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挨揍
到了禦書房之後，朱肅恭敬行禮。
“兒臣朱肅見過父皇，見過大哥。”
看到朱肅之後，朱元璋心中的火氣再也壓抑不住：
“你個混賬東西，為何要將工部的匠人都帶走？”
聽到朱元璋一語道破自己在工部之中做的事情，朱肅幾乎是毫不遲疑地將目光投向了王景弘。
好你個濃眉大眼的家夥，原本以為你會老實地保守秘密，可是一轉頭你是直接把我給賣了個幹幹淨淨啊。
老家夥給我等著，要是不讓你知道知道小爺的厲害，還真以為我這個五皇子是好惹的吧？
站在朱元璋身後的王景弘眨巴眨巴眼睛，努力地向朱肅擠出一個難堪的笑容來。
此時麵對著老朱的提問，朱肅卻絲毫不慌，反問道：
“父皇，我們當時的協議是，你把天下第一美女許配給我，讓我把製冰生意給你是吧？”
這事兒馬皇後可以作證，就算老朱想抵賴，也沒有任何抵賴的空間。
“兒臣可與工部之間有什麽關係？”
朱元璋沉默了。
這倒不是他不想說話，而是到了這會兒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小子明擺著在給他挖坑呢。
在兩個兒子麵前。
如果真的跳進朱肅的坑裏，被辯的說不出話來，朱元璋這個當爹的麵子還要不要了？
“那既然我和工部之間沒有關係，我憑什麽免費給他們演示如何製冰啊？”
說到這裏，看朱元璋沒什麽反應，朱肅的腰杆子也挺直了：
“我把製冰生意給了父皇，也是父皇拿婚約的事情換的。”
“那我花費大力氣給他們演示了如何製冰，付出了這麽多的勞動，收點報酬也是應該的吧？”
雖然這個報酬自己收的是有億點點高，但是總的來說，也是一種等價交換嘛。
要不是自己給他們演示了如何製冰，就憑著王景弘那個腦袋也想教會趙俊？
且琢磨去吧！
看看，自己給工部節省了多少時間。
賣冰這事兒可是有時令性的，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就省下來的這段時間，工部不知道能賣出多少銀子啊！
再說了，自己把那些匠人接過去，工部不用給他們管飯，還能減少工部不少的支出。
嘖嘖，這麽一想，朱肅不僅覺得自己沒有在這樁交易中占到什麽便宜，什麽還有一點虧。
沒辦法，誰讓咱是大明的皇子呢？
思想覺悟就是這麽高！
正在心中沾沾自喜的朱肅看見老朱越來越黑的臉之後，終於覺得情況不對了。
然而還沒等到他開溜，朱元璋就已經從椅子上占了起來；
“小兔崽子，三天不打，你就學會跟老子講歪理了？”
“什麽等價交換？你一個皇子，今天敢去工部搶人，明天是不是就敢造老子的反了？”
看著老朱出來準備揍自己，朱肅豈能吃這種虧，當即跑到了朱標的身後。
“老頭你玩不起！”
“講道理將不過我，你就要來揍我啊？”
追到朱標身前的朱元璋一個踉蹌幾乎栽倒，滿臉不可思議地說道：
“你剛才說什麽？”
在片刻的反應之後，朱元璋的臉色更是黑如鍋底，一把將鞋子脫下來向著朱肅砸過去：
“咱打死你個不孝的的東西！”
看著鞋子飛過來，朱肅一矮身，蹲在了朱標的身後，鞋子擦著朱肅的頭皮飛過去，準確無誤地報廢了一個碩大的花瓶。
幾十兩銀子又沒了！
老朱心頭都在滴血，向著左邊走了一步：
“小兔崽子你給老子過來！”
朱肅則是同樣向左走了一步；
“我不，明明就是你理虧，憑什麽要讓我過去挨打？”
朱元璋向右一步，朱肅同樣向右一步。
朱元璋好不容易跑到了朱標的身後，可是朱肅以及跑到了朱標的身前。
看著氣急敗壞的老朱，朱肅忍不住咧開了嘴。
他明明是接受過專業訓練的，無論有多好笑他都不會笑，可是這會兒實在是忍不住啊。
“父皇，五弟，你們就別鬧了吧？”
作為“柱”，看著秦王繞柱的朱肅和今兒擺明了一定要撒火的朱元璋，朱標著實有些無奈。
作為一個寬厚的兄長，朱標向來能包容喜歡胡鬧的弟弟們，甚至每次他們犯了錯，都是朱標去給他們求情。
因此朱標發話之後，朱肅決定還是給大哥個麵子，畢竟以後自己這條小命能不能活下來，多半還要看大哥。
“隻要父皇不揍我，我就停下來。”
“好，我不揍你。”
可是就在朱肅停下來的一刹那，朱元璋卻十分不講武德地一把抓住了朱肅，而後狠狠一腳踢在了朱肅的屁股上。
“父皇你不講武德！”
“老子是你爹，老子揍你天經地義！”
說著朱元璋又是一腳踢在了朱肅的屁股上。
不得不說，老朱的身體確實硬朗啊，五十多的人了，兩腳下去，愣是讓朱肅覺得屁股上像是被廷杖了一樣。
眼看著老朱沒有收手的意思，朱肅當場就哀嚎起來：
“母後啊，兒臣要被父皇打死了，你的大恩大德，兒臣隻能等到來生再報了。”
“母後啊，你還管不管父皇了，他要把親兒子往死裏打啊。”
聽朱肅聽到馬皇後，朱元璋心中的火氣瞬間小了不少。
想到今日是朱肅提出了醫治馬皇後的辦法並且成功地遏製住了馬皇後的病情，朱元璋瞬間就覺得老五這個小兔崽子看著順眼多了。
“行了，別嚎了。”
看朱元璋主動鬆開了自己，朱肅一邊揉著屁股，一邊悄然和朱元璋拉開了點距離。
這番小動作自然是瞞不過朱元璋，因此老朱的臉色一黑，心中暗罵也不知道這小子是跟著誰學的，一點都沒有老子的英雄氣概！
眼看著老朱已經消了火，朱標適時地開口道：
“父皇，您看這麽多……”
話音還沒有落下，朱元璋已經有些不耐煩了，連看都不願意再看一眼往日中最看重的朱標。
可是禦書房攏共就這麽大點空間，老朱將自己的目光從朱標身上移開，自然而然就落在了朱肅的臉上。
對啊，不如問問老五是怎麽個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