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抬高房租
這裏先不說菲爾，不妨講講福布什夫人房子的事。
她雖然設法如期支付了房租，但並沒有擺脫麻煩。現在又到了必須決定次年是否接著再租用房子的時候。正如我的許多小讀者都知道，在紐約5月1日是”搬遷日”，租期通常從這一天開始。債務一般也在這天或提前處理。
房東斯托先生找到寡婦，了解她是否打算繼續租房。
“我想還得租下去。”福布什夫人說。
雖然交納每月的租金有困難，可要搬遷又需要費用，並且在一個新地方要想有房客還得經過一段時間。
“這是最好的辦法。”房東說。”每月50美元租這個房子是相當便宜的。”
“你是說45美元吧，斯托先生？”福布什夫人說。
“不，不。”房東回答。
“可我今年一直就是付的那麽多。”
“不錯，但我應該收50美元，如果你不願付有人會願意的。”
“斯托先生，”寡婦說，聲音憂鬱，”我希望你能體諒一些。我已盡了最大努力每月湊到45美元交房租，真的隻能交這麽多了。”
“原諒我說那不關我的事。”房東粗率地說。”如果你付不起房租，那就務必搬到小一些的房子去。要留在這裏就必須準備好每月交50美元房租。”
“我真想不到辦法。”寡婦沮喪地說。
“我給你3天時間考慮。”房東說，毫不關心。”如果你放棄這個房子會走錯的。不過那都是你的事。”
房東離開了，福布什夫人鬱鬱不樂地坐在那兒。
“朱莉婭，”她對女兒說，”要是你再大些能幫我出出主意就好了。我不喜歡搬走，可又不敢保證交那樣多的房租。每月50美元一年就是——”
“600美元！”朱莉婭說，她很會算數。
“那對於我們好像太多了。”
“但對於皮特金太太又顯得微不足道。”朱莉婭說，她覺得那個女人太富裕是不公平的，而貧窮堅韌的母親為了一點點生活費卻不得不苦苦掙紮。
“唉，不錯，娜維尼亞現在是財源滾滾。”福布什夫人歎息道。”我不明白為什麽奧利維爾姑父會寵上一個如此自私的女人。”
“租房子的事你為什麽不問問菲利普？”朱莉婭說。
必須說明的是菲利普和朱莉婭已經是很好的朋友，可以說他們彼此吸引。
“可憐的菲利普也有他自己的麻煩。”福布什夫人說。”由於皮特金夫婦懷有惡意和嫉妒他已失去了工作——我肯定是娜維尼亞使他被解雇的；我也不知道他啥時能再找到工作。”
“假如他付不起食宿費你不會讓他走吧，媽？”
“不會。”母親溫和地說。”隻要我們有住的地方菲利普就有，不管他是否付得起食宿費。”
朱莉婭對這個回答似乎非常滿意，她衝動地站起來吻一下母親。
“真是好媽媽。”她說。”讓可憐的菲利普流浪街頭會太不幸了。”
“你好像喜歡菲利普。”福布什夫人說，麵帶微笑。
“是的，媽。你知道我沒有哥哥，菲爾對我就像哥哥一樣。”
正在這時門打開了，菲利普走了進來。
他通常回家時都顯得消沉，因為找了一天的工作毫無結果。可此時他卻高興得容光煥發。
“菲爾，你找到工作了，我知道你找到工作了！”朱莉婭注意到他快樂的表情時叫起來。”在哪裏？工作好嗎？”
“真的找到工作啦，菲利普？”福布什夫人問。
“對，暫時找到啦。”
“你認為會喜歡老板嗎？”
“他當然對我很好。”菲爾微笑著說。”他已預付了我20美元。”
“這麽說創造奇跡的年代還沒過去。”寡婦說。”我當然相信你，菲利普，不過這似乎太不尋常了。”
“還有更不尋常的呢。”菲爾說。”他也讓我給你帶了些錢來。”
“我！”福布什夫人叫道，大為震驚。
“他知道我些什麽？”
“我告訴了他你的情況。”
“可我們並不認識。”
“他過去了解你，現在仍關心你，福布什夫人。”
“是誰呢？”寡婦問，迷惑不解。
“我不想再讓你著急了，讓我告訴你吧，他就是你奧利維爾姑父。”
“奧利維爾姑父！唉，他不是在佛羅裏達嗎。”
“沒有，他從查爾斯頓回來了。我是在碼頭碰上他的——我去那裏看看能不能當個搬運工，竟發現他從跳板上走下來。”
“他回皮特金先生家去了？”
“沒有；我告訴他他們如何對待你和我，他很氣憤，就乘車去了阿斯特旅店。他在那兒也給我登記了個房間，讓我作他的私人秘書。”
“那就是你的新工作，菲爾？”朱莉婭問。
“對，這工作不錯。”
“他真的對我很好？”福布什夫人問，充滿希望。
“是他給你送來了錢，並且明天還要來看你。”菲爾說。”事實勝於雄辯。這卷鈔票有100美元。”
“他把這些錢都給我了？”她問。
“是呀，都是他自願的。我根本沒提過。”
“朱莉婭，”福布什夫人說，轉向女兒，”我相信上帝聽見了我的祈禱，好日子等待著我們呢。”
“也包括菲利普。”菲爾微笑著補充一句。
“對。我希望你分享我們的好運。”
“媽，你最好問問菲爾租房子的事。”
“哦，對了。”
於是福布什夫人告訴了菲利普房東來過的事，說他要提高房租。
“我拿不準該不該繼續租這房子。”她說。”不過有了奧利維爾姑父這筆可觀的禮物，我不知是否不該冒一下險。你的意見呢？”
“福布什夫人，我認為你最好別忙作決定，等見了你姑父再說。他也許對你有他自己的計劃。不管怎樣你最好征求他的意見。他明天會來的。好了，讓我把一周的食宿費付給你。”
“不，菲利普。有了這些錢我不會收你的了，如果不是因為你我還得不到這些錢呢。”
“欠錢就是欠錢，福布什夫人，我寧願把它付清。我不在這兒吃晚飯，卡特先生正等著我回阿斯特旅店。明天他來看你時我可能一起來。”
菲爾是從百老匯大街回旅店的，路上他遇見了阿隆索·皮特金。
“我想我要問問他，他姑爺爺讓他寄給我的那封信怎樣了。”菲爾心想，便等著阿隆索走近。