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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見喜是女人背回來的。
追猛子的幾個傻蛋士兵返回到橫梁山時,女人已背他鑽進十幾裏外的一個窯洞裏。
女人放下他,她的屁股已染成一片血紅。女人摸了把屁股,心想該給他止血了。她從褲腿裏摸出一把刀,“哧啦”一聲挑破鹿見喜的褲子,一條長滿黑毛的粗壯的大腿暴露在她眼前,女人臉上禁不住飛過一片紅雲,很快又消失了。因為她發現子彈深嵌在大腿根部。要是稍稍偏一點,這死鬼就廢了!要想取彈,就得把整個褲子扒掉。女人猶豫了一下,不是她怕,而是現在壓根就沒這時間。她解開外衣,“哧啦”一聲,從汗衫上撕下一塊布,用力箍住他的大腿。紫血像泉眼一樣往外冒。女人急了,抓起一把土,摁在傷口上。鹿見喜疼得直叫,女人說:“閉上你的嘴!你是啞巴——”
女人一邊紮一邊問:“還走不走?”
鹿見喜咬牙說:“走!”
女人一用勁:“我讓你走!我讓你走!”
鹿見喜疼得要昏過去。他說我不走了行不?女人這才解了氣,但她不敢停留,布條剛紮好,背起人來又走。
鹿見喜咬著牙,不敢發聲了。
來時比去時艱難多了。女人不光背了鹿見喜,重要的是她還背了五六條槍。鹿見喜非常驚訝,女人哪來這麽大力氣啊。一開始他還想下來,自己掙紮著走,結果讓女人罵了一頓,才又乖乖伏在女人背上。伏著伏著,鹿見喜心裏就湧出別的東西了,哦,真美。
女人不敢停,女人的步子快極了,如此重負下,女人還能快步行走在山路上,可見,女人這雙腿,多有力量。
他們是半夜時分摸進青石嶺的,等回到泥巴屋時,女人的兒子已哭成最後一絲力氣了。
女人抓過兒子就喂奶。鹿見喜從昏迷中醒來,一眼看見女人碩大的奶子。泛著銀光的肥美的奶子立刻讓他忘記了疼痛。女人伸出腿,猛地踹他一腳。“想吃奶呀!望啥望?轉過去——”
鹿見喜別扭地扭過脖子,他氣女人小氣,望望又少不了。那麽好的寶貝要是真留給二團副,可把人憋氣死了。鹿見喜胡亂想著,心裏卻記牢了那對尤物,並在以後長久的日子裏牛反芻一般反複回味!
女人奶完兒子,開始給他取槍子兒!
鹿見喜真是奇怪,這女人哪來那麽多力氣?比起姚蘭,她可是強悍多了。他奇怪自己到現在還在想著姚蘭,他感到有點對不住為自己療傷的女人。
女人扒下鹿見喜褲子的一瞬,兩個人同時吃了一驚。因為兩條腿中間又多出一條腿,而且同樣粗壯有力,它阻擋著女人的手,使女人無法進入想進入的那個洞口。
“你要不要臉?”女人罵。
女人的惡罵立刻使那條腿疲軟下去。鹿見喜鬆了口氣,女人眼裏卻湧出一層明顯的失望甚至暗悔。
爐火燃燒起來,它使得兩個人的臉都有了一種虛假的理由,好像是爐火讓他們那樣,盡管爐火隻是為了燒紅女人的刀子。
女人將刀子插向傷口的一瞬,又問了聲:“還走不走?”
鹿見喜用力咬住牙,這次他回答得更奇怪,似乎是報複似的說:“偏走!”
女人樂了,這下她有足夠的理由支撐自己把刀子從容地紮進去。我讓你走,我讓你走。女人一邊心裏罵一邊手上動作,直到把那顆頑固的子彈取出來,她的手都沒有發抖。那條雄壯的大腿讓她弄得血肉橫飛,慘不忍睹。女人甚至想,這輩子也不會對這條腿動心了。
而鹿見喜卻自始至終想著姚蘭。在條子溝時,他和姚蘭就有過這樣的一幕,姚蘭受了傷,子彈鑽進大腿的位置幾乎跟他的一樣。不同的是他沒能扒光姚蘭的褲子。不是他不想,是姚蘭死不讓。他隻好從膝蓋往上撕開。就這,那條美麗的大腿也夠他回味一輩子了。鹿見喜對姚蘭的回想幫助他挺過了這場等同於屠殺的療傷,姚蘭沒叫喊,所以他也沒叫喊。唯一不同的是姚蘭聽到肉體裏的那顆子彈清脆落地的聲音時說,啥都讓你看到了,到了西邊,你可得娶我。而他卻不能重複這句,到現在他已答應過兩個女人了,他不能一直這麽答應下去。
“好了!是瘸是拐,全看你的造化了。”
女人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回想,疼痛再次燃遍了全身,一聽女人咒他瘸,他突然又氣起這女人來。
女人閃身出去了。居然連一句安慰話都不給,比起他對姚蘭,她可真夠狠心。他療完姚蘭,是抱著坐到天亮的。盡管四處硝煙彌漫,但兩個人心裏卻是溫馨一片,柔軟的月光輕瀉在身上,他哼著一首軟軟的小調,那小調讓姚蘭越發死死地摟住他,仿佛一鬆手,就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那是多好的一個夜呀!月光,姚蘭。姚蘭,月光,鹿見喜沉入到無休止地冥想中去了。突然,他睜大了眼睛。一個巨大的疑惑跳出來,姚蘭會不會怕拖累他才故意支開他的?
天啊——?
女人很久才回來。女人回來時,鹿見喜已被那個疑惑擊倒。女人踢了他一腳,見他沒反應,女人說:“該不會這麽快就疼死了吧。”
女人拖著他。女人奇怪自己,逃命時連人帶槍都背得動,這陣卻拖都拖不動了。
女人又踢了鹿見喜一腳,你就不能輕點呀!女人是急天馬上要亮,她必須在天亮以前徹底把他藏好,藏進他親手挖的地窖裏。女人用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把鹿見喜丟進了地窖裏。失血過多又遭驚嚇的鹿見喜這陣卻醒了,見女人封上地窖口,他想衝女人喊句什麽,猛記起自己是個啞巴,忍住了。
地窖裏不知啥時已燃起了牛糞火,鹿見喜覺得很溫暖。他覺得這女人其實也不錯,嘴是厲害,心眼兒倒也細致,挺會疼人。天亮時分,猛子回來了。猛子就是猛子,那麽多兵娃追著它,呯呯地亂放槍,居然連它一根毛也沒打著。猛子一進屋,就跳進女人懷裏。女人親熱地摟住猛子,說我的乖兒子,我的乖男人,你可把我想死了。
馬五斃命的消息立刻像炸彈一樣炸響國民黨二十七團團部。
二團副馬鴻飛暴跳如雷。他正沉浸在勝利的喜悅裏,古浪大捷讓他在馬步芳那裏邀足了功。五個姨太太輪番給他鋪慶功床,仍不能滿足他的喜悅之情。他甚至已擇好日子想去青石嶺會一會祁保長,順便把那個勾魂攝魄的獵物拉來,給他好好鋪一陣子床。沒想聽到這樣一個喪氣的消息。
二團副馬鴻飛親自去了一趟橫梁山,回來後就歇斯底裏地衝部下吼:“這絕不是共匪單獨所為。奶奶的,共匪迷惑了山民,你們知道嗎?一定有人暗中幫共匪,給我搜!搜出一個,血洗一片!”
按馬鴻飛的邏輯,共匪都讓他們打散了,剩下的丟盔卸甲,瘸胳膊爛腿,根不成不了氣候。但共匪狡猾就狡猾在迷惑人心上,這點身為二團副的馬鴻飛深有體會。他擔心的是,要是共匪把山民們全給迷惑住,麻煩他奶奶的可真就大了!
二團副馬鴻飛絕不容許麻煩大起來,他再次親自率隊,沿途命令各鄉的保安隊,全力圍剿殘餘共匪。
可以想象,當年的古浪山民遭受了怎樣一場掠殺。
是在正午的時候,太陽當頭照下來,給墨綠的草原染上一層金色。羊群已早早吃飽肚子,懶洋洋地躺在草坡上曬太陽。牛群顯得貪婪一些,正伸著紅丟丟的舌頭卷草吃。肥美的草原像一對鼓滿奶汁的**,**著牛羊把嘴兒伸過來。天藍得要死,絮狀的白雲一朵兒一朵兒盛開,使得藍天更有了望頭。和風輕輕掠過,拂動滿山野的鮮花,把縷縷清香帶給女人。女人坐在泥巴屋前,眼裏是刹不住的春色。
戰爭的天空下,草原呈現出一幅異樣的美麗的景象。一頭撒野的公牛頑皮地追逐著一頭漂亮的花母牛。花母牛更像個淘氣的新娘,一邊逗公牛一邊又戲弄它,惹得公牛急了,伸長了脖子朝女人叫。仿佛隻要女人吆喝一聲,花母牛就會乖乖地服從於它。女人笑了。她才不管牛羊的事呢,她自己心裏有事,很重。女人不自覺間,心裏裝下人了,不想讓他走,真不想。可死鬼天天嚷著向西,呸,西邊有什麽好,荒蠻之地,寸草不生,聽說是一眼望不盡的戈壁灘,還有卷起來能把人嚇死的黃沙。
死鬼!女人狠狠罵了一聲,又衝自己道:“就不讓你走,看你能飛!”
猛子站在女人不遠處,它弄不明白主人咋了,看上去好像是很難過,猛子想幫主人,又缺了個好主意。隻好也學主人的樣兒,一雙眼裏布滿了難過。
這時間,就聽草原上傳來很熱乎的聲音。
“哎呀呀,暖,暖,太陽真暖。我也想暖,我的蛋蛋兒哎——”
女人尋聲望去,說話的居然是二團副馬鴻飛!
女人一驚,才知自己走神走遠了,連馬鴻飛帶兵圍了牧場,竟也沒有察覺。
“幹啥,你想幹啥?”女人邊起身邊說,雙手劈裏啪啦,衝自個兒屁股一陣猛打,沒土的屁股上愣是讓她拍出一股子土塵來。
女人不怕二團副。她出嫁那天,二團副抓著她的手不放,賊鼓鼓的眼睛一直盯在她胸脯子上,那光兒,直像要把她活吞下去。後來他還耍酒風,砸場子,帶著五六個兵娃跑來鬧洞房,女人都沒怕過。
“啥也不幹,啥也不幹嘛。蛋蛋兒,你說能幹啥嘛,啥也幹不了嘛。”嘴上說著,手卻朝女人伸過來,想捏住女人紅撲撲的臉蛋兒。
“走開,少欺負我!”女人喝了一聲,一腳踢起躺地上的獵槍。
“我咋舍得欺負我的蛋蛋兒呢,舍不得嘛。喲嘿嘿,快放下,小心走火,怕死了。”二團副一邊陰笑,一邊使圓了勁,賊鼓鼓的眼珠子硬往女人衣裳裏鑽。天熱,陽光又這麽豔,女人穿得單薄。加上剛才使勁兒地想地窖裏的死鬼男人,不經意地,胸脯子就撐起了衣裳,撐得很高很鼓。這下好,死鬼男人沒看到,倒是便宜了這惡狼。
見馬鴻飛死盯住她不放。女人生氣了,衝一旁虎視眈眈的猛子喊:“猛子過來,回屋去。”
猛子虎一樣撲過來,嚇得兵娃們慌忙往後縮。
“慢!”二團副馬鴻飛用馬鞭擋住了女人。
“聽說你有個啞巴兄弟?”他用馬鞭在女人臉上輕輕撩。
“有!咋的了?”女人往前一站,胸脯子挺得更猛。
“人呢?”馬鴻飛倒是往後縮了一小步。
“死了。挨了亂槍了。”
“說謊!”
“你說是謊你把他救活呀,沒瞅見我缺幫手嗎?”
“你不是缺幫手,你是缺男人!”
“我缺男人也輪不上你,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二團副馬鴻飛見嘴上討不到便宜,一揮馬鞭,搜!
士兵們很快像狼狗一樣四下散開,端著槍,嗅著鼻子,撲進泥巴屋、羊圈、牛圈,有幾個甚至撲向牛糞堆。
幾個士兵走進羊圈時,女人心緊了一下,很快就放鬆了。羊圈裏已撒了幾尺厚的羊糞,是女人連夜撒進去的。果然,幾個士兵咋進去又咋跑了出來,隻是多了一身臊臭味。
二團副馬鴻飛並沒有失望,他知道搜不著,隻是做做樣子,或者給女人一點顏色。他用馬鞭繼續撩撥著女人紅撲撲的臉,**笑著說:“你不說,我去問你公公,你公公會說的——”
女人想起公公威脅的話,心一下緊了。
二團副馬鴻飛捕捉了女人的表情,心裏**笑一下。嘴上說:“我這就去找你公公喝酒,夜裏炕鋪綿軟點,我會來的——”
二團副走後,女人陷入了沉思。
女人不是怕。女人從來就不怕。短命男人玩獵槍走火後,鄰家牧場趁火打劫,想把牧場擄了去。還說:“一個寡婦,兵荒馬亂的,看啥牧場?看好自個兒的門就行了。”女人一生氣,把短命男人埋在了泥巴屋後,說怕人的隻管來,怕鬼的甭來。鄰家牧場偷窺了半年,到底還是沒敢來。
女人是想招兒,女人想的是毒招兒,狠招兒。
這天後晌,保長祁滿堂大擺酒宴。他差人從媳婦的牧場扛去兩隻羯羊,煮的是手抓,開了兩壇陳酒。他要好好犒勞犒勞二團副。
酒一直喝到月明,二團副馬鴻飛推說方便一下,離開酒桌,朝外走去。保長祁滿堂忙跟了出來。
二團副打著酒嗝兒,推一把保長:“你回去,回去好好讓弟兄們喝酒,我……找個地方……方便一下。”
保長躬著腰:“我領你去。”
“不用——”
“我領你去——”
兩個人推搡著過了山坡,一個要送,一個偏不讓送,讓對方回去,馬上回。僵持中,誰都望見月光下的那片牧場,那間泥巴屋。
二團副一個巴掌就把保長扇轉了身。提著褲子,揚長而去。
地窖裏的鹿見喜意識到上麵一定出了事,他拖著傷腿,用力頂窖口的石板。石板像是長在了羊圈地上,怎麽推也推不開。
他很急,女人這麽晚了不給他送飯,會不會是讓馬家兵抓了?這該咋辦?女人在這時一下真實起來,要緊起來,就像他身上的一塊肉,一個器官。鹿見喜這才發現,自己對女人的牽掛原來這般強烈,這般不可阻擋。一想起女人對他做的一切,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出去。
鹿見喜心急如焚的時候,女人躺在炕上,女人一直躺在炕上等。她等的姿勢,很容易讓人把她聯想成一個壞女人、一個賊女人。女人不管這些。
等的時候,女人其實在想自己。女人原來是想做二團副姨太太的,你說怪不怪?盡管她知道二團副已有五個姨太太,但二團副沒老婆,老婆很早得疾病死了。狡猾的二團副給每個姨太太都留下了希望,就是不肯把希望變成現實,所以五個姨太太都很賣力。女人曾想,我不賣力就能把她們的希望全變成灰,你信不信?女人對這一點相當有把握,就像對地窖裏那個死鬼有把握一樣。如果不是過紅軍,不是天上掉下個死鬼來,女人的今夜會很幸福。古浪城的二團副啊,了得。吃香喝辣,披金戴銀,出門一大堆兵娃跟著,見誰誰低頭,喲嘿嘿。女人才不計較名分呢,花轎抬進門,過不了多長日子,她就能當大,正房,真能!女人每每想起這些,就幸福,臉紅心跳,胸前兩團肉死脹。覺得自己真就成古浪城的馬太太了。但現在不同了,天上突然掉下個死鬼來,這死鬼沒怎麽使力氣,就把她的心給拿住了。
女人的心,天上的雲,你真不知道它什麽時候能被人拿住。一旦拿住,女人就沒一點救了,心甘情願,為他活為他死,為他守為他等。
女人得把身子給那死鬼留著。
月色真美,彎彎的月兒,皎潔的月兒,照得大地那麽明淨、那麽安寧,照得草原那麽美。沒有槍聲的夜色裏,女人被一大股子幸福燃燒著、包圍著。仿佛再過片刻,她就要做新娘。
哦,做他的新娘。
女人身上騰起了浪,熱浪。
歪歪斜斜的腳步聲響過來時,女人悸了一下。旋即,女人就鎮定。她清楚那腳步是誰,為何而來。女人笑笑,女人居然能在這種時候發出笑,可見女人把什麽也都想透了。
是該做了斷了,不能一直這麽不清不楚下去。女人這麽想著,手裏握了東西。
二團副馬鴻飛一望見熱騰騰的被窩,就撲了進去。
女人一激靈,巧妙地閃開了。還發出“咯咯”的笑聲。笑聲一下讓二團副感到酥麻,想不到這小妖精還真浪!
“我的親蛋蛋哎,想死我了……”二團副趴上炕,喝了酒的身子氣喘籲籲。
女人在炕上逗了一陣二團副,撇嘴說:“你掛上那麽大個破槍,人家害怕嘛。”女人的聲音很妖,媚死了,她趁勢解開衣裳,把脖頸裏大片粉白露出來。二團副一陣昏眩,他已把持不住了。
“你扔了,你扔了我脫行嗎?”
女人開始解褲帶。見二團副癡癡的樣子,又逗:“你也脫嘛,我可不幫你脫……”
女人的聲音浪死了。
二團副急不可待扒光自個兒,把個赤條條的身子交給女人。
女人脫了長褲。扔在二團副頭上。
“你甭偷看嘛,人家羞……”
“不看,不看,我的親蛋蛋,你可快點……”二團副急得兩隻手亂抓。
“這樣不好玩嘛,人家喜歡野一點,怪一點……”
女人又脫了一層長褲,扔在二團副腳上。
“都依你,親蛋蛋哎,都依你,你說咋玩就咋玩……”
二團副早已軟成一團泥,恨不能全化在女人身子裏。
“我教你,你可得聽話……”
“聽!聽!親蛋蛋,快呀,饞死我了。”二團副嚐試著撲過來。
“你先別動,我玩你,玩舒服了,你再玩我……”女人哪像個山裏女人,古浪城的五個姨太太,也沒這興致沒這野勁兒呀。
二團副想玩新花樣,可一直玩不上,五個姨太就知道把他掏空,好讓他表態,到底誰做大。可二團副不想表態,他想玩新花樣。想不到在這荒山野嶺,這麽好的新花樣等著他。二團副美死了,躺炕上,任由女人來擺布。
等覺得不對勁時,已經遲了。他的手、腳全讓女人綁上了。女人兩條長褲原來是兩條致命的繩索!二團副想喊,嘴又讓女人堵上了。那是一條沾滿血的褲子。堵上嘴不說,女人還巧妙地在脖頸裏打了個結,跟捆手的長褲綁在一起。手一動,二團副自己就吸不上氣了。
女人大叉著腿,騎二團副身上。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扇得很用勁。邊扇邊問:“舒服不舒服?野不野?怪不怪?”
二團副嗷嗷直叫。他想,要是起來了,一定把這婊子大卸八塊。
二團副馬鴻飛做夢也想不到,他這一輩子,再也沒翻起來。
二團副馬鴻飛就這樣被女人五花大綁著丟進了地窖。女人雙手叉在腰間,衝他哈哈大笑時,二團副馬鴻飛真想一頭撞死。可是他撞不死,也不能死,因為他很快看見地窖裏還藏著另一個人,共匪頭子鹿見喜。
算來,他們真是有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