欠,一邊往前走一邊慵懶的擺手:“算了!”

“讓他再多活兩個月!”

……

很快就到了十月初十。

寧遠侯虞懷仁下葬的日子。

侯府外一片縞素,裏麵哭聲震天。

虞懷仁膝下沒有兒子,虞家商議一圈後決定將三房虞懷禮膝下的兒子虞清遠過繼到虞懷仁名下,承擔摔盆打碗的責任。

在一句句如泣如訴的祭文聲中,虞家人哭的肝腸寸斷。

站在人群中央的虞清遠披麻戴孝,哭的尤其認真。

念完祭文,起靈之前,司祝示意族長將瓦盆遞給虞清遠。

虞清遠正要恭敬的接過來。

手剛碰到瓦盆,外麵突然傳來一聲嬌叱:“慢著!”

接著,一身素白的虞非晚如一陣風般闖進來,雙目赤紅的看著虞清遠,一字一頓的說:“就不勞煩堂兄了!”

虞家眾人仿佛見鬼一般,都被嚇了一跳。

虞非晚怎麽回來了?

虞懷仁死的突兀,他們死死瞞著消息,甚至不惜提前下葬,就是為了避過虞非晚。

她從哪裏得來的消息?

一陣沉默過後,三房的虞懷禮先反應過來,板著臉嗬斥道:“你這孩子說什麽胡話?清遠現在已經過繼給你父親了,按規矩,你該叫他一聲兄長,由他摔瓦盆合情合理。”

“既已過繼,可有文書?”

“這……”虞懷禮吃癟。

一切來得太突然,他們還沒有時間開祠堂舉行過繼的儀式,原想著等下葬後再補也來得及,就沒當回事。

誰曾想現在竟出了岔子。

虞懷禮幹笑一聲:“都是一家人,之後再補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